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莞筠轻声问。
梁暮辞身形僵住,神色难看:“自然是有得选的,你若是不愿意,谁能逼得了……”
话说到此处,他自己却没了声。
她不愿意,谁逼得了……
不是的,在这世道,徐莞筠没有依靠,确实任谁都能逼得她。
自知理亏,梁暮辞哑然。
徐莞筠冷笑出声,却是将他没说完的话一一回答了:“谁能逼得了我?那我便告诉侯爷好了。”
“如今的我自然是无人能逼我。”
“可听闻侯爷的夫人徐莞筠曾经是徐家的庶女,她倒是受尽了逼迫。”
“嫡姐身亡,徐家怕侯府中的幼子被忽视,便逼迫她嫁给姐夫,不过这事倒也是她自己自愿,毕竟她那个时候傻,年轻时喜欢你,甘愿做了这枚棋子。”
“后来,侯爷逼她好好照顾孩子,侯老夫人逼她给自己夫君下药,就连那半大的小世子也逼着她,她全忍了下来,但最后呢?”
“你们逼着她无路可走,只能走上最后一条路,如今却要来质问她为何选这么一条路。”
“她真的有得选吗?”
徐莞筠定定望着他,眼眸泛红。
梁暮辞一时喉咙堵住,却再无声音。
见状,徐莞筠笑了笑,低头摸着自己的腹部告诉他:“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梁夫人或徐有过怨有过恨,可我没有,我信一切命中早有注定,我信我来到此处,或徐就是在等待我孩子的出世。”
“侯爷,前尘往事就莫要再提了,我此生惟愿过着平静的日子,愿你也是。”
句句入耳,梁暮辞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也无比清晰明白,两人早已无法回到过去,他亦没有半分机会弥补。
他能做到的最后的弥补,就是离她远些,不给她造成困扰。
良久。
梁暮辞缓缓后退一步,朝她拱手:“臣恭送娘娘。”
徐莞筠没有再多留,很快离去。
离开御花园时。
徐莞筠看见了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从一侧宫门离去。
她心中骤然一顿,往下一沉。
自梁暮辞回京,谢明渊对她的疑心似乎愈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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