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晕眩过后姚岸撑开了眼皮,尽管模模糊糊,耳边也是嗡嗡噪响,听不清话。
姚见颀松了一口长气,头深深埋下又抬起,在姚辛平甩开于绾的同时他挡在了姚岸身前。
“都是因为我。”他苦笑着说,“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他本来有喜欢的女孩,还谈了很久的恋爱,是我告诉他我喜欢他,画那些画臆想他,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是你哥!”姚辛平大声吼,脖子粗红,“姚见颀,不管你叫我叔叔还是别的什么,从你进这个家门起我就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你们就是兄弟,你懂不懂!”
“对不起。”姚见颀咬着牙,脖颈在姚岸眼前弯折下去。
姚岸忍着骨头的疼,坐直了揪住姚他的肩膀,心疼又急地喊:“姚见颀?!”
姚见颀没有回看他,只是摇了摇头,望过姚辛平和于绾:“你们打我吧,随便怎样,多重都可以,我绝对不吭声,但、但是……”他的眼泪几乎砸下来,“别让我不爱他,求求你们,我真的做不到。”
那天晚上,三楼卧室的床罩被重新掀开,地板被清空,衣柜被填满。
晚香玉的枯瓣像燃烧的处方笺,染上了猫的脏爪印子,从二楼被衔到这儿。姚见颀用抽纸擦书桌,俯仰之间头差点沉下去,鼻翼热烫,张开嘴巴才能呼吸彻底。
不知何时猫跳上了椅背,愧怍地“喵”了一长声,没精打采的,望向那个原本藏匿私情的床底。
“让你别乱翻东西了吧……”
姚见颀扔了纸团,空出手去摸了摸它脑袋毛。
这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情绪,稠稠雨幕也挡不住他的神思,姚见颀恍然片刻,在猫讨好的轻舔下醒转,把它楼起来,一起下楼。
二楼卧室里的水渍已经干了,床铺还是今天早晨堆放的形状,衣柜半开着,空了一小半。
方才收拾的时候,姚见颀把冬装都留了下来,给没带衣服回家的姚岸,以及,让自己能找到不那么自欺的理由下来一趟。
当时于绾就在门边看着他,微弱又不忍地问他:“为什么啊,见颀,为什么?”
姚见颀分不清手里的衣服是谁的,拆开,又叠好,望着领口哑声说:“因为他太好了吧。”
这样一个人,好到……他只想占着。
洗手间窗闭,贮着一窖潮,姚见颀把缩在洗手池边的一团衣服抱起来,顾不上湿,衣篓也忘了,就这么抱去一楼。
光线太暗,下最后两级台阶的时候他没看清,直接踩滑了,衣服又全落在地上,从尾椎骨开始一节节疼。
姚见颀没吭声,他知道于绾在房间里,抖着手把衣服又拢了起来,抬眼看到客厅亮着指示灯的取暖桌,摊满了他厚匝匝的教科书。
他想,他大概不是因为痛才难过。
医院的走廊上躺着佩戴入院手环的人,巡值的夜班护士,偶尔可以听见一些摁铃声,这个点的住院部很安静,对姚岸来说尤其是。
第一个发现他中耳炎复发的是姚见颀,那时的场面真的很糟糕,姚辛平说打就打,于绾根本拉不住,姚岸以为姚辛平那一记耳光是冲自己来的,结果直接甩在了姚见颀脸侧,打得他上身重重晃了一下。
而自己什么也听不到。
姚见颀是当姚岸把自己回护在怀里,口中对姚辛平迭骂不止的时候觉出来的,他注意到他说话时下颌枝狠狠抽动了一次,这是耳朵疼的征候。
然后他猛地跪起来,用与方才的忍气吞声全不相同的态度高声说姚岸耳朵不舒服,现在必须去医院。
“你的中耳炎是什么时候的事?”
姚岸在医院做完了纤维耳镜和听力检查,听什么东西都像一汪水,包括姚辛平问的这句。
ct室外候诊椅还有一个空位,两人都没坐,姚岸无意识地搓弄着手里的胶片袋一角,低头看自己换的衣服。
又是姚见颀的。
没听到他的回答,姚辛平皱了眉,要上前,却听见医生报名字。
姚岸被姚辛平推进去,躺在ct机上浑身发冷,一个小时后拿到结果,出来后又见医生,是姚辛平在医院的熟人,数落了他几句不该淋雨没保护好耳朵,感冒了更麻烦,后来决定做鼓膜穿刺。
没他想象的疼,也不算慢,做完后好像一阵风刮出去,轻了半边耳朵。姚岸笑了又像没笑,当初姚见颀劝他做,他不听,用鼻喷剂挨了好多年。
“听得见了?”姚辛平站在病床边问,医生替姚岸回答了,说还没好全呢,起码四五天,又列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这几天就住医院,衣服给你拿来。”姚辛平在手机上打。
言下之意就是不让他回家。
姚岸盯着屏幕没反应,挺木,听觉好坏和愈合时长似乎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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