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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嵘面色不自在：&ldo;嗯。&rdo;王述之咬了咬牙，不可置信地瞪着他：&ldo;这是写给女子的!&rdo;司马嵘见他脸色臭得厉害，忽觉好笑，忍了忍，没忍住，勾起唇边笑应道：&ldo;嗯。&rdo;王述之脸色一白，怔怔看着他。司马嵘见他当真，忙从他手中抽那张纸，不料却被他捏得紧紧的，顿时哭笑不得：&ldo;丞相累了几日，累傻了不成?&rdo;王述之眼角抽了抽，反捉住他的手，冷声道：&ldo;你写给谁的?&rdo;&ldo;写这些，头皮都快麻了。&rdo;司马嵘直直看着他，敛起笑意，&ldo;你觉得我做得出这种事来?&rdo;一时寒意肆起，二人如同斗兽，互相瞪着。王述之与他对视良久，眸中冷意渐退，收起难看的脸色，叹口气拍了拍额头：&ldo;唉，是我糊涂了，看来真该去睡一觉才是。&rdo;司马嵘垂眸，将纸抽出，扔在案头：&ldo;嗯。&rdo;王述之连忙将他搂住，低声下气：&ldo;晏清，是我不对，一时懵了，未曾多想。&rdo;司马嵘挑了挑眉：&ldo;未曾多想?&rdo;&ldo;咳……&rdo;王述之笑了笑，&ldo;想的有些多，想岔了。&rdo;司马嵘不置可否。王述之朝他看了看，见他不显喜怒，心里不由打鼓，忙低头吻在他唇上。司马嵘气息陡沉，下意识闭上眼，并不退缩。王述之心中大喜，狠狠掠夺一番才将他松开，知他并未恼自己，不由笑容满面，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情意。司马嵘让他看得一阵燥热，忙撇开目光，重新捡起那张纸：&ldo;你再好好看看。&rdo;王述之意识到其中有些蹊跷，这回倒是看得仔细，目光微闪：&ldo;这是太子的字迹。&rdo;&ldo;嗯。&rdo;&ldo;妙!&rdo;王述之笑起来，意味深长地朝他看了一眼，&ldo;想不到晏清连太子的字迹都会模仿，可谓一招出其不意的妙棋。&rdo;司马嵘波澜不惊：&ldo;但凡看过的，我都会模仿一二，太子自恃才高，不少字画流落宫外，丞相府也有他的真迹。&rdo;王述之面露恍然，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看这字迹以假乱真，绝非几日之功，看来他确实与二皇子、景王等人有牵连，不过念及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又有些期待他的坦诚相告，于是未再多言，将纸放在案上，笑道：&ldo;改日你也写两句送给我罢?&rdo;司马嵘眼角狠狠一跳，生硬道：&ldo;强人所难。&rdo;&ldo;怎么会?&rdo;王述之笑眯眯地在那张纸上点了点，感慨道，&ldo;多有文采，真是叫人期待啊!&rdo;司马嵘脸色骤黑。&ldo;咳……我去见见母亲。&rdo;王述之识时务地准备走人。司马嵘想不到他回来竟是先到自己这儿，不由愣了一下，所有尴尬不快都烟消云散，深深看了他一眼：&ldo;好。&rdo;王述之匆匆去了王夫人那儿，说了几句体己话便开门见山：&ldo;母亲，明日我派人护送你回会稽。&rdo;王夫人见他容色憔悴，甚是心疼，点点头道：&ldo;我也正由此打算，如今形势未明，我不方便再出去走动，待在府里又闷得慌，只是这里留你一人扛着，我又不放心。&rdo;&ldo;这有何不放心的?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rdo;王夫人见他一脸笑模样，忽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ldo;叫你娶个媳妇儿你偏不听!那晏清再能干他会伺候人么?瞧瞧你现在这模样，一看就是没人疼的!&rdo;王述之见她说着说着竟含了泪意，顿时慌了神，连忙安抚道：&ldo;有这么多下人呢，怎么就没人伺候了?晏清这不是刚打算接受我么，以后有他疼的，母亲放心。&rdo;王夫人见惯了他的厚脸皮，不以为意，只是心思一转更加恼怒：&ldo;他答应了?他答应了你就要将我送走!嫌我老婆子碍眼了是不是?!&rdo;王述之知道自己母亲是个心中透亮的，这番话听起来颇似无理取闹，实际上是心中别扭罢了，顿时哭笑不得，一连声好话蹦出来，总算是将她安抚妥当了。王夫人催他回去歇息，关上门后独自坐在榻上，对着虚无的黑暗出神良久，半晌后幽幽叹了口气：&ldo;你撒手西去倒是落得轻松，奉之又不愿涉足朝堂，你们爷儿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耐，将诺大个担子撂给述之，你们不心亏我心亏……&rdo;王述之伫立在门外，摇摇头无声而叹，放轻脚步离开，让下人伺候着随意梳洗一番，晃到司马嵘的住处，倒头便睡。迷迷糊糊中听到些响声，心中高兴，却实在睁不开眼皮子，很快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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