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又说:“这么多年,对乔氏,我功劳苦劳都有,您对我还有哪里不满意?”乔明山却摆摆手:“你不要这么想,让你去美国自然有我的道理,锐格要结婚了,总不好叫他新婚就两地分居。再说美国市场发展起来那都是你的,乔氏的产业也不会少你一分,怎么会不公平呢?相信爷爷,我就你们两个孙儿,都是一样的心疼。”乔信达知道老爷子的脾性,他决定的事,再争辩也是无用。他出了门,上了车,看着前面远处正悠闲朝这边走来的乔锐格和康以庭,发动了车子。手术室外,“手术中”的红灯亮着,格外刺眼。乔先生满脸忧色的搂着哭成泪人的乔夫人坐在椅子上,他们身边围着不少闻讯赶来的乔家的亲戚,一个个都忧心忡忡的模样。江淼陪着吴瑕坐在走廊另一端的长椅上,接到通知的骆遇川也已经赶来。这一层楼已经被乔家人迅速地封锁,要不是乔夫人认得吴瑕,他们也会被请走。手术室的门不时打开,有护士跑出来不知要去叫什么人,又或者有抱着几代血浆的护士穿过走廊匆匆跑进手术室。每一次大门的开合,都揪紧了一众人的心。江淼不时担心地瞥一眼吴瑕,吴瑕一直专注地望着手术室的方向,整个人始终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一个姿势,仿佛离了魂。江淼看向一旁的骆遇川,两人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想了想,江淼抬起手放在吴瑕肩上,一直沉默的吴瑕突然说:“没事的。”江淼和骆遇川都愣了。吴瑕说:“他说过的,他爷爷给他算过命,说他八字重,这辈子富贵荣华,寻常小灾小难根本克不住他。”这是那次在会所差点被花盆砸中之后乔锐格玩笑般对他说过的话,他几乎一字不差地记得。再看看手术室大门上那刺眼的“手术中”,江淼和骆遇川不由都觉得心里一沉。但愿这次,真的只是小灾小难。手术还在进行,电梯门打开,竟然拥出一群举着摄像机和话筒的记者。直到看到另一台电梯里走出来的乔明山和康以庭,江淼他们才明白过来,这是乔家特意安排的一次发布会,只是没想到会是乔明山亲自出马向媒体作出回应。像是见惯这种场面,手术室门外的乔先生夫妻没有动,乔家的亲戚也没有太多的反应,乔明山先走到手术室外,问了问乔先生手术的情况,乔先生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乔明山叹了口气,他已经是年近八旬的老人,此刻拄着拐杖,高大的身躯也显出几分佝偻。康以庭跟在他身边,低头抽泣,拿着张手绢不停抹泪。那些记者显然事先都得了交代,只拍过几张手术室外的照片后,就跟着乔明山去了走廊尽头准备提问。他们来的方向正是江淼他们所在的位置,骆遇川拉了拉江淼,江淼又拽了拽吴瑕,骆遇川推开旁边安全通道的门,三个人避了进去。透过通道门上的玻璃能看到乔明山和康以庭接受采访的情况,同样,通道门也隔绝不了那些声音。只听一个记者率先提问:“请董事长将事件的情况跟我们说明一下吧。”乔明山靠着窗台,双手交叠拄着拐杖,神情看上去十分沉痛,他对记者们说:“这是一个意外。”据乔明山所说,今天原本是两家人聚在一起商量小两口的婚礼,气氛融洽,两家人都很开心,只是乔信达离开的时候,车子出了故障失去控制,才会失速撞向了在花园散步的乔锐格和康以庭。乔明山重重叹了口气,看了眼站在旁边抽泣的康以庭,说:“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好在关键时刻,锐格为了保护以庭,将她推开,才避免了两人同时受伤的严重后果。锐格是个好孩子,我也看得出,他对以庭的重情重义,宁愿自己受重伤,也要保护她,让她毫发无损。”立刻有记者机敏地奉承:“小乔先生真是个勇敢有爱的人。”又有记者将问题抛向了康以庭:“康小姐能给我们讲讲当时的具体情况吗?你当时是什么感受?”康以庭眼神闪烁似乎仍心有余悸,她说:“我……我不知道,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害怕,就……”她用手绢掩住口鼻,轻声啜泣。一位女记者问:“那请问康小姐现在有什么想对手术室里的小乔先生说的吗?”康以庭怔了一下,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看上去真是楚楚可怜。记者们既是收了钱来的,自然不会咄咄逼人催着她马上回答,于是都默契地等她哭。康以庭哭了一会儿,才抽抽鼻子,拿手绢抹了抹眼泪,说:“我只希望他平安无事。”乔明山沉声说:“一定会没事。”康以庭忙点头:“对对,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能尽快恢复健康,我们五月的婚礼也一定可以如期举行。”马上就有记者抓到了重点:“所以婚礼已经定在五月了吗?具体时间可以透露吗?”乔明山随口答了几句把这个问题模糊了过去。简短的记者会很快结束,记者们纷纷散去赶着回去写稿发布,乔明山和康以庭也往手术室那边走去。安全通道里,江淼和骆遇川互相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吴瑕。乔明山和康以庭说的那些话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因此也更加为吴瑕担心。乔锐格推开了康以庭,他救她,为了救她,所以他伤得那么重。他们不知道吴瑕听到这些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更不忍出声问。医院走廊里的灯光透过通道门上的玻璃打在吴瑕脸上,这让他的脸上显出病态的苍白,他垂着眼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格外的安静。等走廊里人声渐消,吴瑕推开通道门,走进走廊,慢慢走回到长椅边坐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手术中”的红灯依然亮着。骆遇川看向手术室门外守候着的乔家人,不知是不是乔先生或是乔老爷子的意思,人已经散了很多,只留了乔先生乔夫人还有一个像是保姆样的人。他看了看时间,此刻是下午五点多,手术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似乎仍没有结束的迹象。他弯下腰,拍了拍江淼的肩,轻声问:“饿了吗?我去买点吃的来。”江淼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又转头看向吴瑕:“你要不要吃点?你还病着呢。”过了一会儿,吴瑕才迟缓地摇了摇头。江淼看看骆遇川,骆遇川轻叹口气,说:“你们等等。”他转身朝乔先生和乔夫人走去,江淼看着他跟乔先生和乔夫人说了几句什么,又转身坐电梯下楼。等骆遇川回来时,他手里拎着几个袋子,他先去了乔先生和乔夫人那儿,把两个袋子交给他们,又提着另外两个走回到江淼和吴瑕面前。骆遇川把一个袋子递给江淼:“给他一个。”江淼接过,发现里面是盒装的牛奶,居然还是热的。他拿出一盒,插上吸管,也不管吴瑕像木头人似的根本没有反应,拉过吴瑕的手把牛奶塞到他手里。骆遇川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撕开包装纸,也递给吴瑕,说:“吃一点,至少要好好的等他出来。”吴瑕眼睫颤了颤,慢慢抬起手,接过面包,又慢慢放到嘴边,小小地咬了一口。江淼轻舒一口气,又扎了一盒牛奶递给骆遇川,自己也拿了个面包吃了起来。三个人坐在走廊尽头,望着手术室的门,吃着感觉不出味道的面包,等着从那扇门里能出来一个好消息。在进手术室7个小时又28分钟后,手术室外的红灯熄了。门外守候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眼巴巴地望着手术室的门。过了不久,手术室的门打开,罩着氧气罩,身上缠满绷带插了无数管子的乔锐格被推了出来,又匆匆推去了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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