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没有细看,感觉到异常立刻便赶回来了。”
周叔正给一个村民把脉,他很奇怪,脉象虚浮,似乎是饥饿所致,但是在还有一股强有力的脉动仿佛随时要喷涌而出,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
“师父,怎么会这样?”
周叔道:“旱情太严重了,连草根都被吃干净了,有一些村民太饿了,吃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肉。”
“你不是已经告诉他们了吗?不能吃!”
这句话提醒了周叔,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村长,把这些村民先遣散,明日再医治。”
村长点头,让几个村民关了门,但是外面的呻吟声不绝于耳,他们坐在门口不肯离去。
这次旱灾把村长也折腾的够呛,他的白头发更多了,说话有气无力:“周老兄,可是想到了什么?”
“是的,我们从后门出去,去看看吴大妈怎么样了。”
木木和三水异口同声:“吴大妈?”
“对。”
几人来到吴大妈的家中,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具干尸铺在地上,腐烂了地板,与干瘪的土壤混合在一起,蛆虫和蚂蚁爬来爬去,恶臭把几个人生生从房子里顶了出来。
周叔连忙说道:“大家捂住口鼻!”
三水说道:“这尸体不能一直放在这里,得处理掉。”
“现在这种情况,哪有多余的人力去处理?又有谁愿意处理?”
周叔看着不肯上前的众人,说了一句:“烧掉吧!”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异常艰难,木木跟着三水在药铺帮忙,虽然有一些草药的存货,但是生病的人太多了,根本照看不过来。
深夜,周叔依旧在翻找自己记录的本子,试图从里面找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三水不忍心看师父这样劳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把油灯放得离师父更近一点。
周叔揉了揉眼睛:“是三水啊!”
“师父,歇歇吧!你不能把自己累垮了。”
“这次的病非同小可啊!”
“师父是查到什么了吗?”
“正所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我看这次很有可能是一场瘟疫。”
“瘟疫?那岂不是......”
"明日起准备一些蒙口布,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三水一夜未眠,他很清楚瘟疫代表着什么,他随着师父流浪,见过最可怕的便是瘟疫,家家有位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平静的生活转瞬即逝,有的人注定要流浪。
村长把所有的病号集结在村东,没有生病的人统一制作蒙口布,定时定点给生病的人送水和食物。
用连翘和大黄熬成稀水,由木木和三水等人一天送一次到疫区。疫区由村长带着几个年轻人驻守,一旦发现有人死亡,即刻焚烧。
即便如此,仅仅过了三日,水和食物已经跟不上供给了,药草也没了,只能把已经煎过的草药反复煎煮。这样下去,只怕村子早晚会成为一个死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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