“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泫冉脸上那片阳光般的明笑慢慢淡去,老六说得不错,他不如泫赛,城府也好,情也好。
泫惠撇撇嘴,跟着泫冉下船,却不料他突然停步。她好奇探出头去,一看究竟。但见那条非砖,非石,非泥,如玉带一般平整漂亮,宽阔的大路上,自北行来一长列轻车。
说它们轻,因为每驾车只有一匹马拉着。车架子也不似寻常那种木板拼木板造的,是一根根长短不一的木圆条架构,看着好不简单。两片一高一低的横板,大概是坐人的。车壁用一块弯围的玻璃,里面才一目了然。没有车顶。车轮子特别高,却是铁制的,看上去又窄又细。
马车来近,车轮碾压过路面,车夫不仅仅稳坐,还跟着车身一弹一弹。
一名负责来迎客的大太监尖嗓道,“翼车最多可坐两人,皇上说了,一路风光好看得很,就用它们代替了宫车,请各位上车。车子虽然只有一百驾,但路近车快,绕回来也不过三刻时。这批上不去的,请稍等。若不想等,也可自行选马过去。”
宫女们上前,示范如何上这种翼车。
泫惠是公主,当然有车候驾,而且还是独乘一车。看着要散架的车子,坐上去的感觉却意外得稳固。车身不与轧着路面的车轮同僵抖,倒像摇篮似的,前后左右地轻晃,舒服得很。
转出港湾,她的眼睛再度睁大。
广阔的平原,粗糙粗砺,尚未完工的一群群庞然大物,轮廓宏伟。最茂盛的景象却是裸土尘灰,望不尽孤石嶙峋,傲桀,肆意,张狂。野草密绿,又铺展了秋黄。飞鸟成云,在远处浅滩欢舞。晚蝶秋蝉,竭尽夏日的最后一唱。斜阳,到处点金,将秋黄无限烧旺起来,耀灼了双目。
经过皇宫,正以为再也没有更奇美的景致了,忽然眼中跳进一座金色的大物。
它本身并非金色,是褐土黄,却被周围灰亮的地映得无比挑眼,又那么巨大,仿佛压在地平线,轻车一直向前,似也碰不到它的边缘。
简直就是另一轮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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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长日(中)
翼车一驾驾,轻盈跳跃着。玻璃车壁映灿,随夕阳渐落,渐渐拉出一层轻薄的霞纱,染瑰了大路。车上有铃,叮叮叮并无节奏,但音色简单清脆,传到丘山亭上,听者觉得悦耳。
朴绿的简片裙,平布,连花纹也没有。裙摆不及小腿,所以还穿一条苍海蓝卷千浪窄腿裤,脚下蹬翘头镶皮浅踝工靴。蕊黄棉汗巾握在手里,让南风吹开了,轻轻起澜边。只是一套女营统装工衣,因着装的人儿相貌出众,连带素衣变了华服,穿出不一样的韵味来。
纤长而有骨感力的五指,梳拢过耳边散发,然后落在数月来最喜欢的腹部,来回柔抚。原本白皙的面容,因晒过整个夏日而成了蜜色,那对尖飞的凤眼就不显得那么刁俏,难得婉约和美。她怀着身孕也活跃,每日不缺勤,身段半点没有臃肿,十分康健。她的笑容,她的目光,散发出明亮的自信,不与凡同,无可比拟。
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在无果眼里,这位就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自打她从水里脱险还命,一日胜似一日,是一颗举世无双的大明珠,悠悠恒润的光,却能刺破大荣漆黑沉沉的天幕,换夜为昼,日月不过与之齐辉。
“小姐,风热,回营得好。”而且,时候到了,有人会等。
“要说这当今的皇上,有一点让我特别满意。”兰生仍眺望着那一列长长的轻车,“如我伯乐,只要照着他的玩兴,可任我撒丫子跑,要金有金。要银有银。不过,若今日真有动作,我就痛失这个伯乐了。”
翼车,她改良,加了弹簧。因为她家那位让她大大表现,要让新帝无条件站到她这一边,她才伸长了手。管到马车的设计上。新帝爱炫。而她造的东西总是炫,一拍之下,没有不合的。
无果安慰。“姑爷宠小姐。”
兰生收回目光,背着手往丘下营地走,“瞧瞧,这人本事多大。连我身边最可靠的人都中了他的计。他宠我,宠得我无法无天。却是他允许的。我好似孙猴子,翻到天边也在他手心里。当我真迷糊,看不清他那点算计。”
无果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猴子为啥还特地姓了孙。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兰生的话。
兰生却自己接话,“但这种事也怨不得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完全是我自找的。”
一旦成了夫妻。什么天作之合,什么如鱼得水,什么相补相爱,却怎么也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婚姻。人,天性自我独我。两个人要在一起过日子,就必须为对方让步,那些相配,只不过是让多让少的区别。她自觉为他让了步,甚至有心理准备对付后宫,但他又何尝不在为她的梦想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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