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陪起笑脸,“大小姐错怪了,小的没有不耐烦。只是北角那处院落年久失修,心里担心二夫人和您住不舒服。”
兰生见他识时务,就此放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只要是家里,住哪里都很舒心。请带路吧。”又想起一件事,“别叫我大小姐。”
灰衣管事僵笑,边带路边道,“横竖称呼一定会改过来,小的先改了也一样。”
“没听大总管改口之前,你别擅自作主比较好。”兰生说罢,不再开口。
灰衣管事奉承兰生几句,见没有回应,又赞是个沉得住气的,也就安静了。走了两刻时左右,两边的草拔长到膝,他才再说话。
“自我进府,北角就荒置着没用过。实在离其他院子有些远,而弄成仆人房厨房这些又可惜。这里本该有大花圃子,还挖了一片池塘,而院子和主院差不多大,屋子也多,稍整一下就不得了。”手一指墙下,又道,“那里有廊道,直通府门,进出十分方便。”
“那为何还新建了一处院子?”不管灰衣管事说得吐沫星子乱飞,有花对这里的偏僻一点不满意,“肖大总管说的,四小姐已准备搬进新建好的院子。”
灰衣管事道,“四小姐刚成年,蝶夫人不舍她搬得离自己太远,就将附近一处花园加墙造屋,改成了很小一个院子。”
有花冷哼,“一个府里的东南西北,转个圈不过三四刻时,还远?瑶镇离这儿一个月路,我们夫人好不容易回来,哪怕一年后才入府,我看你们却一点盘算都没有。根本不想我们住进府,是吧?”
灰衣管事心里叫苦连天,因此还说了句大实话,“府里如今是两位夫人说了算。”
第35章送炭
如今还是两位夫人说了算,过了如今,今后就不一定了。
兰生虽不擅交际,但看人眼色却是从小学起的,十分敏感警觉。老夫人打太极说自己不管事,但巫庙的事分明是要经过她点头。而她对邬梅似乎很慈祥,可叫邬梅辅佐丈夫的话却有强硬的意味。这番话听下来,老夫人不输邬梅不赢。一方面,有可能是老夫人不想得罪另两位儿媳妇的中庸权衡;另一方面,她娘有备而来却不想起势太强,得罪老夫人。说宅斗,还远不到那程度,只是大宅子里聊天的艺术。
有花跟她咬耳,“拿出点大小姐的气势来,他们便知我们不好惹。”
兰生点点头,咳清嗓子,开声道,“四小姐的新院子是找谁造的?整体构造你们自己改的,还是由匠师画了图?”
风,冷飕飕的。
灰衣管事张大了嘴,有点反应不及,“……那个……那个小的不清楚,是大总管去找的工匠。小姐……整体构造是啥意思?”
有花将兰生拉到身后,横她一白眼,果然是没出息的,不敢问人却问造宅。
“你管那是什么意思呢?还不快把院门打开,里面要是破烂得太厉害,你回去告诉那位肖大总管找些更好的能工巧匠来大兴土木。二夫人住的地方,总不能比四小姐的不如吧。”凶巴巴加不好惹的气势。
灰衣管事应着,推门进去,迎面当头罩上一张蛛网,恶心得他乱呸。同时却不敢怠慢,把能点亮的地方都点亮了,想让兰生三人看得清楚。只不过他自己看清后,神情一下子垮沉。到处结着蜘蛛网,檐塌瓦落,院中央草有半人高,正屋挂了把大铁锁,纸窗还算完好,其它屋子的门窗全破破烂烂的,完全不是能今晚住人的状况。这样的地方就算叫仆人来住多半都不肯。
一道黑线从他小腿肚旁过去,他叫一声跳了起来,却听那个苦脸小厮说两字。
“老鼠。”
他往墙角一看,喝,一只肥大的灰老鼠红眼睛翻肚皮,让一根树枝串透了身体。
他道声妈呀,只觉那些照也照不亮的地方有成百的红眼睛和乱爬的蟑螂腿,不禁缩到门旁,“兰生小姐,这地方怎能住人?不如你们跟我去找大总管说明实情。”
“我看可以住。”瓦碎落的情况有好有坏,屋檐四角也有不少破损,铺廊的砖几乎全裂了,不过廊顶梁架和木柱扶棂多保存完好,似乎用了相当好的木材。
兰生再道,“我们看看里面,若屋里比外面糟糕,另当别论。”
灰衣管事一听,嘟哝着外面已经够糟了,却不得不听兰生的,怏怏跟到正屋门前,眼睛一亮,“这么牢的大铁锁怎么打开?还是——”
咦?兰生小姐和那个丫环为何让那么远?倒是苦脸小厮站得鼻尖贴门板近,突然抬脚一踹,连锁带门就这么倒了。好像是纸糊的竹架子一样,他怔呆呆地看着,吃了一嘴灰尘而不觉,因他终于发现,兰生小姐也许好对付,但她手下这两个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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