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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红在她的眼睛里，成了倒坐着的影像。霍子红说：&ldo;罗韧走了。&rdo;&ldo;嗯。&rdo;&ldo;谈的不顺利吗？&rdo;她想了想，说：&ldo;谈不上好不好，罗韧本身就不喜欢我，他喜欢小口袋，我看的出来的。&rdo;&ldo;难过吗？要像成年人那样，说真心话。&rdo;&ldo;不难过。我觉得，我也不应该得到太多的爱，那样对雯雯不公平。&rdo;&ldo;那你自己呢，你还喜欢罗韧吗？&rdo;木代笑起来，这一次，她笑的特别漂亮。说：&ldo;我一直喜欢他啊。&rdo;说完了，一个翻身，坐正身子。&ldo;红姨，你觉得我有病吗？&rdo;该怎么讲？说有，会不会刺激她？但是说没有的话，那卷录像带和她的反常又都那么确凿……霍子红有些慌。木代说：&ldo;我觉得我没有，但是你们都说有的话，就当是有吧。&rdo;她很无所谓。霍子红接不下去，顿了顿说：&ldo;今天你好好休息，何医生说，最近市面上有几款新药，接下来，咱们可以试一下。&rdo;木代说：&ldo;好啊。&rdo;离开会所之后，罗韧的车子就没有停过，一直在开，完全不想停下休息。车窗外风景变换，无数车，载无数人，不知道奔往哪个前方，白昼渐渐消逝，夜色开始在周遭涂抹，然后，手机震了一下，有消息进来。他漫不经心拿起来看，微信群里的，凤凰别动队。随手点进去。是系统消息。木代退群了。罗韧没吭声，又把手机搁回原处，继续往前开，开着开着，忽然莫名烦躁，靠边停车，推开门出来，狠狠撞上门，前走几步坐在靠边的栏杆上，大口呼气喘气。仰头看，天上疏疏点点的星。手机一直有响动，大概是曹胖胖他们在聊，在问，在猜测。罗韧不想去看。有刹车停车的声音，抬头看，不远处停下一辆suv，粗壮的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ldo;兄弟，车出问题了？&rdo;罗韧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谢了，犯困，只是停下醒神。司机了然，摇上车窗后发动车子，绝尘而去。那之后就没人再停了，所有的车子开过，都带起嗖的一阵风，罗韧一直在数，数到三百辆，三百辆的陌路人。还嫌他的陌路人不够多吗？罗韧突然出离愤怒。凭什么？他狠狠起身，调转车头，重新往昆明的方向。到的时候，晨曦初开，意外的，在门口正撞见霍子红和张叔，两个人都拎着行李，要走的架势，看见罗韧的车，都有微微错愕。罗韧急刹车下来，问：&ldo;木代呢？&rdo;霍子红说：&ldo;跑了。&rdo;一时之间，罗韧居然没反应过来&ldo;跑了&rdo;这两个字的意思。霍子红回过头来，指向会所楼上的窗户。&ldo;你应该知道的，木代爬墙很在行。门没有开过，应该是晚上，大家都睡熟的时候，她自己打开窗户，跑了。&rdo;&ldo;手机没有带，银行卡也没带，估计只带了随身的现金。留了张字条。&rdo;&ldo;写什么？&rdo;写什么？霍子红苦笑。她写：别找我，找也找不到。她计划好了的，跟她说这两天要试新药的时候，她那么乖的说&ldo;好啊&rdo;的时候，就早已计划好了的。罗韧攥了下拳头，转身大踏步走到车边，刚想去拉车门，张叔说：&ldo;算啦。&rdo;&ldo;都走了大半夜了，你知道往哪个方向去的？找也是白忙。&rdo;日头高起，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车声渐渐喧嚣，马路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木代信步踱过一个水果摊子，又踱回来，问：&ldo;糙莓多少钱一斤？&rdo;&ldo;十二块。&rdo;她掏出钱包，开始数钱，大钞只有两张，其它的都是零票，还有钢镚，叮叮当当。她捡了一大把零钞钢镚在手上：&ldo;两斤。&rdo;凤凰楼的开张，距离曹严华想象中的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差了十万八千里。不，十八万八千里。木代没音信，炎红砂因为家里的债务问题回了昆明，罗韧没出现，天上下着大雨，对面的奁艳铁将军把门‐‐连殊被警方带走，奁艳已经一连几天不营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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