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次和爸爸谈话交流,郎小核心中的一些结打开了。妈妈去世,她一直错怪爸爸、特别是对夫人的误解。还有,他自己的身世。
郎家的男人,把他从野狼口里抢下来,让他做了郎家的孩子。想起弓俊俊戏称他狼小孩,看来还真的没有叫错。想到这些纷繁复杂、和自己有关系的事情,郎小核自己也感觉有些好笑。
自己和狼有缘、和狼有缘,大家应该给他和狼有关的称呼才对。可是,怎么称呼他蝴蝶呢?也许,是自己狼性没有外露,蝴蝶的性情比较明显。
说起蝴蝶的性情,不就是喜欢拈花惹草吗?郎小核觉得有些冤枉。要说他和花草有些牵扯,也是花草拈惹他。
郎小核读小学的时候,那时国家发电能力有限,对用电单位实行轮流供电,学校里常常停电。那时,没有电教设施,白天停电,对学校没有什么影响。可是晚自习时停电,影响就大了,学生的大部分作业,需要晚自习完成。停电时,学生先是点着煤油灯学习。一个教室三、四十名学生,每人一台煤油灯。煤油灯烟大,教室里的白墙被熏成灰黑,学生们的眼睛周围、脸蛋、鼻孔,被熏得黑乎乎的。煤油灯点得时间长了,同学们呼吸都感到困难。
那个时候,尽管人们健康意识、环保意识几乎为零。不过,也想着寻求改进的方法。后来,老师强调,为了减少煤油烟的污染,晚自习停电时,要求同学们统一点蜡烛照明。郎小核班里有一对双胞胎女同学,家里人口多,没钱买蜡烛。晚自习停电了,看到别的同学桌子上点着蜡烛,她们低头小声哭泣。老师问原因,她们撒谎说是忘记带了。其实,她们根本没有。
郎小核知道她们的情况,就和家里多要了一些买蜡烛的钱,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父母又做药材生意,他家生活相对宽裕。郎小核,每次买蜡烛时多买两份,偷偷给了那对双胞胎姐妹。时间长了,同学们发现了,有的同学起哄说他在和她们搞对象,说他是一只蝴蝶,说她们是他的大老婆和小媳妇。双胞胎姐妹,好像认可一样,也不反驳。现在,想起这些小孩子的荒唐事,郎小核打心底为自己的爱心自豪,也为双胞胎姐妹纯真的童心点赞。
那时,每个班一个老师,既是各科科任老师,也是班主任。郎小核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是老师的小助手,和老师接触机会多。十八岁的晋花老师是他们班的老师,十二岁的郎小核个子高高的,身体敦实。他常常帮班里干活,帮老师做营生。他常听人们议论,晋花老师长得多么美、多么美!他还是一个孩子,真不懂女人的美体现在哪里。只是,和晋花老师在一起,他感到愉悦,觉得高兴。人们说,晋花老师有对象了,是一位外地干部的儿子。
星期六放学时,晋花老师把郎小核叫到办公室,让他星期天来学校,她说对象给她买了新自行车,星期天学生们放假了,让郎小核帮助她在操场学习骑自行车。
星期天一大早,郎小核就来到学校操场,帮助晋花老师学习骑自行车。晋花老师在前面骑,他在后面双手护着车子,快中午时,晋花老师,觉得学会了,让郎小核放手。
她正骑得高兴,忽然,遇到了下坡。前几次,郎小核在后面拽着,这次郎小核早已放手。晋花老师不熟练及时握刹车。车把一歪,摔倒了。晋花老师呼他,他急忙跑了过去。先扶起自行车,然后扶起老师。搀扶着老师在操场走了几圈,晋花老师才能自己走路了,她看着个头比自己还高的郎小核,脸上飘起了红晕。郎小核看着老师的脸,不知怎么没有思索、脱口而出:“你真美!”晋花老师微笑着,把他抱进了怀里。
忽然,郎小核想到,老师学会了骑自行车,就要骑着自行车去找她的对象了,就要离开他了。他挣开她的胳膊,哭着跑了。
年龄大了,郎小核才明白,他对晋花老师,与其说是一种朦胧的爱,不如说是一种男孩对女性的依恋。
这事情,也给多嘴的嚼舌根人看到了。他们添油加醋,议论郎小核:这小子,分明是一只蝴蝶。
上中学时,郎小核已经长成一个帅小伙。学习成绩好,又是学生会干部,是许多女生梦里的白马王子。但是,中学生,青春萌动时的男女情爱,也仅仅限制在梦里,多数仅仅是在梦里驰骋。
大学生活,紧张活泼,奔腾浪漫。第三十七届校运会,如期举行。郎小核,作为竞走运动员,在四百米跑道上,展示风采,许多被他吸引的同学,在操场外追着他看。他在全力比赛,没有注意到跑道外,那一双双炽热的眼睛。最后,郎小核以打破学校竞走记录的成绩,夺得竞走冠军。
女生王小燕,关注郎小核参加的每一场比赛,从预赛到半决赛、决赛,她都追着仔细观看。郎小核竞走的每一个动作,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比赛结束后,她和她的好朋友,同是校文学社成员的路嫚,对郎小核进行了采访。她俩心照不宣,采访不是她们的目的,是她们设计的结识、熟悉郎小核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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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后,她们和郎小核一天天熟识了,常常到郎小核宿舍找他聊天。一天,路嫚在校园单独遇见了郎小核,说上次在郎小核宿舍看到过一本《弗洛伊德心理学》,想要借阅。然后,她跟着郎小核到宿舍,取上了这本书。
过了一段时间,周末晚饭后,路嫚来到郎小核宿舍,给他还书。郎小核问:“王小燕呢?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她家里有事,趁周末休息回家了。”
接着,他们凭借自己的认知,对弗洛伊德心理学进行讨论。讨论梦、讨论心理情结;讨论浮现在脑海中的东西;讨论潜意识……。并且,以他们自身的真实情况为例,讨论他们认识、交往过程中的意识情况。
时间已到午夜,他们还在讨论,中间时有争论,也有共鸣。这次,在郎小核宿舍,路嫚度过一个心潮澎湃的夜晚。
王小燕,从家里来到学校。校园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传开了郎小核和路嫚处对象的事。她想找郎小核问明情况,可是,怎样问?问什么呢?凭什么问?她又想去问路嫚这件事情,可是……
一周后,王小燕服药自杀,幸亏舍友发现得早,幸免于难。同学、老师背后议论,这件事和郎小核有关,说,他是一只蝴蝶。
直到现在,郎小核想起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心有余悸。确实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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