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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嵘抬眼看着他，唇角抿了抿，点点头。王述之看看一旁的沙漏，又看他一眼，打开窗子翻了出去。司马嵘刚想说：&ldo;你可以走门的。&rdo;就见他冲自己笑了笑，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司马嵘：&ldo;……&rdo;王述之来的时候便发现，院子里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猜是被打发了，离去时更是一路畅行无阻，借着树木的掩映顺利出了王府。只是他虽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没发现在司马善正蹲在屋顶上，看着他翻墙的利落身影，满脸震惊，差点一个跟头摔下来。第二日，司马善顶着乌青的眼晕敲开司马嵘的门，二话不说拉着他便冲到湖心凉亭。司马嵘原本有些心虚，见他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顿时吓一大跳，朝他上上下下扫了一遍：&ldo;你怎么这么憔悴?&rdo;司马善揉了揉脸，目光仍有些呆滞：&ldo;为了你的事操心一整夜，愣是没睡着。&rdo;司马嵘面上尴尬一闪而逝，很快恢复镇定：&ldo;宫中的事，急不得。&rdo;&ldo;并非此事，我说的是，昨晚……&rdo;司马善盯着他，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司马嵘心里咯噔一声，想着他若当真误会为婢女，绝对不会如此放在心上，既然特地将自己拉过来，定是猜到了什么。司马善虽知他向来喜怒不行于色，可眼下见他一脸平静，仍是有些挫败，只好自己将话挑明：&ldo;是……王丞相吧?&rdo;司马嵘依旧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点点头：&ldo;嗯。&rdo;司马善倒抽一口冷气，呛得咳起来：&ldo;你们……你们竟是那种关系?&rdo;&ldo;哪种?&rdo;司马嵘装傻。&ldo;还能是哪种?&rdo;司马善急得团团转，&ldo;都滚到榻上去了还能是哪种?你是认真的?这可不是小事!&rdo;司马嵘垂下眼睫遮住情绪，很快又抬眼看他，诧异道：&ldo;皇兄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昨晚我不过是与丞相一言不合大打出手。&rdo;司马善脸上所有的神色瞬间僵住：&ldo;大打出手?&rdo;司马嵘觉得自己被湖边的冷风一吹，脸都麻了，点点头：&ldo;嗯。&rdo;司马善眨眨眼：&ldo;打到榻上去了?&rdo;&ldo;嗯。&rdo;司马嵘再次点头，一脸正色，&ldo;当时正在榻旁，一不小心绊倒，我差点冲动之下将他掐死，幸亏皇兄来得及时。&rdo;司马善见他神色认真，忍不住挠挠脸，心中稍一迟疑，似乎也觉得自己误会了，想他这个皇弟性子一向清冷，怎么可能突然就与丞相说不清道不明了?看来是如今断袖成风，自己想歪了!司马善松了口气，在他肩上拍了拍：&ldo;你上回说丞相待你极好，怎么还闹起来了?&rdo;&ldo;唔，言语上一点误会罢了，并非大事。&rdo;司马嵘起身，&ldo;皇兄饿了吧?先回去用早膳吧?&rdo;司马善揉揉肚子，连连点，本就一夜未睡，再让他一说，更是饿得慌。二人走出凉亭，司马善忽然&ldo;咦&rdo;了一声，无比惊奇地转头看他：&ldo;我瞧着丞相翻墙翻得异常顺溜，身手好得很，你竟然能将他压在身下打?&rdo;司马嵘：&ldo;……&rdo;司马善捏捏他不甚健壮的手臂，啧啧两声。司马嵘眼角几不可见地跳了一下。&ldo;哈哈!我知道了!&rdo;司马善突然大笑，见管家从不远处走来，忙压低声音，打趣道，&ldo;丞相是有意让着你的?果然待你不错!&rdo;至于丞相大半夜翻墙过来究竟所为何事，他已不操心了，横竖皇弟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一切听他安排便是。&ldo;丞相也真是的，有事叫人偷偷送信过来便是，竟然还亲自跑一趟，啧!&rdo;司马嵘：&ldo;……&rdo;司马善原本做好多住几日的准备，没想到王述之来得这么快，自己也就不再多待，免得碍了皇帝的眼，早早回了自己的景王府。又过几日，太后说心里挂念，叫他们二人进宫。皇帝则唤来心腹，问道：&ldo;毅王还在与大臣来往?&rdo;心腹恭敬答道：&ldo;是。&rdo;这几日早朝，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开始提立太子的事，皇帝下了朝本就一肚子不痛快，闻言更是冷了脸。&ldo;景王与睿王呢?最近都在做什么?&rdo;心腹见他面色不豫，小心答道：&ldo;景王多数时间在练武，睿王则是练字，景王偶尔去睿王府串门子，带些弹弓之类的小玩意儿，教他玩耍。&rdo;皇帝想着司马嵘病了那么久，应当从小就不曾玩过，眼神温和了些，点点头自言自语道：&ldo;他们兄弟倒是感情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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