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沉默了一下午的沈安,终是冷冷淡淡的开了口:“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们别在过问了,都下去吧。”沈梨立马皱眉:“那不知父亲的打算是什么?派人去将阿阑接回,此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小,还是不管不问,任由阿阑在云州自生自灭。”“混账。”沈安立马出声训斥,“你就是这么同为父说话的吗?”沈梨咬咬牙:“女儿不敢,只是女儿实在是忧心阿阑,父亲想必也得到了消息,阿阑如今腿都折了,若再放任他呆在云州,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暖暖。”沈然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你这是关心过剩,乱了分寸。”“我知道父亲你们是在担忧什么!”沈梨回头看了眼正在像她摇头的沈然,她心中又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事到如今,她难以在忍下去,“这消息是我们潜伏在云州的探子传回来的,如今朝中并无云州的军报传来,我们若是冒然向陛下提及,想必陛下对沈家防备更甚,毕竟咱们这位陛下生性多疑,可是父亲,您这是再拿阿阑的命在赌啊。”“可您真的确定,只要我们不管阿阑,陛下便不会对我们沈家出手了吗?我们沈家就能保全了吗?”“而且父亲,您知不知道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想让沈轻生下带有沈家血脉的孩子。”沈梨愤怒的直视着沈安,“他连自己的孩子都想要,您凭什么觉得牺牲阿阑一个,就能换来沈家的安定?”“闭嘴!”沈安拍案而起,眼中似乎已经有了火星。沈梨背挺得笔直的站在那,虽说是先前被吓了一跳,身子不太自在的颤了颤,可依旧十分顽固。沈祁担忧的将目光投向了沈梨,见着沈安要发火时,他连忙上前用身子将沈梨护在了身后,自个一鞠躬,一弯腰的看着沈安:“兄长。”沈梨深吸了一口,指着被沈祁护在身后的人:“事到如今,你们还要宠着她?你们知不知道,她刚才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之言!”沈祁稍稍侧目,瞧了眼人,又道:“兄长何必发怒,难不成兄长不认同暖暖所言吗?”沈安还是臭着一张脸,嘴唇上下蠕动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挥挥手,让沈祁两人将沈梨给揪了出去。如今已经是黄昏时分。大片大片的绯色将明净澄澈的天边挑染。三人一路无言的将沈梨送到了院子口的时候,沈祁这才瞧着沈梨叹了一口气:“你今儿还真是大胆,竟然敢同兄长那般说话,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我只是一气之下,没有忍住。”沈梨也知今儿自己实在是太过分,竟然那般同自己的父亲的说话,她瞧着沈祁的时候,面露了几分愧疚来,“阿阑与我一同降生,自小便彼此相伴,我真的不敢想阿阑在云州到底是遭遇了些什么。”她不敢想,他们又何尝敢想?只是如今天家威严,他们为人臣子,又能如何?“暖暖,这件事你别插手惹了陛下的不快。”见着沈梨面露愤然,沈祁心头也颇不是滋味,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是陛下的亲外甥女,就算沈家没落了,他也不会对你如何?说不定对你还藏有几分怜惜和愧疚,所以这事你别插手了,知道吗?”“小叔,你这是让我明哲保身,弃沈家于不顾吗?”沈梨惊讶的睁大了眼看他。沈祁笑了下:“那还能如何?难不成让我瞧着你陪我们一起去送死吗?”沈梨对上沈祁轻松惬意的笑容,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攥紧了,她死死地捏着衣袖的边角,大力的想要将衣袖给撕成几片。“此事,陛下大概会秘而不发,直到……”沈祁说了前半句之后,便沉默地偏头,将脸转向了另一处,“罢了,此事实在是不宜再说,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说着,他还故作轻松的一笑,耸了耸肩膀,“听说今儿南王又来寻你了?是因为什么事?”霎时,从西侧有清风吹来。天边的晚霞正一点点的暗沉,被大片大片的云给遮挡,整个金陵即将进入黑夜中。挂在檐角的灯笼也在此时逐一亮堂,将整个府邸照得通亮。沈梨盯着沈祁的侧颜,突然觉得这天,真冷啊。长安。姬以羡将手边的烛台挑亮,早就候在外面的炽夜等人鱼贯而入。“主子。”炽夜进来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一封信函,见着姬以羡懒洋洋的转头后,便恭谨的将信给呈了上去,“这是金陵那边最新的消息。”听见金陵两字,姬以羡的眸子中似有一簇光在瞬间亮起,明亮的灼人。他一边接过,一边说道:“暖暖可有什么信传来?”说话的时候,他眼中暗含了些许的期待,随即又自言自语的喃喃道,“那个小没良心的,已经有许久不曾寄信给我了。”炽夜道:“郡主不曾有任何的信笺过来。”“还真是。”姬以羡摇头叹气,顿时对于拆开手中的这封信函,倒也没有了任何的期待,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稳了稳心神,继续拆着。墨香隐隐的从信笺上传来。他凝神将信看了一遍之后,倏然皱眉:“沈阑受伤了?”炽夜颔首:“是,属下得到的消息也是这般,沈小公子还是在云州受得伤,不过据潜伏在那的探子说,沈小公子这次受伤,并非是如同信中所言,是不小心受伤,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这还用人说吗?”姬以羡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沈阑自幼便在云州横行,他对那里的情况一清二楚,而且还是沈将军亲手带出来的,不过是剿个匪而已,竟然能叫人将腿弄折了,若非是有人故意捣鬼,你觉得可信吗?”“不过是一件信手拈来的小事罢了,竟然因此折了腿,看来大秦是要变天了。”炽夜低头应和。“不过这样也好。”姬以羡低低的笑出了声,“这样暖暖就能很快的想起我的好,投奔我的怀抱了吧。”炽夜见着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沉默地看了姬以羡愉悦的眉眼好一会儿之后,才有此拱手道:“主子,根据属下埋在金陵的暗探得知,苏烬苏大人和南王同时都朝景阳候府毛遂自荐的递了画像。”“嘉宁帝似乎也乐得瞧见宜姜郡主同南王……”见着姬以羡的脸色愈发的差,炽夜仔细的斟酌着,不过思来想去,好像这些词也都差不多是同个意思后,心一横,便道,“成婚。”话音落地,便是茶盏与地砖碰撞的声音。茶水洋洋洒洒的同碎瓷片落了一地,屋内的众人尽皆胆寒,不敢在多言一句。“死丫头。”姬以羡咬牙切齿的盯着手中的信函,他太清楚她的性子,若是与卫砚成婚,能提沈家扳回一局,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与卫砚的这门亲事。“主子。”见着姬以羡面色铁青,炽夜不安的又喊了一句,“可要属下传信给宜姜郡主……”不等他将话说完,就被姬以羡冷声截断:“传信给她?传信给她有什么用?”“你觉得她是那种看了信,便会乖乖的什么事都不做了吗?”“你下去收拾下,本王要进宫面圣。”“是。”夜色深沉,苍穹顶上竟然连半点星子都无。沈梨穿着单衣,随手搭着一件衣裳拢着坐在了罗汉床上,面前是云州的舆图。沽酒便在一旁侍奉,时不时地添个茶水,提点一两句,面色也极差。“云州还有咱们的多少人?”沈梨仰头灌了一口茶之后,又问。沽酒沉默了下:“我们可用的人不太多,如今云州暗探遍地,我们也不敢将手伸得太长。”“以前爹爹还在云州的时候,这些人哪里敢将坛子安插在云州,这样下去,云州失守也是迟早的事。”沈梨咬牙说完,大力的将面前的舆图一合,“传我命令下去,不顾一切的都要保护好小公子,直到等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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