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欣不好意思笑笑。她收拾好东西,跟其他同事告别。推开大楼玻璃门时,外面的风浇灌进来,夏末初秋,傍晚已经起了凉意,她收拢领口,迎着风抬头,一眼便看见了正在马路对面等候的岑北亭。
岑北亭黑色轿车停在一边,他从车上下来了,两手插在黑色冲锋衣口袋里,让下身的黑色西装裤看起来不伦不类。
他大概一个小时前便来了,一直守在这里,许欣叫他去找个咖啡屋坐一会儿也不肯,但他是一个闲不住地人,即便是干等人,也有办法找点乐子让自己开心。
他的头顶是一棵大阔叶梧桐树,每一片树叶有手掌大小,他望着树梢,脚后跟颠了颠,手臂舒展,然后整个人弹跳起来,脚掌离地,灵活地抓下了最高、最大的那枚。
他旋转着叶片,让流光洒在他的眼皮上,然后他眯着眼,看见了许欣。
“啧。”所有人都往北走,离他远去,只有她逆着人流,向他走来。
他看见许欣朝他走了过来,喜新厌旧地让那片树叶从手掌里落到地上,两手插回口袋,斜靠在车身上,熟练地对她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说:“美女,去哪儿呀?十块钱,走不走?”
岑北亭一张嘴,许欣那股看到他的欣喜瞬间被冲淡。她习以为常地翻了个白眼,拉开副驾驶座门,坐进去,用胳膊肘给了岑北亭一下,说:“快开车啦。”
岑北亭笑了一声,跟着钻进车里。他单手扶着方向盘,转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说:“今天想不想我啊。”
许欣脸又红了,她抓着安全带说:“想什么想呢……”
他们才分开多久?
“我可想你呢~”岑北亭嗲嗲地说。他最爱说这种甜言蜜语,每天都是说不完的情话,但许欣却像木头似的,一点情趣也没有,她一板一眼,说:“想什么想,你不是一直在跟我发微信吗?”
岑北亭气鼓鼓地说:“那不一样,我又看不到你!”
“以后不能发了,别人会以为我不专业!”许欣毫不留情地说。他们都是走高冷路线的,结果一看岑北亭发来的段子嘴巴就咧到耳后根去,那成什么样子?她系上安全带,顿了顿,又说:“十二点可以发一下,我午休。”
岑北亭嗤笑,他摇了摇头,点燃发动机,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
吃了晚饭,傍晚的江边很冷,他们十指相扣,并肩走着。江上灯火通明的轮渡荡开水波,不远处有人在放孔明灯,聚拢起来的灯火飞到天空后又散开,像是在墨水里泼了一大把珍珠。
许欣看着江面,这一刻,她的大脑是放空的,她什么都没想,因为她没有什么可忧愁、没有什么可懊恼,甚至没有什么可憧憬,因为她的心已经被填的满满的,她很充实,她站在这里,就好像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
“好安静。”她说。
“有吗?”岑北亭说道。
许欣环顾四周,说:“烧烤摊怎么没看到?”
岑北亭笑眯眯地说:“你又饿了吗?”
“什么叫又饿了,”许欣气鼓鼓地说:“我就问一下。”
岑北亭说:“哦。”
他们慢吞吞地往前走。“欣欣。”岑北亭在她身侧叫她,许欣回头看他。
她发现他的脸看起来很红,尤其是耳朵,红彤彤的,他的声音也听起来有点古怪,又粗又哑。
许欣意识到,岑北亭很紧张,她几乎要被自己的这个念头逗笑了。
岑北亭紧张?他紧张什么呢?
许欣很认真的想都想不出来,究竟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能让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岑北亭感到紧张。
“你看前面有好多人,”他突然抓上了她的手,“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吧!”许欣跟着岑北亭朝人群走,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一只巨大的烟花在许欣的头顶炸开,她吓了一跳,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人群正中。
地上摆着蜡烛,围做了爱心的形状。
许欣捂住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欣,欣欣……”岑北亭粗着脖子结结巴巴地叫她。他实在是太紧张了,紧张到在原地跳了两下缓解情绪。头顶的烟花停了,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小了,所有人都看着岑北亭,包括许欣。
他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然后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白色卡片——
“一年前我们在这个地方散步,那时我们聊天,我问你,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你说,因为如果结了婚的话,要是你想找人聊天,那么就会有人陪你聊天,我当时便想,如果我只能跟一个人一直聊天,那么我好想那个人是你。”
他渐渐已经不再紧张,他看着她,藏不住地微笑,他继续说道:“欣欣,从高二那年见面到现在,我们一共认识了七年,这七年里,我们分别了很多次,再见了很多次,即便到今天,当我经历了一件开心的事后,全世界我最想告诉的人,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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