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这主意可不是临时起意,他早就盯着这块地了,就等着官家过来把开发方案送上去。先把这块地给开发了,吸引一堆退休老干部住进去养老,到时候再让他们这群老干部发挥余热办个提供从蒙学到科举一条龙服务、兼顾成人教育功能的大学院周围妥妥就成了学区房圈子!等洛阳的文教底蕴发挥到极致,许多人又陆陆续续把钱投到洛阳这边,往北方向的防御才会让更多人上心。这就比如一只普普通通的鸡,杀了就杀了,谁看了都不会有感觉;可要是这只鸡,你花心思养着,喂了它许多精选饲料,到长大一些了,它还能给你下金蛋。你能眼睁睁看着它被人杀掉吗?那肯定是不能的。随着黄河频繁改道,开封水患频繁,河道堵塞,运输成本大大提高,又无天险可守,王雱暗搓搓筹划着一个小计划:迁都。洛阳一地,曾是多朝古都之选,四周环山,又与陕蜀两地手拉着手,防守能力远强于开封,同时临近西线,遇到战时时最为精悍的西军能更快驰援。这地方,按照地势来说很适合当首都。当初太祖有意迁都,和太宗商量的时候太宗引用了一句话“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险”,再加上朝臣之中也颇有争议,太祖便打消了迁都洛阳的念头。王雱觉得吧,去他娘的在德不在险,有天险不占是王八蛋,打起仗来谁看你是不是仁德!看看北边那些人,一到冬天黄河结冰的日子,没了黄河天险阻拦,立刻点兵点将乌拉拉地冲到南下抢掠,弄得北边的百姓苦不堪言。那都是被忽悠去边关开垦定居的可怜人,好不容易把荒地开垦成田有了收成,契丹人过来抢了就跑,气人不气人?时间久了,官府忽悠也不管用了,没人愿意去北边开垦,投资更是不可能,真当商贾是傻的吗?再没人比他们更精明了!前两年麟州那边就出事了,麟州这地儿,孤零零地杵在北边,没民少兵,开发很不到位,那边的官员寻思着去筑个堡防御防御,结果修到一半就连人带堡给人端了!所以说,边防得搞,天险得占,不能空口说“在德不在险”,叫无辜百姓暴露在契丹人铁蹄之下,那不叫德,叫缺德!自古首都就像一国的心脏,需要全身给它输血才能维持运转。洛阳如今的缺陷就是离江南鱼米之乡太远,运输成本高。王雱寻思着回头修个大路、挖个大渠,把这缺陷得弥补了。当然,现在他还只是个低品小官,迁都和强兵这种事光靠嘴皮子不行,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先搞发展啊!先让尽量多的人把钱投到这进入圈地自萌、日渐衰败状态的洛阳城,让它变成这一大波人眼里能下金蛋的鸡,后面的事才好说!王雱积极地给官家卖安利,一个劲地说:“您今天也尝了洛阳土鸡,这鸡啊,每天都走一万步,所以肉质好,健康!人也一样,多走走,多动动,身体就好了,所以把西苑改成公园开放,可以让庞公他们活得长长久久,继续为大宋发光发热。于国于民都是大好事哪!”官家听得一脸复杂,憋着笑对王雱说:“你可别这样和别人说。”庞籍他们可都是曾经官居宰执的人,你拿人家和洛阳土鸡比是几个意思?王雱立即保证:“臣自然只和官家您说啦!”他又怂恿官家明日到洛水码头那边去,他准备了许多东西给他看呢,到时他大侄子曹评也会大显身手!官家颇为好奇曹评怎么大显身手,问王雱吧,这厮还胆大包天、神神秘秘地说“我不告诉您”。自己纵出来的放纵臣子,官家也不生气,笑着应下:“那我明儿去看看。”王雱目的达成,欢欢喜喜地跑了,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忙。夜深了,正是干坏事的好时机,他已经叫周武帮忙盯着他阿琰妹妹住哪儿。忽悠完官家,王雱溜达去找周武,问周武有没有打听好。周武面色有些微妙,可惜王雱高兴之余并没有察觉。他听了周武报的方位之后就跑去翻墙入院,瞅准周武所说的房间溜过去,偷偷摸摸地抬起手笃笃笃敲窗。吱呀一声,窗户开了。王雱欢喜地往里一看,开窗的是范纯仁,里头还有范仲淹、庞籍、梅尧臣,以及他爹和他岳父。王雱:???这和他想的不一样!!!王雱脑袋飞速运转:谁干的?谁干的?谁干的?到底谁干的?这一刻王小雱在脑海中飞速分析着瞥见的每一个表情,他爹、他岳父、范纯仁都面带意外,显见是不知晓他要来的。梅先生、庞籍支使不动周武,这样一来,嫌疑人范围就缩到最小了:范仲淹!周武那小子,关键时刻靠不住!再仔细一瞟,范仲淹是坐在主位的,他爹他们肯定是受范仲淹之邀过来说话。王雱心在愤愤地哀嚎“真是老奸巨猾”,面上却不得不一脸从容地说:“咦?这么巧大家都在吗?我还以为范爷爷只叫了我一个,想偷偷摸摸溜进来给范爷爷一个惊喜呢!”司马光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这做贼的架势瞧着有些熟悉。范仲淹搁下手里的茶,笑睨着他道:“走门进来吧,这么大了还翻窗,会叫人笑话的。”见范仲淹没戳穿自己,王雱心中稍定,从门口溜进屋,麻溜地接替范纯仁的位置给大佬们煮茶倒茶,乖得不得了。王安石时不时瞅他一眼,也觉出有点不对了。不过梅尧臣与庞籍他们都在,他勉强还是给儿子几分面子的,没戳穿他装乖的表象。到大佬夜谈结束了,王雱以要留下给范仲淹弹一会儿安神曲为由没立刻离开。等人都走光光了,王雱才蔫了吧唧地看着好整以暇坐在那的范仲淹。范仲淹瞅着他道:“你今儿才十六岁,急什么?你越是这么罔顾礼法,你未来岳父越是觉得不能早早把女儿嫁你。”王雱被范仲淹当面拆穿了,唉声叹气地说:“明明十五岁就到婚配年龄了!”“人家好好儿养大的女儿,十五六岁就送你家去,亏不亏?”范仲淹道,“换了你,你舍得早早把你妹嫁了?将来你要有女儿,你乐意有人这么早盯上你女儿?”王雱理直气壮地道:“谁敢!看我不打死他!”范仲淹不理他了。王雱抱出范仲淹的琴,给范仲淹弹了两首曲儿,待范仲淹睡下了才轻手轻脚收起琴离去。月色正好,王雱沿着林中幽径溜达出去,刚转了个弯,就见他爹和他岳父正坐在亭子里说话。听到有人走来的动静,两人转过头来齐刷刷地看着王雱,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小子给我过来”。王雱“啊”地一声,说道:“今晚是怎么回事,好困啊,爹,岳父啊,我先回去睡觉了!”司马光冷哼道:“去吧,只管去。”他明明没威胁什么,话里的意思却明明白白:去了就别想再叫我一声岳父了。王雱只能乖乖进了亭子,接受他爹和他岳父的思想教育。即便王雱临场应变能力不差,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打哈哈搪塞过去,王安石和司马光还是看出了他本来到底想干什么。平时他们是两邻居,在家里随便闹闹就算了,这可是暂住在行宫之内,这小子还这么肆无忌惮!这要不是撞在范仲淹手上,而是被别人看见了,别人会怎么谈论这事儿?!王雱被王安石和司马光逮着训了一通,蔫了吧唧地和王安石一起走回住处。另一头,司马光气还没消,回到家和张氏说了这事。张氏对王雱的滤镜还是特别厚:“他还是个孩子,你不让人家见,还不兴人家自个儿想办法见了?”司马光无话可说。第二日一早,吴氏和小妹都早早醒来,里看外看,想好好瞧瞧王雱住的地方。吴氏见王雱家里灶冷米缺的,很是心疼,担心王雱平时吃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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