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近,老婆婆颤巍巍站了起来,拄着拐杖,走下台阶,询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红姐脑子转的飞快,想着接下来的说辞,这时一名年轻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男人约摸二十出头,出来后,警惕的打断道:“你们什么人,到我家来做什么?”说完,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江辰烯身上。
江辰烯有种直觉,这个小伙子好像就是那夜出现的神秘黑衣人,为了不打草惊蛇,更为了夏柔尽早脱离险境,他控制住情绪,略带谦虚,试探问:“我有个朋友中了蛊毒,现在正躺床上被百般折磨,痛苦不堪,我们来这里是想找找有没有解蛊高手?”说完,更加上一句:“如果能治好,出多少钱我都愿意。”
原本男子还挺抗拒,当听到医药费三个字时,眼睛中闪过渴望。
江辰烯观察细微,见对方有些心动,忙乘胜追击道:“钱不是问题,主要是能治好我的时候朋友。”顿了顿,接着说:“两万块人民币,治好即付,现金。”
老婆婆虽然上了年纪,也算是个精明人,听着他们对话,再联想到昨晚孙子晚归时鬼鬼祟祟的样子,于是拉着孙子到一边,悄悄问:“达尹,你跟奶奶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外犯了什么事?”
达尹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一想到能解决燃眉之急,便也不再犹豫:“阿嬷,这事你就别管了,只要拿到钱,我就可以带你去城里的大医院,为你治好眼疾。”
“我一个瞎老婆子还治什么治,达尹,你可是答应过奶奶不会做害人的事,奶奶真后悔,教你学了那蛊术,原本想着哪天我不在了,你也能防身自保,可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达尹低下头,轻声道:“阿嬷,您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只是当时情形危急,我不得已而为之,我想尽快弄到钱把您的眼睛治好,大夫说再这么拖下去可能危急生命,我已经没了爹娘不想再失去您啊。”说完,男孩哽咽。
老婆婆抬头望向远处的大山,那里埋葬着她最亲最爱的人。
大约十年前,这片村子突发一场瘟疫,不少人在这场瘟疫中丧生。
十年前,这一片还是个闭塞的小山村,没有路,想要出趟村子还得翻山越岭,全程靠步行。所以当疾病突然爆发时,村民们没有得到及时的医学救治。
老婆婆曾是当地有名的巫医,俗称神婆,瘟疫肆虐全村时,由于条件限制和自身水平的局限性,她没能帮到村民。自那时起,他们祖孙两就被全村人孤立了。她的老伴儿,儿子和媳妇都没有幸免于难,丢下了老婆子和十岁的孙子撒手人寰,如果不是因为孙子还小,需要抚养成人,她真恨不得跟着一起去了。
自认为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她没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孙子,而是教了几个简单的防身术,她不想孙子走她的老路,铺她后尘。
老婆婆收回视线,看向孙子:“说,把你干得事儿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达尹说完,老婆婆气得原地跺了两下拐杖,走向江辰烯等人,问:“不知那位中蛊的可跟着来了?”
红姐三人面面相觑,瞧这意思,这是答应帮他们这个忙了。
“中蛊的是我女朋友,现在还在酒店,不知婆婆可愿意跟我们走一趟?”江辰烯试探的询问。
老婆婆叹了口气,略带自责道:“这事本来也是我们的不对,达尹,还不快把东西拿出来。”
……
此时,夏柔被虫蛊折磨得异常难受,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像是得了重感冒,但同时又感觉有很多小虫在身体里作祟,浑身不自在,拽着被子,蜷缩在床角里。
一旁的梦梦看在眼里,心里也是焦急,盼望着刚子他们尽快找到解毒的法子。
从日出等到日落,终于等到三人归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老婆婆和一个青年男人。
梦梦觉得这一天的时光比一年过得还漫长。
达尹将抢夺的相机和手机一并归还给梦梦,并表达了歉意。
老婆婆让人拿来三枚煮熟的鸡蛋,在夏柔后背顺时针揉搓,嘴里念念有词。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只见夏柔后背密密麻麻出了一片红疹子,老婆婆让孙子把采来的草药捣碎了敷在她后背,然后又叮嘱江辰烯道:“红袋子草药每天外敷一次,蓝袋子草药,早晚各煎服一次,都是三天的量。”说完起身就走。
江辰烯提出要送他们下山,于是从酒店租了辆汽车将他们送回村庄。
出门前见夏柔脸色好转,江辰烯颇为惊叹道:“原来真有蛊这么神奇的东西,算是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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