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桌不离手,离手坐庄家,光有筹码没用,得赢。”侯二动了动唇,轻微地开合几下,但赵儿看清了,他在问:输了呢?赵儿拇指抹了下嘴唇,擦去最后一点掺金粉的红色凡士林。“我是ckyeen。”冬去春来,宾云海岸的生腥气浓郁得像是牛油,蒸得人五脏六腑冒青烟。赵儿含着一根未点燃的雪白纸烟,曲起一条腿蹲坐在码头的石料上,这些土灰的石料搁置了很久,边缘长出坚硬的螺壳,近海的一些碎料子上偶尔粘着几缕头发丝,被蛋清似的黏性物质裹挟在石缝里。这儿被叫做“西天石”,着实是解决纠纷的好场子,人迹罕至,把人头往石料上一抡,涨潮水一卷,吞没朝夕。归西的人太多,海风也是阴的,赵儿安静地坐着,眺望远方海线,风卷起她的衣边,飘荡如一幅色调渐晚的油画。侯二靠在她不远处的石料上,肩背被苔藓的阴湿气浸染,又凉又麻。不过半年光景,原先往她身边扎堆的饿狗们渐渐销声匿迹,侯二头皮却依旧发炸,他知道赵儿的出租屋里藏了人。一个男人,是个条子。前不久余哥接到线报,进行过一次大肃清,将几个内鬼揪出来毙了,这个纯属“傻人有傻福”逃过一劫。余哥多疑,没多久又来与美好前景,立志要把花骨朵从地痞流氓手中拯救出来。侯二打小从三教九流、尸山人海里混,是最底层的虫豸渣滓,贫穷流窜是主流,“道德”“法治”形同废纸,十分淡薄了。至于“警察叔叔”……算了,他身边的人不是对条子闻风丧胆,就是恨之入骨,啖其肉吮其血也不为过。在这种价值观的矛盾之下,侯二与王斤格格不入,不对付极了。那时候,赵儿已经不在赌场,她和汣爷狡兔三窟之一的“销金窟”负责人汉老六整日厮混,行踪不定。汉老六干的是洗钱行当,接触各类资产,平生最爱的一句话源自马克思的“资本的原始积累,是血淋淋的”,他也正是从血与火的“剥削”中捞到茉莉“茉莉花”是出炉不过一周的新品,效力大,成瘾性极强,更重要的是新,目前还没有相关法规将之列入黑名单,少了禁运的限制,茉莉花迅速以骏台为中心扩散,贩卖愈加猖獗。余哥持续加价,王斤率先看不下去了,他在出租屋里拖住赵儿,要她打听下一批货的交接地址时间。赵儿道:“不是我不说,说了能有耳朵听得到么?”王斤胸有成竹:“分局里有一个刘处长,人可信,前几年的剿毒先锋,不用你们护送,你把消息给我,我拼了命去找他。”“不,王叔,我不信。”王斤急得脖子通红,失控地吼道:“你是不是根本不想给我!你被钱迷了眼!给我!”“王叔,上个月西巷有个二十七岁的男人死在公寓里,嘴被鱼线封起来了,从食道到肠道全是石头。这是警告,也是规矩,告密的人,都得这么死。”赵儿摇摇头,“这行,最恨告密者。”她伸手指向床头满墙的报纸,“你去看看,三年前吧,剿毒先锋?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像一笔皆大欢喜的交易呢?”王斤瞪着血丝的双眼:“是你怕了。”赵儿一哂:“那就当我怕了吧。但消息给你,不可能。”茉莉花掀起的风浪太强,宾云如期迎来一波清洗,损耗十几条人命。余哥人手不够,凭借资历,赵儿逐步做成一个小头目,知情识趣的,私下喊她一声赵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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