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究、古色古香,全实木的家具,中间由一扇巨大的六曲屏风隔开。纯手绣的刺绣屏风,看上去就价格不菲,花鸟蝴蝶珍禽瑞兽流光溢彩,但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刺绣中间融入了一个“二”字,也是绣上去的,看起来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图样。
这确实有点引人侧目,欧雪下意识地念说:“二?”
“嗨呀,不是二。”宫楼笑眯眯地拿拐杖轻轻敲了两下地板,“是元啊,元。”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道:“爸,谁过来了?”
有只手把一扇屏风拨开了些,宫利贞从后面走出来,端着茶盏。屏风后露出茶台一角,短暂的一秒钟内三人面面相觑,不清楚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道:“宫小姐,又见面了。”
宫利贞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有接话。与此同时,宫楼走到茶台的主位前坐下,掀开茶盏上的瓷盖,一股似茶似药的清香味漾开。宫楼把拐杖挨着茶台放下,嘴里嘱咐说:“利贞啊,去拿点饮料来吧,小孩子都不爱喝这个。”
“好。”宫利贞应了声,扫了眼两人,放下茶盏出去了。
“坐。”宫楼又示意两人在茶台对面坐下。
不知为何,这老头儿虽然从头到尾都笑吟吟的,身上却有股说一不二的气场,令人难以拒绝。两人坐下,欧雪在脑子里把两人预演好的种种情况飞速过了一次,便听见不清楚开口道:“老先生,上次是我不好,这次就当正式拜山门来了。”
宫楼先是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摆摆手道:“嗨呀,玩笑话。”
非要深究,两人这太极推来推去,都颇为耐人寻味。都是同行,不清楚上回跟拿老头儿逗乐似的,不该不该;这老头儿呢,立刻推说自己都是玩笑话,他上次说的也都是些大吉大利的好话,这时一句玩笑话便显得不合时宜。
三人突然沉默,比谁坐得住似的。宫楼背后是面整扇玻璃镶嵌的大落地窗,窗外是个小花园,但并非宾馆中庭的样子,房子的结构让人摸不着头脑。充足光线照得宫楼头发银白发亮,松弛的皮肤也细腻有光。
“老先生,有件事我想向您请教。”不清楚蓦地再开口道。
宫
宫楼表情没什么变化,反而微微前倾着侧过身体,耐心而认真地要听不清楚说话。一个老人家这幅模样,不清楚也立刻身体前倾,两手老老实实地搭在了膝盖上。宫楼越是如此,两人越是不由自主正襟危坐,欧雪情不自禁也像小孩听训似的、坐得更板正了。
不清楚说:“我之前看到令媛手上佩了一枚绳符,老人家是有传承的吗?”
这个问题并不在两人提前“对好的答案”中,因此欧雪突然也有点摸不清不清楚的想法。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宫楼,好生奇怪,也许是他真的老了、脸上布满皱纹,竟然总觉得他没什么表情变化,只能让人从眼神中寻找端倪。宫楼的眼睛虽然神采奕奕,但算不上锐利,一时一点点底儿都探不到。
“有,是有。”宫楼点点头,接着又一面点头一面念叨说,“我家利贞啊,聪明得很嘛。”
他答了,还顺口夸赞了一句女儿,却让人听得云里雾里。欧雪是摸不清老头儿,但他总归了解不清楚,果然捕捉到了身边人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不等不清楚再开口,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宫利贞从椅背后冒出来,一手一瓶汽水放在了两人身前。
起开了盖子的玻璃瓶汽水,还很贴心地插上了吸管。有了刚才不清楚的问题,欧雪下意识地瞥向宫利贞的手腕——两手都空空荡荡,没戴首饰。欧雪收回视线,蓦地发现对面的宫楼不知何时看向了自己,他浑身一凛,顿时不敢乱瞥。
宫利贞在次座坐下了,像两人一样,把手放在膝盖上。
接下来,不清楚和宫楼杂七杂八聊了些玄学上的问题。一开始还天南海北扯东扯西,后来越唠越深,欧雪有点听不懂了,眼神略微飘忽不定。飘忽着飘忽着就又落到了次座的宫利贞身上,他无意间发现宫利贞不知何时跷起了二郎腿,但那其实不是个很放松的姿势、恰恰相反,她的背直挺挺地向前伸着,两手撑在椅面上。如果不是和自己一样飘忽的眼神出卖了她,欧雪几乎以为她正听得入神呢。
欧雪太熟悉这种表情了,跟那些看似正认真听讲,实际上脑子早飞到九霄云外的学生一模一样。他还注意到宫利贞的手机就放在茶台上——花里胡哨的手机壳,肯定不是宫楼的——伸一下手就能够到,可她从头到尾都没真的伸手按过屏幕,倒是眼神时不时往熄灭着的黑屏上飘。
欧雪抿了下嘴唇,他觉得如果自己在此刻突然同宫利贞搭话,她绝对会因为在走神而下意识地先“啊?”一声。不过同时不清楚和宫楼大概也会停下交谈看过来,在他犹豫要不要真的出声时,宫利贞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并且伴随着刺耳的闹铃声。
宫利贞的嘴角动了下,抬手飞快地把闹钟关掉。她立刻站起来说:“爸,到点了。”
宫楼看起来和不清楚正聊到兴头上,却也没有被闹钟打断而面露不悦。他朝宫利贞点了下头,接着下巴扭回不清楚的方向、说了句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话,“挺好,择日不如撞日,你们跟着利贞去看看吧,走一趟。”
由于基本没在听他俩唠到哪儿了,欧雪心里一惊,不清楚也顿了下。被点名的宫利贞脸上同样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她扬了扬眉梢,反应很快地接话说:“可以啊,你们有车吗?”
她看向两人,欧雪看不清楚,却发现不清楚又看了回来。欧雪只好点头,宫利贞笑说:“那正好趁着你们的车了。”
“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下哦,我拿包去。”她很是自然而然地安排起来,欧雪懵懵地站起来听不清楚和老头儿道别。宫利贞先一步出门,两人踏上走廊后已不知她从哪里出去了。宫楼送了几步,停在宫氏堪舆的那扇里门下,两手拄着拐杖。
两人推开玻璃门出去,欧雪最后回头,作为一个老人,宫楼的身形和佝偻毫无关系,甚至称得上挺拔。他嘴角挂着和善的弧度,眼梢皱纹却静静地垂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那根暗黄的拐杖矗立在他双掌之下,分不清究竟谁在撑着谁。
两人往停车的位置走,确定宫氏堪舆看不见了,欧雪伸手搭不清楚肩膀,小声说:“我怎么觉得他们在给我们下套呢?”
意外,不清楚思考须臾,摇头说:“不知道。”
欧雪“啧”了声,还是慎重地实话实说道:“不过宫利贞当时的惊讶不像假的,我其实觉得……她有点不耐烦。”
“嗯?”不清楚一愣,“谁,宫利贞吗?”
“回家再说吧。”大概宫利贞总有点神出鬼没的,眼下议论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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