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伸出手,没有枪,也没有悍然攻击,而是不紧不慢的,从头上,拉下一个……从形状的剪影来看,那是一个眼罩。原本,灯灭了之后,外头是浅浅的黑色,那个人影是略深的黑色,现在,眼罩摘掉之后,多了一种颜色。她的一个眼眶里,是红色,血红,流动着的红,像火焰在烧,又像在茫茫旷野里,离着很远很远的一盏灯笼。木代缓缓的,把手机送到耳边。罗韧的呼吸还在,压抑的、起伏紧张,木代轻声问他:&ldo;罗小刀,你在哪呢?&rdo;这样的红,前一天晚上,她曾经见过。那时候,她和梅花九娘,循着半空里的那只银眼蝙蝠,急匆匆向着山里行走,周遭很近,许是因为那只奇怪的蝙蝠,许是因为师父交代的话,木代觉得紧张,有好几次,都感觉有人在后头跟着。她压低声音,跟梅花九娘说了,梅花九娘笑笑,说:&ldo;我和你在一起,你怕什么?&rdo;也是,她并不怕走夜路遇到打劫的人,别说是在有雾镇,就是放眼大西南,也很难找到能把她和师父撂倒的人。但她还是担心,有一次回头,轻轻&ldo;啊&rdo;了一声。身后远处,有一点红色,流动着的红,像火焰在燃烧,随着她的叫声瞬间消失,定睛去看,只有浓雾弥漫。转头时,看到师父也看向那处,眉头皱起,但唇角处,露出微笑。那笑容掺杂了好多意义:不屑的、跃跃欲试的、泰然自若的、水来土掩的。梅花九娘轻轻拍她背心,说:&ldo;来,木代,去,记得师父吩咐的话。师父要松松筋骨。&rdo;那时,她没有多想,真的以为是个不怀好意的夜贼,紧走两步跟上银眼蝙蝠的时候,心里还有淡淡的遗憾,想着:很多年没有见过师父动手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一点红,不是眼睛看花了,也不是什么像镭射灯光一样的光点。那是一只眼睛。罗小刀,你在哪呢?你在我附近吗?罗韧坐在c黄上,额头死死抵住膝盖,手机附在耳侧,烫的几乎要爆掉,他听到自己机械地答了几个字:&ldo;我在丽江。&rdo;哦,原来他在丽江,隔了那么多里程,不管他多紧张她,都回不来的,也到不了她身边。木代很奇怪,这一刻,她居然没想哭,她看向那只眼睛,轻轻笑了一下,对着手机说了句:&ldo;罗小刀,我可能打不过她。&rdo;罗韧也记不清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好像是说过要她&ldo;活着&rdo;,也说过一定会找到她,木代似乎回答他了,很轻的一个字。‐‐&ldo;嗯&rdo;。然后,有几秒钟的静默,紧接着忽然动手,罗韧一直听着,听到木头劈裂,桌椅掀翻,还听到有人重重跌落地上。电话那头传来呼吸的声音,那并不是木代。由始至终,木代没有发出过声音,她一定打输了,但她没有呵斥,没有怒骂,没有哭,也没有叫过疼。罗韧心疼的心都揪起来,眼前忽然模糊。听到猎豹说:&ldo;罗。&rdo;罗韧没有说话,下意识伸手抽出枕边的匕首,黑暗中,锋刃闪着寒光,他死死攥住了刀柄。&ldo;事情这么顺利,我应该谢谢你,一天之内,把所有的人都调走了。&rdo;是,是他的过失。猎豹的声音低的像是耳语:&ldo;昨天晚上,雾很大,山里的路很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的小美人。&rdo;&ldo;不过没关系,虽然出了点波折,但结果,还是一样的,罗,真是迫不及待,想见到你。&rdo;她挂了电话,几乎就在电话挂上的刹那,罗韧手中的匕首迸射而出,他也说不清使了多大的力道,只看到银亮的锋刃一闪,瞬间没入正对着的墙里。安静的夜晚,安静的卧房,远处,旅游区特有的夜景灯火依然闪烁,氤氲的流光勾勒着泛着光泽的河道、绿树、石桥。罗韧下c黄,站了半晌突然愤怒,两手抬住c黄身,生生把整张c黄都抬起来,到一半时,又蓦地松手。轰然巨响,铺设的木质地板几乎砸裂,罗韧大踏步出门,下楼梯时,住的较近的几户,陆续亮灯,窗口处,晃动着惶惶不安的身形。这里一向的宁和安逸,深更半夜,陡然发出的巨响,让邻居们顿时陷入深重的不安:出什么事了?歹徒入室吗?要不要报警?是不是……有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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