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庆帝知道他是关心自己身体,微微叹了口气:&ldo;朕明白。&rdo;两个太监抬了一张桌子进来,笔墨纸砚与颜料都是备好的,看这架势,云庆帝是想看容瑕现场作画了。&ldo;陛下,成安侯能作画,我能做什么啊?&rdo;班婳扭头看云庆帝,一脸苦恼,&ldo;您可别让我来题字。&rdo;云庆帝笑了笑:&ldo;你就随便给朕在这个荷包上绣几针吧。&rdo;班婳这才看到,太监抬上来的桌子上,除了作画工具以外,还有一个素雅的荷包,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ldo;陛下,臣女的女红什么样,您又不是不知道,&rdo;班婳拿过荷包,取了针坐到离云庆帝最近的椅子上,&ldo;绣得丑了您可别取笑。&rdo;屋子里安静下来,班婳捏着针绣着歪歪扭扭的福寿二字,只能听到容瑕时不时响起的咳嗽声。绣好福字后,班婳抬头看了眼容瑕的背影,容瑕轻咳一声,转头回望了她一眼。四目相对,班婳眨了眨眼,低头继续与寿字作斗争。云庆帝看着两人之间的小儿女情态,恍然想起,他也曾年轻过,也曾恋慕过娇艳的女子。只是他早已经忘了那个娇艳的女子长什么模样,只记得她似乎已经嫁了人。&ldo;陛下,&rdo;容瑕搁下笔,&ldo;微臣的画作好了。&rdo;云庆帝看也不看门神画,直接就让太监进来,让他们把门神贴在内殿门上。容瑕眉梢微动,看着云庆帝有些狂乱的双眸,走到了班婳身边。班婳的荷包也绣得差不多,不过绣工确实太差,便是他也不忍心说一个好字。但是云庆帝却很喜欢,在荷包做好以后,就迫不及待地塞进了枕头底下。班婳觉得云庆帝有些不对劲,他的一言一行不像是一个有魄力的帝王,更像是一个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七八岁小孩。他特意让他们冒着大雪天匆匆忙忙赶过来,就为了让他们作画绣荷包,这与昏君又有何差别?&ldo;陛下,陛下?&rdo;班婳发现云庆帝闭上了眼睛,她与容瑕交换了一个眼神,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出了内殿,呼吸到外面清新的气息,班婳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变得舒适起来,她看了眼外殿肃立的宫女太监,朝离她最近的王德招了招手,&ldo;王总管,陛下睡过去了。&rdo;王德闻言笑了笑,引着两人出了大月宫,然后对两人行了一个大礼,&ldo;今日麻烦侯爷与郡主了。&rdo;班婳笑道:&ldo;能来见一见陛下,是多少人都盼不来的好事呢。&rdo;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她偏头看了眼身边穿着藏青色裘衣的容瑕,她担心他身体熬不住,便直接道,&ldo;公公,既然陛下休息,我等也不敢多加打扰,告辞。&rdo;&ldo;慢走。&rdo;王德看了眼容瑕,朝他行了一个礼,才转身回了大月宫。守在宫门外的禁卫军见容瑕与班婳出来了,还是由王德亲自送出来的,都放松了心情,看来陛下今日的心情还好。他们把人接来了,自然也要把人送走,班婳扶着容瑕上了马车,转头对护卫道:&ldo;有劳各位,我与容侯爷一道回去就好。&rdo;按规矩,男女共乘一辆马车不太合适,可是这两人没多久就要成亲了,细论起来,也没有多大的讲究,他们还能省些事情,所以也没有谁提出异议。&ldo;副统领,不如就由属下……&rdo;&ldo;不必,就让我跑这一趟,&rdo;石晋面无表情道,&ldo;福乐郡主是我接来的,我自然也要把她安安全全送回去。&rdo;&ldo;是。&rdo;班婳坐在马车里,担心的看着容瑕:&ldo;你身体怎么样了?&rdo;容瑕摇了摇头:&ldo;没事。&rdo;他拉过班婳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三个字。别担心。&ldo;你……&rdo;班婳想起守在外面的人是石晋,便道,&ldo;今晚我家里有暖锅子吃,你也去吧。&rdo;容瑕点头:&ldo;好。&rdo;马车外,石晋双眼平时着前方,雪花飘落在他发间,很快他的头发就白了一大片。又下属想要替他撑把伞,却被他拒绝了。属下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于是不敢再多言。马车在成安侯府停下,先下马车的人不是容瑕而是班婳。她跳下马车,转身对马车里的人伸出手,&ldo;下来,我扶着你。&rdo;&ldo;咳咳咳。&rdo;容瑕咳着嗽,掀起帘子走了出来,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毫不犹豫地便牵了上去。走下马车以后,他用手帕掩着嘴角,对石晋笑了笑,&ldo;有劳石副统领送我们回来。&rdo;&ldo;职责所在,成安侯不必客气。&rdo;容瑕笑得更加温和,牵着班婳走进了班家大门。&ldo;啧,&rdo;等两人走进大门以后,一个禁卫军有些不爽快道,&ldo;这些读书人怎么都这个德行,弱不禁风,还要女人扶着,像个小白脸似的。&rdo;更可恨的是,福乐郡主长得那般娇美,成安侯也好意思让郡主扶着,还要不要脸了?就不能爷们一点?&ldo;好了,&rdo;石晋面色有些冷,&ldo;有心说别人闲话,不如回去练一遍刀法。&rdo;能多靠近美人一点,谁还在乎爷们不爷们?容瑕牵着班婳的手,只觉得通体舒泰,嗽不咳了,气不喘了,苍白的脸色也红润起来了,甚至在吃暖锅的时候,还吃了一大碗菜。什么虚弱无力,缠绵病榻,都化为了泡影。最后他还以雪大风大,自己身体弱的理由,硬是在班家赖了一晚,坐实了他要娶班婳的决心。云庆帝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醒来以后他用了两碗粥,还用了几块点心,连面上也多了几分光彩。&ldo;王德,&rdo;云庆帝忽然对身边的王德道,&ldo;民间有种说法,是叫冲喜?&rdo;&ldo;陛下,&rdo;王德犹豫地看着云庆帝,&ldo;确实有这种说法,不过……&rdo;&ldo;你说朕让成安侯与福乐郡主在宫中成婚,会不会带来喜气?&rdo;&ldo;陛下,&rdo;王德吓得噗通一声在云庆帝面前跪下,&ldo;福乐郡主与成安侯只是外臣,怎么能在宫中成婚,这不合祖宗规矩啊。&rdo;&ldo;他们一个人是朕的侄女,一个是朕的侄儿,在宫中成婚也不是太荒唐,&rdo;云庆帝又道,&ldo;朕瞧他们定的婚期太晚了,十二月就有好日子,刚好又出了大长公主的孝期,日子不是刚刚好?&rdo;王德跪在地上不想起来了,他只是一个太监,难道还要操心祖宗规矩?&ldo;去叫钦天监的人来,看看十二月有没有好日子。&rdo;王德领命退下,只是去钦天监前,有意把消息透露了出去。陛下要让成安侯与福乐郡主在宫中成婚,那是肯定不能的。不过婚期定在十二月确实可行,因为十二月二十八就是个不错的日子,对外的解释是宜室宜家,再合适不过。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后,赶到大月宫劝了云庆帝很久,才让他打消了让两人在宫中成婚的念头,但是云庆帝心中那股&ldo;冲喜&rdo;的念头实在太过根深蒂固,最后他竟是把京郊的别宫赐给了两人,而且还是以钦天监说两人在这里成婚会更好的名义。帝王住过的别宫,风水自然没有差的,唯一的问题是,大业朝帝王住过的别宫,一般都赏赐给子孙后代,但还没有赏给外臣的先例。不仅如此,云庆帝对待成安侯与福乐郡主婚事那股热情劲儿,跟自家亲儿子成婚也没差了。更何况当初宁王成婚的时候,云庆帝还没这么热情呢。于是一个神秘的小道消息流传出来,那就是成安侯实际上是陛下的孩子,所以才会把自己最喜欢的女后辈让他娶了,现在病得这么厉害,还为了成安侯的婚事操心不已。这些人传谣言的时候,恍然是忘记,当初传出成安侯与福乐郡主婚事时,这些人还说成安侯是被陛下逼着娶福乐郡主的,这会儿又变成成安侯是陛下私生子,所以才会把最宠爱的后辈让他娶。逻辑这种东西,于流言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班家得知云庆帝的意思时,整家人都是懵的,自家后辈成婚,日子本该父母来定,他云庆帝操哪门子心?什么腊月二十八是好日子,再好的日子,与你有什么关系?班淮气得在家里砸了好几套茶具,可是他们却不能拒绝陛下的这番&ldo;好意&rdo;。&ldo;老爷,这套茶具六百两,&rdo;阴氏冷眼看着班淮砸茶具,等他砸得差不多以后,才道,&ldo;你总共砸了将近两千两银子。&rdo;&ldo;夫人,&rdo;班淮喘着气道,&ldo;我就是心里气不过。&rdo;&ldo;气不过也要把这口气咽下,&rdo;阴氏冷笑,&ldo;你没听宫里那些人怎么说么,陛下近来最在意的就是这桩婚事,为了这桩婚事,睡不好,吃不下,你若是跳出去阻拦,你且看看他会不会发疯。&rdo;&ldo;他那么操心干什么,难不成……成安侯还真是他私生子不成?&rdo;&ldo;不过是外面一些无知之人的流言,你也信?&rdo;阴氏冷笑,&ldo;林氏与当今都不曾有过多少来往,怎么给他生下私生子?难不成像那些话本里说的一样,感而受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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