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信她才有鬼。叶泠说:“徵羽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把我家的情况慢慢……”温徵羽吓得赶紧做了个求饶的动作。叶泠问:“那我们谈画?”温徵羽点头。谈画好,省得尴尬,还有话题聊。叶泠问:“你正在画的那幅《凰坠九霄图》,我很喜欢。”温徵羽握住茶杯的手一抖,抬起头看向叶泠。叶泠说:“它跟《凰战苍天图》是一个系列的,不管是古玩还是画作,如果是一套或者是一个系列的,总是要成套才完整,你说对吗?”温徵羽说:“不如叶总把《凰战苍天图》卖给我?”叶泠说:“我费尽千辛万苦才买到的画,恕难从命。”温徵羽说:“我费尽千辛万苦才画好的画,恕难相让。”一时间,两人针锋相对,各不相让。温徵羽看叶泠这态度反倒是心里一松。叶泠这样是没有想追她的意思,只是逗她的吧?她觉得叶泠喜欢画比喜欢人多一些。服务员把狮子头端上来。温徵羽请叶泠品尝。两人用完餐,走到门口。温徵羽看了眼叶泠的鞋,问:“打的士吗?”叶泠说:“走路回去吧,吃撑了,消消食。”温徵羽瞟了眼叶泠的胃。一颗狮子头,半碗米饭,再加一点菜,就能吃撑?她才发现她的饭量比叶泠大,并且,她之前饿那一周,只是她一个人饿着肚子。叶泠的饭量就这么一点。温徵羽的心情顿时有点难以描述。说揪心吧,算不上,说闹心吧,有点。她默默地撑开伞,准备沿着来时的路,穿过小巷走回去。她撑开伞又想起叶泠没带伞,很无奈地暗叹口气,举起伞给叶泠挡雨。叶泠一只手接过温徵羽手里的伞,一只手挽住温徵羽的手臂,说:“走吧。”温徵羽看看伞,又看看叶泠,再看看被叶泠挽住的胳膊,顿觉浑身别扭。她说:“叶总,我们不用靠这么近吧?”叶泠说:“假如你的伞能再大一点,我没意见。”她又补充句:“肩膀湿了。”温徵羽很想去旁边的店铺再买一把伞。可她知道叶泠压根儿就不缺伞,就是故意的。算了,由得叶泠去吧!她任由叶泠挽住她的胳膊往回走。虽然叶泠的鞋跟挺高,来回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但叶泠没有半点不适。不过叶泠撑伞的技术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又或者真的是伞小的,叶泠的半边肩膀让雨打湿了。温徵羽认识叶泠也有大半年,但她对叶泠并不了解,更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如果非要细究,她对叶泠只有不喜欢,没有喜欢。她不愿与叶泠有过多的接触,更不愿与叶泠有暧昧纠葛。在她看来,时间和精力是用来花在必须做的事以及喜欢做的事上的。她有空闲时,更喜欢安安静静地待在绘画室里画画,或者是陪爷爷。叶泠依然每天都来蹭饭,如果哪天有事不来,会提前与她说。她送给叶泠的蜜蜡手珠,叶泠每天都戴着。她买手串时便知道这颜色和式样都不适合叶泠。叶泠常年穿职业装,颜色在黑、白、灰、深蓝四色间变换,送腕表比送手串更适合叶泠。她送手串给叶泠,并不希望叶泠戴它,只是难得遇到品相这么好的蜜蜡手串,价格也在她能接受的范围里,不管是收藏还是送人都挺不错。不管叶泠戴这蜜蜡手串有多不合适、有多扎眼,她都每天戴着。那黄灿灿的泛着润泽的颜色,配着黑、白、灰色的衣服,古香古色的款配着时尚的职业套装,这搭配让温徵羽想要忽视都很难,每次看到都别扭,不仅搭配别扭,其昭显的意思更让温徵羽别扭。假如这手串能成精的话,它一定会张嘴帮叶泠呐喊:温徵羽,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那画面,想想就挺可怕的,地狱恶鬼图都没它可怕。温徵羽不好对叶泠的穿衣搭配发表意见,只好默默地忍着。毕竟,这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叶泠任性地把她的办公室搬到画室,才真叫温徵羽不知道说什么好。玉山集团的总部位于新开发区,到画室,即使不塞车也得一两个小时才能来回,离叶泠那装修得差点让画室的门面成山寨版的宅子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如今叶泠又加了一个秘书,每天来回送文件。办公室里还添了套用来开视频会议的设备。很多时候,画室的职工都走完了,温徵羽都下班了,叶泠还在开会。温徵羽只好把画室的大门钥匙配了把给叶泠。临近新年,画室上下都忙碌起来,温徵羽也经常加班。画室赶在冬季文化博览会之前进行了冬拍。在进行冬拍准备的同时,画室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昆仑画室青年画家联合画展”活动。在冬拍结束后,画展与冬季文化博会结合到一起进行。忙完冬拍、画展,便准备着过年的事情。画室职工的年终福利、节假日的安排,与画室有往来的企业间的年礼等,都得逐项安排好。画室能够经营起来,与来自各方的助力脱不开关系。许多老前辈在她开画室的这事上,都给予了相当大的帮助和关照,这些不仅是生意,更是人情。她根据这些老前辈的喜好,备上相应的年礼,一些往来少的、离得远的,备上年礼附上贺年卡寄过去,一些离得近的,则要亲自登门拜年送礼。画室工作上的事忙完,还有私人的人情往来。每年过年时,齐千树先生的徒弟们都会登门拜年,他的徒弟一年比一年多,如果不约好一起去,齐千树的弟子们来了一拨又一拨,齐千树先生整个新年都不用干别的,光应付徒弟们了。因此,他给徒弟们定好了,没空的,发个短信、打个电话道声新年快乐就好了,有空的,赶在腊月挑个时间一起来,让这些天南海北的师兄弟姐妹们也有个相聚的日子。众多师兄弟姐妹们从世界各地回来给师傅拜年,总得需要人招待安排。齐千树先生年纪大了,又有这么多徒弟,总不能还让老先生自己亲自操持,因此,每年都是离得近的这些徒弟们商量着操办,其中就有温徵羽。他们负责操办这事的几人得先与众多师兄弟姐妹们联系,看哪些能回,哪些不能回,再提前订好酒店、订好饭店。大家一年到头难得聚一回,给师傅拜完年,还得再聚上一聚,得热闹好几天。待这几天热闹完,她就得张罗起自家过年的事。她二爷爷去世得早,生的孩子却多,五个,三子两女。二爷爷去世的时候,五个孩子都没成年,最大的还在念大学。这些都是温儒老先生的亲侄子侄女,温儒老先生当然得看顾着。她家对几个堂伯、堂姑来说就是半个家,每年大家都聚在一起过年。以前家里的宅子大,雇的人多,安顿大家的地方也多,老先生定下章程,她只需要跟着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年就行了。今年情况有变,就需要重新安排。她大姑和她爸都在国外,大姑他们今年不回国,温时熠先生出国后,连通电话都没给她和她爷爷打。关于温时熠先生的一切消息,全部来自她大姑和大表哥。过年的人员安排上,可以把她大姑家和温时熠先生排除。她二姑家加上表哥家,有五口人。大堂伯家,加上孙子辈的,有九口人。二堂伯家,更多,她二堂伯养了三个孩子,老大又生了两个孩子,老二生了三个孩子,老三家一个孩子,有十四口人。三堂姑家、四堂伯家、五堂姑家都是一家三口,孩子们没有成家,还没有孙辈。算上她和她爷爷,一共三十九个人,其中有七个是孩子,最小的今年刚出生,还在吃奶。这么大一家子的人,现在家里肯定是安排不下的,年夜饭也不可能如往年一样在家里吃。温徵羽刚准备张罗起家里过年的事,她的三个堂伯一起来了,找温儒老先生和她商量,他们的想法是今年聚在她四堂伯家的酒店过。温徵羽半点意见都没有。她四堂伯家就是温黎家,四堂伯从商,开过工厂,经营过酒庄,投资过酒店、饭店、建材等,生意起起落落的,她也弄不清楚她四堂伯现在做着哪些买卖。过年事太多,她每天都在外奔波,等画室放假时才注意到好像有很久没见到叶泠,也不知道叶泠是哪天离开的。画室放了假,她才去酒店。渡假酒店,环境挺不错。家里亲戚多,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她也没时间休息。她先是跟堂伯、堂姑、堂哥、堂姐们聊了下彼此的近况。她现在开画室做生意买卖,他们便愿意和她聊生意场上、职场上的事,一些亲朋好友间的人际往来关系也仔细地说给她听。她跟长辈们聊完,又被几个孩子给缠上了。除了吃奶的那一位以外,一群年龄在三岁到九岁之间的孩子,对她几乎是走哪跟哪。三岁的爱美小姑娘还要让徵羽姑姑把她给画出来。小朋友不哭不闹穿着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站在她的面前,萌气十足的问:“徵羽姑姑,你看我漂不漂亮?”大过年的,对着人家漂漂亮亮的小朋友,温徵羽不能违心地说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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