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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埋头吃的正欢，压根连眼神都没跟她交流一次。反而是霍子红盯着她看：&ldo;没睡好啊？&rdo;一边说一边给她夹了个糖心煎蛋：&ldo;多吃点，这趟回去送你师父，好多要cao办的事，够你忙的……听说收了曹严华当小徒弟，那他回去也应该的。一万三也一起去吗？&rdo;吧台那头，正埋首做咖啡的一万三噌的就把耳朵偏过来。身为欠着一万三千块账款的打工者，每趟出去回来，交代理由都憋的像难产，以往有曹胖胖跟他共同分担，这趟不同了‐‐曹严华摇身一变成了蹬鼻子上墙的小徒孙，走的合情合理。只剩下他，想找理由都没名头。木代嚼着煎蛋，不紧不慢：&ldo;红姨，只大师兄和我忙不过来的。你想啊，丧葬仪式，总得排开桌子吃饭，迎来送往得有人张罗吧。罗韧虽然陪我过去，但他伤还没好，不好太累。&rdo;霍子红叹气：&ldo;也是，这活儿，还就一万三能干。他脑瓜子嘴皮子都活，应付得来。&rdo;是吗？冷不丁的就被夸了，一万三有点受宠若惊，沾沾自喜的余劲还没过，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抬头，炎红砂正走下来，两只眼睛跟锥子似的，专盯他。孽障啊，一万三想抽自己两个耳光：都怪自己多事，二火失恋就失恋呗，下次，她失恋去跳长城，自己也不管了。他把咖啡杯推过去，心说：这炮仗大概要炸了。果不其然，炎红砂的声音阴森森的，浓浓的火药味：&ldo;一撇？今儿给我更一撇？以前还按字呢，现在按笔画更了是吗？&rdo;餐桌那头，所有人，目光齐刷刷转向这边：有得吃，还有戏看，谁也不愿错过机会。一万三强作镇定：&ldo;二火，注意看，这是逗号，逗号。&rdo;炎红砂再也不吃他这一套了：&ldo;标点符号也算？你今天给我更一段，必须更一段。&rdo;一万三清清嗓子，决定说实话。&ldo;二火啊，我看你精神挺亢奋的，我想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到此为止好了。&rdo;炎红砂盯着他看：&ldo;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写什么文章，忽悠我呢？&rdo;这不明摆着吗，当然没写啊。一万三换了个委婉的说法：&ldo;重点不在于文章，而在于帮助你走出低谷，你看你现在多精神，提刀就能造反……&rdo;炎红砂盯着他，盯着盯着，眼圈忽然红了。一万三心里一慌，不敢说话了。听到她说：&ldo;什么人啊，欺负人这是。&rdo;说完了，负气走到酒吧中央，也不去餐桌坐，随便选了一张，噌一下坐下，往桌子上一趴，气的要命的模样。没人说话了，静默中，木代拿了块煎饼，裹了油条和榨菜，又抽了张纸巾，起身过来，坐到炎红砂身边。炎红砂接了煎饼，拿纸巾胡乱抹了把眼睛，眼睛通红的，像个受欺负的小兔子。木代说：&ldo;一万三，你今天必须写一个，哪怕胡诌呢，也给红砂诌一个出来。&rdo;曹严华心花怒放，一万三吃瘪，实在是他喜闻乐见的事：&ldo;三三兄，必须写，不写影响团结。&rdo;神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得眉开眼笑，连从来不搅事的霍子红都说：&ldo;一万三，看把红砂气的，写一个怎么了。&rdo;写一个怎么了，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万三梗着脖子抗议：&ldo;又不是作家，这要灵感的，哪能说写就写啊？&rdo;声音很大，中气十足，力压各方意见。张叔呼哧一声，喝光了碗里的米粥，起来收拾餐盘，絮絮叨叨：&ldo;现在说没灵感了，当初上网发帖，不是挺溜的嘛……&rdo;午饭过后，准时出发。难得这趟走的昂首挺胸，霍子红、张叔还有郑伯他们都出来送，霍子红拉着木代交代了很多事，还塞给她礼金纸包，让她务必帮自己把心意带到。六人一鸡，车子里坐着嫌挤，大家商定轮流陪曹解放坐后车厢加座，只有神棍得以幸免‐‐曹解放每次看到神棍，周身都会散发出当日力战猎豹的豪情来。罗韧开车，但是考虑到身体状况，中途会和曹严华互换‐‐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曹严华会负责大半车程。面对着众多怀疑的、来自同伴和鸡的目光，曹严华把驾驶本儿举得高高：&ldo;我有本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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