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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卓怔了怔，回以一笑，眼底却再次闪过一抹疑惑。宴席结束，王述之与谢卓道别后随永康王去了书房，司马嵘身为&ldo;女子&rdo;，自然是不能跟过去的，如此倒正合心意，眼瞧着谢卓抬脚离开，忙跟了上去。谢卓听见动静，转身一看，微微有些愕然：&ldo;清清姑娘怎么不等丞相一起走?&rdo;他们此时正在院中，随行的仆人还在外面，左右无人，司马嵘笑了笑，折了一根树枝写道：谢太守可是觉得我像一个人?谢卓心中大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盯着他看了一眼，点头而笑：&ldo;清清姑娘聪慧过人，看来是在下今日唐突了，清清姑娘的确与在下一位族妹十分相像。&rdo;说是族妹，不过含糊其辞，司马嵘心中了解，便抬脚将地上的字迹蹭掉，低声开口：&ldo;舅舅慢走。&rdo;说着弯起唇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离开。谢卓呆立当场：这哑女开口了?听嗓音竟像个男子?还叫我……舅舅?眼见司马嵘越走越远，谢卓蹙眉站了半晌，越理越不清楚，最后一头雾水地转身离开，上了马车后再次陷入沉思。王述之出来时已近傍晚，司马嵘与他并肩而走，低声道：&ldo;永康王怕是没这么容易相信你罢?&rdo;&ldo;自然不会相信，他虽远离朝堂，却并非不闻不问，也心知我王氏与四皇子过从甚密。&rdo;王述之笑了笑，牵起他的手，&ldo;不过不要紧，我与他目的一致，便可成事。&rdo;司马嵘想着身后还跟着两名扈从，面色尴尬地将手挣脱出来，见他又要过来牵，忙往边上避开半步，冷声道：&ldo;丞相请自重。&rdo;王述之无奈叹了口气，不再强求，回到驿馆直接跟着他进屋，笑着喊：&ldo;清清。&rdo;司马嵘冷着脸取下头上的朱钗：&ldo;丞相该回去歇着了。&rdo;王述之却不为所动，走上前从后面将他抱住，笑道：&ldo;你今日可是接受我了?&rdo;司马嵘脸色一变，抬肘将他撑开：&ldo;权宜之计，你想多了。&rdo;王述之笑意不减，拉着他的衣袖，故作哀戚：&ldo;清清，你打算吃过就不认账么?&rdo;司马嵘脑中瞬间闪过那画面，猛地一阵心悸，忙转身，却不想衣袖让他拽紧了，回头道：&ldo;松手。&rdo;&ldo;……&rdo;王述之恍若未闻。司马嵘眼看着他一副无赖的模样，脑中却想起衣袖遮挡时那双深邃的眸子，心中大乱，匆忙转身举步。&ldo;嘶啦‐‐&rdo;半截衣袖被扯断，二人同时怔住。片刻寂静后，王述之笑意浓浓，干脆再一拉，将那截衣袖全部扯断，一脸感慨道：&ldo;晏清今日为我断袖，不知何日再与我分桃啊?&rdo;司马嵘：&ldo;……&rdo;整个寒冬，北方战事频频传来不利消息，如纷纷雪片般飞入京中，先是大军粮草难运延误战机，后是兖州久攻不下、损兵折将，皇帝正愁眉不展，又惊闻秦王派兵增援兖州牧张勤，庾氏大军连吃败仗、被迫退守，顿时就坐立不安了。大司马王豫趁机请战，皇帝权衡一番，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法子，只好点头应允，当即下旨命王豫带兵北上增援，此时正值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之际，王豫此去，想吃败仗都难。一切尽在司马嵘的预料与算计之中，消息传至会稽，王述之看向他的目光再次露出深意，也不知该感慨自己相中了一个如此聪明的人，还是该哀叹这人心比天高，不知会不会有朝一日远离自己。司马嵘朝他看一眼，心中微乱，面上却神色疏淡：&ldo;永康王那里如何了?&rdo;&ldo;应当已经派人往京中送信了。&rdo;王述之说完顿了顿，探身隔着案几将他的手抓住，看着他低声道，&ldo;晏清，这世间种种，可有你喜爱的、追求的、放不下的?&rdo;司马嵘见他手握得紧，干脆不挣扎了，沉沉的眸子回看着他，反问道：&ldo;丞相呢?&rdo;&ldo;我自然有。&rdo;王述之笑意盎然，&ldo;我的身后，是整个琅琊王氏的兴衰荣辱，我的面前……是你。&rdo;司马嵘眼底波澜骤起，迅速移开目光，淡淡道：&ldo;两相比较，孰重孰轻?&rdo;王述之一愣，这听起来有些像女子对心上人的撒娇胡闹之言，竟从他的口中吐出，不免有些古怪，他始终不愿接纳自己，却突然说出如此暧昧的话来，难道是另有深意?&ldo;晏清，为何我不可二者兼得?&rdo;王述之深深看着他。司马嵘顿了顿，镇定道：&ldo;丞相肩负重任，当安心娶妻生子才是，与男子厮混一处，终究不妥，更何况属下孤身一人，即便是变成女子，也无门户支撑，于丞相无任何裨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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