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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呢？他妈的车呢？半晌，他气急败坏的大叫：&ldo;你个狗日的一万三！&rdo;一万三一直致力于让青木醒过来。他有自知之明，人在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价值，现在这种情况下，青木一个人抵他好几个。试了好多法子，抽耳光，捏鼻子，甚至开了瓶矿泉水淋他脑袋上‐‐青木始终还是有些迷迷糊糊，最后一次睁开眼睛时，一万三欣喜的凑上去，青木却没什么意识，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他妈的小鬼子这么嚣张！一万三心里的火簇簇的，一瞥眼看到曹解放，心里忽然有了主意。他指青木的人中，吩咐曹解放：&ldo;啄他！&rdo;示意了好几次，曹解放迟疑着，末了终于会意，噌的啄了过去。这一记力大无比，几不曾在青木上唇啄了个血洞，青木双目陡睁，曹解放吓的在车里扑腾着乱飞。青木痛的嘘着气去捂嘴唇：&ldo;谁？这是哪里……罗呢？到哪了？&rdo;一万三有点佩服他，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的确不一样，短时间内就能迅速调整过来。他赶紧把事情大略的说一遍，力求说在点上：&ldo;他们在厂房，进去有好一阵子了，大师兄说，如果可以，要你帮忙……&rdo;&ldo;嘘！&rdo;青木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死死盯住远处，面部表情怪异，眉头几乎拧成了结。一万三后背发凉，赶紧转头去看，看到厂区的另一面围墙墙头处的身影，迅速跳下消失。谁？大师兄他们出来了吗？青木从齿fèng里迸出两个字来：&ldo;猎豹。&rdo;&ldo;你确定是猎豹吗？&rdo;一万三的手止不住发抖：都在厂房里，怎么就只有猎豹出来了？难道说大师兄他们都……完了？青木一把搡开他，从后座直接跨到驾驶座，迅速发动车子：&ldo;她化成灰我都认得。&rdo;一万三脑子乱的很：&ldo;你想怎么样？&rdo;&ldo;嘘……别说话。&rdo;车子开动，并不去追，而是直接开上了最近的高处，停下。从高处的视角，可以看到猎豹的位置、她离开的方向，和阡陌纵横的路道。一万三抱着曹解放，紧张的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咽着唾沫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ldo;你想怎么样？&rdo;青木对着后视镜里的一万三笑了一下：&ldo;从岔路，绕到她对面，装着是偶遇，然后，加速，撞死她！&rdo;话音未落，蓦地一脚踩下油门。一万三这辈子都忘记不了这场景。从前，他招摇撞骗，但从未想过要杀人。晨曦渐起，清晨薄凉的雾气在四周弥漫，这是条田埂土道，边上有条小河，四野泛着青绿色，车子在土道上颠簸，而远处，有个踉踉跄跄的人影。那就是猎豹吗？一万三屏住呼吸，下意识的，伸手捏住怀中曹解放的鸡嘴，曹解放的小眼睛滴溜溜的，像是知道形势严峻，反常的安静。青木死死盯住那个渐行渐近的点，车子开的不急不缓，居然还平静的跟一万三聊天。&ldo;即便咱们不撞她，她大概也会抢车的。&rdo;&ldo;你把她撞死了怎么办？这是……杀人呢。&rdo;他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ldo;我本来就是来杀她的，你以为，我是来交朋友的吗？&rdo;距离越来越近了。一万三用力抓住车边把手，尽量低下头把身子窝成一团，车子油门踩尽骤然加速的时候，他感觉耳边都有呼呼风声‐‐砰的一声，车身似乎重重撞上什么，然后一直往前，剧烈颠簸了一下，停下。这是……碾过去了吗？一万三毛骨悚然，坐在车里半晌没动，过了会听到开门声，青木下车了。他咽了口唾沫，也赶紧跟下来，看到青木走到猎豹边上，蹲下来。一万三有点怵头，不敢过去看。那就是猎豹吗？罗韧他们口中穷凶极恶的猎豹？就这样，被乡间小路上，一辆普普通通的小面包车给撞死了？一万三脑子里滑稽似的冒出一句话来。活的跋扈，死的窝囊。青木伸出手，探猎豹鼻息，拭她心跳，冷漠地看她全身痉挛，又掀开眼皮，看她的眼睛。说：&ldo;这只眼睛，好像被烧过一样。&rdo;说话间，扯下她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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