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县令又传仵作前来问话,仵作说死者的致命伤不是刀伤,而是因头部遭到重创,颅内出血而死。尸体身上虽有多道刀伤,却是在死者死亡之后才捅上去的。脸上的刀伤也是在死者死了之后才划的。
县令又问道:“尸体身上的刀伤与当日钱大柱手中的刀是否一致?”
仵作道:“回大人,是一致的。”
死者不是死于刀伤,这话乍一听,人们一开始以为的钱大柱拿刀捅死妻子吴氏的说法就不成立了,似乎说明钱大柱是清白的。
但从另一个方面想想,如果钱大柱和妻子发生争执,失手将妻子推倒,吴氏摔倒在地,头颅受到重击而死。此时钱大柱还不消气,拿刀又在吴氏身上捅了几刀,再划烂她的脸,好像也能说得过去。
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不好说哪个可能性更大一些。
就目前审理的情况来看,没有人亲眼看见钱大柱杀人,证据也不够充分。
而且杀人要有动机,虽然众人都认为钱大柱见妻子偷情而恼怒,有这个杀人动机。但是这个动机钱大柱本人不承认,他一直喊冤枉,并提出另一个可疑人员,吴氏的奸夫。他认为是那个奸夫怕被他发现身份,故意杀了吴氏,然后栽赃嫁祸给他。虽然他还不知道奸夫是谁,但他认为奸夫的杀人动机比他更大。
虽然大部分人仍然觉得杀人者就是钱大柱,他现在说的这些都是负隅顽抗,胡乱攀扯,只为了给自己脱罪。但也有一部分人认为钱大柱说的有点道理,这个奸夫的确很可疑,也有杀人动机。最好是先把那个身份不明的奸夫找出来审一审,才能查出更多的真相。
显然县令大人便是属于后者,杀人的案子必须要慎之又慎,不能随意处置,何况这个案子的疑点还这么多。
所以县令没有当堂宣判,只是宣布退堂,择日再审。
顾瑶带着满肚子的问题回到了福聚楼,这会儿不是饭点,没什么客人来,大堂里各个店小二忙着四处洒扫整理。县城福聚楼聘请的掌柜姓王,正柜台拨弄着算盘。
见顾瑶坐在窗前,托腮叹气,愁眉不展的样子。王掌柜朝小六子使了个眼色,小六子心领神会,凑过去问道:“顾娘子,您这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有点想不通。”
“您这么聪明的人还有事情想不通?”
“这是什么话,我哪里算是聪明人,想不通的事情多着呢!”
“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说给我们听听。老话说的好,‘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帮您一起想办法,总比您自己犯愁要强。就算我们实在不能帮您出主意,您把烦恼的事情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顾瑶本来是不想把自己内心的纠结说出来的。
钱大柱当初为了逃命绑架陆景行,把几个孩子吓得哭得不行。自己说帮他伸冤以作交换他也不信。虽然最后陆景行得救了,但那是因为运气好,遇上了仗义出手的洛言之,而不是钱大柱主动中止犯罪。
而且肉体上的伤害虽然没有造成,但是心灵伤害肯定不小,自己不可能当成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样说的话,顾瑶一家和钱大柱是有仇的。可自己如今却还在纠结如果钱大柱真的是被冤枉的,自己到底该不该管这件事。
如果不管的话,冷眼旁观好人被冤枉,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算不算是纵容犯罪,助纣为虐?
如果管的话,帮助伤害过自己家人的坏人,是不是太过圣母心,善良过头了?是傻了吧?而且这样的话又该如何面对幼小心灵受到伤害的陆景行,以及目睹那一切的陆锦心和陆景瑜姐妹。
说实话,这事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顾瑶也想骂一句“圣母心”、“瞎操心”、“没脑子”。所以她觉得不能把这些说出来,否则旁人听见了肯定会笑话自己。
但是一直这么纠结着也不是办法,小六子说得对,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说不定能集思广益,给自己一个好建议呢!
于是顾瑶讲述了钱大柱自身的遭遇,以及他在逃命过程中绑架陆景行的情景(当然没有提到救人的人具体是谁,只说是路过的高人所为),再说到今天开堂审案的过程,案子的诸多疑点,以及自己到底要不要帮助钱大柱伸冤的纠结。
一大段话说完,顾瑶口干舌燥,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水。
抬头一看,不仅是小六子,店里原本在干活的其他店小二也纷纷围了过来,连原本一心算账的王掌柜也抱着算盘凑了过来,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呢!
见顾瑶停了下来,小六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正要说什么,却听见一阵鼓掌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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