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云实在饿得不行,他随便吃了些好消化的东西,又喝了两口水,觉得没那么饿了就停了下来。
他看着凤箫寒的憔悴苍白的面容,从眼睛下的青紫看,这人在他昏迷的时候可能连眼都没有合过。
他看到放在枕头边的发簪,勾起嘴角笑了笑,这人怎么对一个发簪如此执着?秦飞云轻轻拿起发簪,找了个合适的角度,轻轻地把发簪戴好,虽然他很想在凤箫寒醒着的时候做这些,可现在帮他戴好,等他醒来有个惊喜,似乎也很不错。
做完这些他靠在凤箫寒身边闻着这人身上的味道,是让他熟悉的香,让他放松。
这七天对于秦飞云而言只是一片毫无意义的黑暗,可对于凤箫寒来说每分每秒都是折磨,秦飞云有些心疼地蹭了蹭凤箫寒,凤箫寒睡得很熟,呼吸平稳,虽然秦飞云睡了很久,但因为身体还虚弱,竟也渐渐睡着了。
凤箫寒即使在睡梦中也感觉到秦飞云就在他的身边,于是他睡得十分香甜,可或许是他已经太过疲惫,梦中还是出现了许多诡异的画面。
他梦到一个离奇的世界,那个世界中所有的建筑是如同竹子一般,细长,却直插云层,他抬起头都看不到顶。天空甚至不是蓝色,而是泛着灰的白,似乎总是有浓雾笼罩。而秦飞云就在他身边走着,可这个秦飞云却不是他认识的秦飞云,这人长着另一张陌生的脸,对着他笑得亲密。
他就在这样的“竹林”中游走,不多时他发觉自己迷路了,可他又想不起自己的目的地在何处,正当他想问问身边的秦飞云,该往哪里走时,秦飞云消失了。
凤箫寒心中一惊,睁开眼从梦境中清醒,他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可他马上察觉到有手臂横在自己身上,他侧过头便看到了秦飞云正闭着眼,不知是在睡还是昏迷。
凤箫寒瞬间心慌起来,他连忙叫了声:“飞云!”又抬手摸了摸秦飞云的侧脸。
秦飞云慵懒地睁开眼,就看到凤箫寒一脸紧张地看着他,秦飞云笑了笑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睡着了。”
凤箫寒的心这才彻底放下,他侧过身子紧紧抱住秦飞云,“我还以为你还没醒,之前见到你醒来是我在做梦...”
“放心,我是真的醒了,倒是你,还累吗?”
“不累的。”凤箫寒低声说,环抱里的人有他熟悉的面容,熟悉的重量和温度,让他无比安心。
“箫寒,我们以后都别为对方操心了好吗?你看看现在,不是我在心疼你,就是你在心疼我,日子过得一点也不开心。”秦飞云退开一些距离,看着凤箫寒的眼睛轻声说着。
“我想要的是我们快活地在一起,没有顾虑,不用烦恼...”秦飞云顿了顿,他看到凤箫寒渐渐皱起的眉头,于是说:“箫寒,人终有一天会死,会成一把枯骨,会被人遗忘。你我这样的身份,行走于江湖又有多少安稳日子呢?今日你我武功高强可以自保,若之后惹上什么厉害的人,你我打不过又当如何?
“人生中那么多的危险,你我本就不能保证明天都还好好活着,又为什么不珍惜当下呢?比起虚无缥缈的未来,难道你要放弃我们的现在吗?”
凤箫寒听着秦飞云的话,每一句都透露着对未来的不抱希望,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他开口道:“飞云,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你对我们的未来就这样悲观吗?”
秦飞云一愣,悲观?他明明想说的是活在当下,于是他说:“我只是想让你着眼现在,而不是为了那些还未发生的事纠结。”
“可是飞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果我们不为未来考虑,那么当问题真的发生,那我们将会束手无策。更何况,我想要的是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直到寿终正寝。”
秦飞云被凤箫寒的话噎住了,他不是不想和凤箫寒长长久久,可他不想再和凤箫寒闹别扭,更不想吵架,他们之间所有的问题都是还未发生的,现在吵架不就是在浪费时间吗?
他深呼吸了两次,告诉自己慢慢聊,不要急,片刻后他说:“箫寒,不如我们先从尊重彼此的意愿做起,我不会管你做什么,你也不要管我做什么,好吗?”
凤箫寒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说:“所以,你还是要练《九阳真经》?”
秦飞云没有回答,而是说:“箫寒,不要再为什么《九阳真经》和我吵架了,好吗?我可以直接的告诉你,《九阳真经》对我的功力有提升,而且...从我知道《九阳真经》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我会练它。”
秦飞云眼见凤箫寒眼中的绝望越来越大,他终于说:“但我承诺你,在修炼至大成前,不会再出手,好吗?箫寒,你听我的,这世上没有人练成过《九阳真经》,更不会知道练成后到底会怎样。”
凤箫寒眨了眨眼,在心中衡量着秦飞云的话,他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好吧,这件事就依你。”凤箫寒终于应了下来。
“箫寒,那你之前发作都是怎么解决的呢?”秦飞云问。
“硬抗。”凤箫寒的回答简洁到秦飞云难以相信。
“就、这么简单粗暴?”
“不错,重冰诀过于凶猛,是一般外力无法左右的。”凤箫寒解释道。
秦飞云舒了口气,说:“那就说定了,以后我不会过问你的任何决定,你也不问我的。”
凤箫寒艰难地答应了,秦飞云笑着抱住凤箫寒,说:“你可要说话算话,以后咱俩可不许吵架了,再这样吵,我可受不了。”
凤箫寒拍了拍秦飞云的手臂,说:“我才是,这段日子太折磨了。”
“啧,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受虐体质呢,总上赶着受折磨。”秦飞云小声说。
“受虐体质?”
“呃...没什么,你忘掉这个词。”
“...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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