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亭从西裤兜里拿出她的手机托在掌心,&ldo;如果我说是呢?&rdo;是什么?前女友?程潇与他对视。顾南亭的表情没有外露太多情绪,但他的眼神格外专注。两个人之间明明隔着一点距离,可程潇竟然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到了自己脸上,迅速蔓延到了脖子和耳朵。她竟然可耻地脸红了!几次对决,终于轮到程潇落荒而逃,她避重就轻地说:&ldo;我长得太漂亮,一般人没那份荣幸。&rdo;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顾南亭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赞同似的说:&ldo;有几分道理。&rdo;然后把手机放在她手里,&ldo;一起吃个早餐?&rdo;程潇看着餐桌上她最爱的牛奶玉米粥和鸡蛋软饼,故意说:&ldo;我早上习惯喝咖啡。&rdo;顾南亭眼神不悦,声音低沉,&ldo;嗜饮咖啡是一种恶习。&rdo;&ldo;至少可以预防老年痴呆。&rdo;程潇说完径直朝门口走,算是拒绝了他的邀请。预防老年痴呆?急了点吧!顾南亭把端着的杯子放下,因为手上用了力,瓷器与桌面碰触,发出清脆的声响,不悦地问:&ldo;你就准备穿成这样出门?&rdo;程潇已经走到门口,蹬上了高跟鞋:&ldo;你觉得我会在乎吗?&rdo;没错,她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他不允许她穿成这样,出门招摇。顾南亭拿起自己随手搭在餐椅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她,以命令的口吻说:&ldo;穿上。&rdo;程潇也不接,自顾自地推开门走出去,随后又探回个脑袋挤兑他:&ldo;一身的男人味,不待见。&rdo;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她就这样穿着被撕破的礼服,顶着乱蓬蓬地头发走了,留下顾南亭一个人,神经质似的把西装放到鼻子前闻,像是在寻找她所说的,男人味。把自己&ldo;糟蹋&rdo;得那么惨,程潇当然不会回家吓老程,她决定先去找夏至,问问夏姑娘为什么把醉酒的她推给了顾南亭,让她遭遇如此尴尬。结果,尴尬并没有到此为止,程潇竟然在顾南亭家楼下,碰上了似乎是彻夜未归的斐耀。不会是路过。难道,他和顾南亭是邻居?忽然对顾南亭的印象更坏了几分。尽管程潇心里清楚这样的迁怒没有道理,但看见斐耀一副&ldo;你等我很久了?&rdo;的表情,她根本控制不住。斐耀下车,直奔程潇而来。程潇深呼一口气:&ldo;别误会,我没有等你。&rdo;她清晨出现在他家楼下,身上还穿着未及换下的礼服,说不是等他,怎么信?斐耀的眼里有隐隐的得意,程潇捕捉到了,但她无意再解释。斐耀握住她的手:&ldo;我知道是我有错在先,你气也出了,慢慢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rdo;程潇不想再听下去。她用尽全力,几乎是粗鲁地挣脱了斐耀的钳制,&ldo;在此之前我以为,世上最难堪的事情是,一个承诺爱你到永远的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轻易地抛弃了你。现在我觉得,变心和抛弃都不是最可耻的,像你这种在背叛过别人之后,还试图用三言两语哄得别人甘为备胎的行为,才最不堪。&rdo;她从来都是尖锐的,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言语刻薄地斥责他。斐耀内心有些接受不了,可或许是真的想要挽回什么吧,他放低了身段:&ldo;程潇,我爱的人是你,和商语不过是逢场作戏。&rdo;程潇笑了:&ldo;你的内心戏还真是丰富。可惜,我把你所谓的逢场作戏当真了。斐耀,我们完了,连朋友都不必做。&rdo;依她的性格,决定了的事,很难回心转意。既然如此,斐耀注视她被撕破的礼服及散落的碎发,也笑了:&ldo;我是不是该庆幸抽身及时,才没被戴上一顶带颜色的帽子?&rdo;这就是她曾经恋爱过的男人,竟然把她想像得如此不堪。程潇很想故意气他说:&ldo;恭喜你终于发现自己头上的绿帽子。&rdo;转念一想又觉无聊。就在她准备一走了之,不再理会斐耀时,突然听见有人喊:&ldo;程程。&rdo;程潇和斐耀同时仰头。九楼窗口的顾南亭扬声说:&ldo;耳环落在枕边了,等我给你送下来。&rdo;耳环?枕边?这是男女之间极为暧昧的信号。当然,能够以此为信号的,都是有心人。比如,斐耀。他在自以为明白了话外之音后,眼神瞬间变了。那种身为男人尊严受ru的感觉,似乎要在下一秒爆发。他用手指着程潇,语气冷得不像话:&ldo;程潇,我看错你了。&rdo;是一个可以解释的误会,程潇却懒得向他多说一个字:&ldo;现在发现也不晚。&rdo;如同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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