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六迟疑:“严哥你意思是?”严宏谦往旁边两步,撇开他,招来一辆出租车。“陈庚汣老了,她成年了,你还没想清楚么?”原纪大厦顶楼的卫生间内,汪文骏连续拨打了十分钟电话,无人接听。“矮头”是陈碌思那边与他们连线的人,在此之前,他发过来最后一条信息,是说还有两个有待搞定,年后动手。因为用行话加密,汪文骏没有怀疑。但现在由不得他不怀疑——怀钧是不是也有懂宾云行话的人?这条消息是矮头失败之前发的,还是怀钧假借矮头之手,迷惑他们?汪文骏浑身发冷,他摸出裤兜的烟,给自己点上。自从怀钧捧出了“守望”,原纪这两年业绩都不好,他与前任老总原彩旗闹得不愉快,他期望来一场硬碰硬,原彩旗却总是推脱,不理不睬,他恼恨这老头故步自封,觉得人年纪大了,果然跟不上时代。他无比期望原纪唱片也能搞出一个“时代”,比赵伏波的“赌博时代”更吸睛!原彩旗始终搪塞,终有一天被他逼急了,对他说了一番话。“别赌。”原彩旗是这样对他说的,“别把你的善与恶放上赌桌,千万别赌……”赌徒自鸣得意,庄家冷眼旁观。“她在钓你上钩,别吃她的饵,她不会救的!而你,会被铁钩刺穿下颚。”可惜当年年轻气盛。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老原总一直以来的决定。汪文骏失魂落魄走出去,喃喃道:“那一年,是在激原纪上钩,不能再翻下去了,矮头没有联系我们,她手上很可能有我们的罪证……”原童朗怒吼:“你说什么!”……声音渐渐失真,听不真切了。水波纹的嗡鸣,原彩旗生前有意无意的话语,模糊又清晰,灌入他的耳膜,灌入他的神经,化作真言般的文字。——“她为了那几个苗子亲自与三位金字塔音乐人面谈,是真心为他们好么?”他当时反问:“难道不是吗?”不是的。她约见肖鹤舫,是在衡量他们的价值;见夔彷,是将他们利益最大化;见陆沉珂,是掌握他们的心性、拿捏足以置之死地的弱点。“知道这意味什么吗?”“很可能在还没开始捧他们的时候,就既定了他们的末路。”恍惚中见一根绳索从房梁坠下,天旋地转。汪文骏背脊冷汗淋漓。“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在走她诱导的轨迹。赵怀赫一生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趁这个魔鬼尚在襁褓时掐死她。”“你说她蔑视生命?”“不,她把人当人看,只是不把自己当我们中的一员而已。”她是演员,也是观影人。她的一生如戏,众生皆为戏。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我问阿甲,对赵伏波观感如何,阿甲说,就像看到一块石头,看我慢慢雕刻出人形,去掉边角料,赋予意义。这座人像构造复杂,所有人对她的见解,不一定正确,也不一定错误。——还有一层皮。陵园朱定锦被电话铃吵醒,猛然一睁眼,还有点断片儿,她没管吵闹不休的铃,起身去厨房煮了两根玉米。热腾腾甜香逐渐弥漫,朱定锦麻利从锅中掂起玉米棒子,抄起菜刀砍成几段,放在旁边的左手没摆放好,一刀剁下,虎口开裂,血很快浸入砧板,她低头望着伤处,无动于衷。过了片刻,她冲洗干净,找来喷剂和绷带,缓缓缠上。电话铃又在尖叫。她打开电视,这个点放的都是八点档,婆媳争吵、男欢女爱,裹挟电话刺耳的叫喊,她被吵得头晕,按下了免提,传来孟佳荔的声音,背景是汽车鸣笛,乱乱哄哄。孟佳荔犹带哭腔:“你快来!出事了,变天了!”丁一双出事时间临近大年,年关见血,与之相关的人都没过好年。有了一个全休的缓冲期,年后双方的抗击更加凶险猛烈。御苑戒严,麦芒女团暂时搬离,守望成员都被限制在御苑范围内活动。怀钧公关团队顺应时事造势,丁一双被塑造成“见义勇为”的义士,铺天盖地的宣传压倒性占据公众视野。这股风自然也刮入御苑,在电视屏幕上不停闪现。第一个看到的是关注新闻频道的郭会徽,遥控器僵在手心,半晌,他撕肝裂胆般号叫;“姜哥——褚哥——”其他成员反应没比他好到多少。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预防尸检验出阳性,丁一双的遗体以最快速度火化,没有允许他们参加追悼会,外界新闻基本封锁,他们仍出于虚幻的麻木中。小丁真的死了吗?他们对这几个字没感觉,这个现实不真实。初六,姜逐与楮沙白被解除禁闭,出席新闻发布会。这场发布会,正式宣布公司拆团重组决策。以及趁新闻热度还未褪去,四月即将开展关于拆后的全新守望相关活动,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必须频繁抛头露面,紧紧抓住大众目光。管彬杰明白公司的意思——让他们与原纪陆陆续续放出的边角小黑料直接碰撞,赌他们能不能迁移热点,开出大道。三月六号,事态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发酵与推平,其余人也被陆续放出。这段时间不光守望团员,家属同样受到严格监控。刚一获准出门,孟佳荔受到惊吓,几乎是立刻打电话把朱定锦叫来压惊。孟佳荔倒是可以见郭会徽,只是姜逐被看得太严,行程又紧,没法见面。两人进了一家花茶店,孟佳荔紧张地扣指甲:“这圈子水怎么这么深,公司会不会逼你和姜队分手啊……”朱定锦脸色淡淡,眼角有些发青,看着像没睡好——孟佳荔十分理解,她这几天都不敢看新闻大图,突然一个人那样没了,她也睡不好。“不知道。”朱定锦没动桌上的花茶,“谁知道呢。”孟佳荔欲言又止,想拍拍她的头安慰,直觉上又不太敢,正纠结地咬着吸管,突然瞅见朱定锦眉头皱起来,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投向了花茶店挂在天花板上的小电视。她下意识扭过身去看,屏幕人影晃动,油水飞溅,登时吓得叫出声:“这什么啊!”下方打出的标题是——“守望新团于星盘大厦遭袭!”这日下午,管彬杰带人来星盘大厦,重新续约“半人马座”的品牌男装代言。姜逐与褚沙白刚拍完几张定妆照,门口已经有闻风而来的记者蹲着了,保姆车堵在路边,管彬杰正打电话叫人把车拖来,眼皮忽然一跳。他下意识一转头,就看到突然有人冲过来,撞开记者,手臂使劲一扬,满桶油腻腻的浅黄红色液体泼了姜褚二人满头满脸,空气中升腾起汽油的酸苦味,所有人都被这个变故惊呆了。无论姜逐,还是褚沙白,都没法做出任何反应,他们望向行凶者,最后一刻的神情凝固在汽油中,像是上了釉的瓷像。画面重新活动,保镖扑上前拉开记者,翼护住姜逐与褚沙白,管彬杰扔掉手机,向生活助理大吼:“帮他们脱衣!毛巾!动作慢点!不要有火星!”另一队保镖迅速制服行凶者,肌肉在西服下鼓起,将他按倒在地上,行凶者哼哼着要挣脱,蠕动了几下后,低头呕吐出一滩刺鼻的酒水混合物。他抬头的时候,管彬杰猛地愣住了。“郑隗……”人墙后传出褚沙白近乎无声的呼喊,他吐掉流到嘴里的汽油,尾音像被射落的鸟。记者在场,事态急剧演化,还是姜逐与褚沙白坚持亲自交涉,去了趟派出所,才将人领了出来——接待他们的小警官一直挂着张苦瓜脸,强调此人有斗殴前科,精神与情绪都不太稳定,建议先去打一针安定。发布会上宣布拆团重组决定后,郑隗没少酗酒,褚沙白把人拖回御苑,一把按住他的后颈,狠狠推倒在地毯上,厉声:“你是想杀了我和姜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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