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腰上说:“让他回到我身边来。然后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个“他”自然是指书架上的鬼魂了。不清楚说着侧眼看向被他丢在旁边的包,交代欧雪说:“包侧面有一根银针,如果我自己没有醒过来,拿那根银针扎我右手的无名指。”
欧雪沉默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去厂房的角落里拖来一张还算干净的小马扎,在离不清楚几步远外坐了下来,把包放在腿上。他扫了眼不清楚,见这人阖着眼睛,神色平静,像是睡着了。欧雪等了几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有点怀疑不清楚真的睡着了,百无聊赖间开始玩手机。划了几下屏幕,尽管已经深更半夜,他还是点开了欧阳的聊天界面,发了一句话:你肯定想不到我在干什么。
欧阳立刻回:讲讲讲讲。
欧雪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打字,他的手机没开静音,一按输入法就响起哒哒提示音。按着按着,他骤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把拇指停在了屏幕上。与此同时,一种干涩的嘎吱嘎吱并没有停止,欧雪抬眼看向躺在地上的不清楚,发现他紧咬着牙关——磨牙声,但不是那种睡觉磨牙,更像是牙关咬紧到极致后还在发力,牙齿间无意中擦出来的嘎吱。
欧雪一怔,不禁想喊一声不清楚,还没开口,背后又是一炸。
这个厂房大而空旷,人在极空旷或是极狭窄的地方都容易产生种不安压迫感,总是想回头确认一下背后的视觉死角。欧雪明知身后就是百平米的空厂房,却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已经近到咫尺,下一秒钟就会贴上来。他硬生生地止住自己想回头确认的冲动,不动声色地把手机屏幕微微立起来了一点点,用息屏后镜面的反光去照。
屏幕上没有照出任何东西。欧雪又是一怔,猛地抬头,书架间出现了一双布满大大小小血点的眼睛,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他忽然发现不清楚表情痛苦,嘴也张开了,吸进去的那口气迟迟没有吐出来。欧雪抓着包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拿出侧面装在塑料管里的针去扎不清楚的手指。
血珠涌出,不清楚那口憋在喉咙里的气当即吐了出来,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不由摸上了自己的脖子。
“怎么回事?”欧雪捏着那根针,丝毫没发现刚才闪闪发亮的针尖像氧化似的变黑了。待不清楚喘匀气息,他又问了一遍,不清楚改成盘腿坐在地上,轻声道:“真是特别的死法。”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书架,欧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书架的第三层横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片指甲划痕,密密麻麻、一道压着一道。
划痕
不清楚说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没什么效果。他也不在意,随手捡起扔在地上用来固定书架的伸缩带,把有金属固定扣的那两头从书架上抛过去,再用两枚金属扣将伸缩带固定在了书架倒数第二层的横版上。这样一系,伸缩带就在书架上绕了一个圆环,不清楚把带子收紧到手里,拧了几下,带子一头被拧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圆圈。他把圆圈套在自己脖子上,背靠书架——两手的位置刚巧就在布满指甲划痕的第三层。
也就是说,那个亡魂生前用绳索打结,把自己在书架上吊死了。
这个带子比较长,又有一定的弹性,不清楚的身高差点意思,绳索套只是松松地垂在他下颌底下。欧雪大为震撼了须臾,走过去把绳套圈从他脖子上摘下来,自己后背也贴上了书架。不清楚见状自然而然让开,欧雪松开几圈拧住的部分、学着他的样子把绳索圈套在自己脖子上,别说,这个高度能勒住脖子,如果换成没有弹性、并且更短的绳子,看样子真能把人吊死——或者说,勒死。
欧雪把绳套解下来,“吃饱了撑的吧,要上吊就算没房梁找棵树不好吗,这也太……”
实话实说,欧雪觉得这样自杀只是理论上可行。绳套如果不够高的话,上吊人的脚是能够住地面的;即便绳索再往高处收,书架本身又能有多高,最多再往脚底下塞个小马扎,脚往后够住书架下层的横版就能挣扎下来。用这种方式上吊,自杀的人必须有极大的求死欲望与毅力才能成功。
欧雪一下子回忆起了在李家的镜子中看到的画面。那个奇怪的鬼影像是动物一样趴在书架上,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四肢向后反弓着,头被绳索牢牢套住,情不自禁地往后掰,才会给不明真相的人一种他是趴在书架上的错觉。
欧雪觉得自己脖子莫名有点疼了,再看看书架上出现的指甲划痕,这样的死法过程必定痛苦且漫长。想到这里,欧雪再度看向那片划痕,试探着说:“照这样看,书架上应该原本就有划痕……”他说着又敲了敲横板,“但这是实木的,外层也没有包材,原本的划痕去哪儿了?”
“也许被人换掉了。”不清楚淡淡说着,把带子从书架上解了下来。他把伸缩带扔到旁边,自己坐在搬来的小马扎上低头沉思,不理人了。欧雪总觉得他还有话没说完,憋了半天,凑过去道:“然后呢?”
“然后什么?”不清楚抬头问。欧雪比划两下,“就……然后呢?”
“然后把书架劈开了烧掉啊?”不清楚奇怪道。他想了会儿,补充道:“哦,我忘记说了,这上面的东西根本不是鬼魂,是怨气。看着比较吓人,一时半会儿的其实害不了人。长期接触就不一定了。”
欧雪瞪大眼睛,“你不好奇这人为什么要这样自杀?”
不清楚抿了下嘴,站起身道:“我又不是警察。”
非要说的话,这死法他杀的可能性确实低到可以忽略不计,至于人自杀的理由,那海了去了。
欧雪仍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又问说:“那赵横呢?你不是也说他怪怪的。”
“我说了,太烂的命也很招东西,当然包括怨气。不用管,烧掉书架就结束了。”不清楚背上自己的包,往厂房外走,“天亮了多找几个木工师傅来办就行了,拖到太阳底下劈开烧,惹不出什么乱子。多给点钱,工匠见多了,没人会多问什么。这些赵横会帮忙的。”
欧雪满头问号,站在原地没动。在李家的时候,不清楚说的那番话里包含的态度分明很认真,眼下却有种草草了事的感觉。更古怪的是,他隐隐约约有种感觉,不清楚是在避着自己。
“走不走?回家了。”不清楚转身道。
欧雪和他对视一眼,摊手,默默走过去。不清楚似乎还想跟赵横打声招呼,路过传达室,看见窗户里赵横已经摊开在窄床上呼呼大睡,另一边还有架行军床,刚才来开门的那个年轻人也睡得流口水,大概是赵横临时喊来顶班的。
欧雪过去开车,不清楚穿着白衬衣和黑裤子,蹭得灰格外明显。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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