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茶吧。”沈梨笑着让一旁的阑珊将茶给倒上,“这是前些日子才进贡的茶,味道香着了。”“有好茶,怎么也不知道等等我?”就在茶香四溢之际,一道妖冶入骨的声音极缓的从他们身后响起,沈梨背对着,虽说没有瞧见来人的面貌,但那声音好歹也听了数十年,早就融入骨子里了。沈梨起身:“南少主。”“宜姜郡主。”南宵引笑眯眯的拱手,眉眼精致风流。见着南宵引到了,沈然也跟着起了身:“南少主。”南宵引虽算是沈安的弟子,但与沈家本家的几位却不熟,他们也仅限于见过几面罢了。不过该有礼数他却不是落下半分来,他拱手笑道:“沈公子。”与沈家的两位见了礼,南宵引这才将目光放在亭中的众人身上,他笑吟吟的转悠了一圈回来,最后落在了傅燕然的身上,眉眼间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这不是傅家的三公子和大公子吗?”“南少主。”“你们傅家可真是有雅兴了,竟然敢跑到沈家的地盘上,也不怕有去无回吗?”南宵引同另外几位颔首示意后,这才悠然在沈梨身旁落了坐。阑珊急忙捧了一盏刚沏好的新茶上来,摆在南宵引的手边。南宵引没注意,手刚一搁上去就捧着瓷盏,挨着的皮肉立马就被烫出了一道红印子来。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指捏住,用衣袖掩着,放在了膝上。傅燕亭可没傅燕然这般好的心态,一听见南宵引的话,便有了几分恼怒,傅燕然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同南宵引笑道:“傅三也明白,傅家同沈家一直以来可能有什么误解,这不,我这次呀,是同大哥一道,专门来给侯爷赔礼道歉的。”“毕竟傅家与沈家同为七族,若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和气,可不太好。”南宵引笑容不改:“若是让大燕太子听见鸡毛蒜皮这四个字,恐怕就要被傅三公子给气得七窍生烟了吧。”“南少主实在是严重了,我们殿下大气的很。”坐在边上的几人听着这两人一来一往的损着对方,只觉得牙酸。最后还是穆家少主出面,制止了这场闹剧。他们心中也都门儿清,虽说这场宴会是长公主为沈梨专门准备的相亲宴,但正主不说话,他们便也只能装傻充愣,纷纷说起了这两年发生了的一些大事,将今儿来此的目的全都抛诸脑后。直到昏黄临了,怀揣这几分隐蔽心思过来的几人对望一眼,齐齐的叹了口气。沈梨这丫头还真不是他们能降得住的主儿,既如此又何必为了一些不可能的小事,从而影响了几家的和气。于是晚上开宴的时候,几人前去给长公主见礼时,便纷纷隐晦的提了提,长公主笑呵呵的应承着,等着晚上将他们送走后,卫卿这才怒不可遏的提着鞭子去找了她的麻烦。结果她刚到那,就被阑珊几人拦在屋外告知沈梨已经睡下。卫卿虽是明白这不过是沈梨的缓兵之计,但到底还是没有舍得直接破门而入,只能带着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折身回去。瞧着卫卿离开的身影,阑珊顿然就松了一口气:“还好长公主不想同郡主计较。”庭凛身子倚在一旁的白墙上:“主子她……不会看上这几位的,就算是他们今儿不卖主子的面子,擅作主张的与长公主将亲事定下,迟早也是要夹着尾巴登门退亲的,既如此又何必闹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几位公子都是聪明人,通透着了,如何会看不清。”沽酒倒是颇赞同庭凛的说法,但话锋一转,还是不免露出了几分可惜之意,“只是几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错过未免太过可惜。”“他们再好,也不知主子心中的如意郎君。”庭凛说着,倏然就感觉余光出有一道红影从身侧飘过,他急忙转身,就见那红影毫不避讳的大大方方的站在院子中,冲着他们一笑。“南某人求见宜姜郡主。”屋内的烛火重新被阑珊点上,推开掩着的窗扇,西风凛冽穿堂而来,屋檐上有星火错落。南宵引携了两坛桂花酒,他笑着一摇,便往外一指:“宜姜,陪我去看看星辰吧。”沈梨犹疑了片刻后,伸手从他的手中接过了一坛酒香四溢的桂花酒,将大氅裹着,率先就跃上了自个的屋檐上。瓦砾冰凌凌的,刚一挨着沈梨便极快的收了手,改为抱着桂花酒而坐。南宵引便跟在她的身旁坐下,动作潇洒的将酒坛开了,仰头灌了一大口下去,辛辣的酒滚过喉咙,最后落入肚中,似乎被酒滚过的地儿,都是一片火辣辣的痛。他咂了咂嘴:“这酒果然好喝,极香极醇。”沈梨闻着味道,便知这坛酒至少是三十年份的,她晃动了一下酒坛:“你要是不够喝,我这儿还有。”闻言,南宵引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一向最是好酒吗?今儿怎么不喝了?”沈梨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不好,这酒我一口就能醉倒。”“我可不想和你不清不楚的不醉不归。”南宵引听了,没忍住一下子就笑出了声:“你又何必说得这般虚伪,你直言姬以羡不在,你不愿喝酒,不就行了,我又不会强迫你喝。”“看来你知道的事,还真不少?谁与你说得?我小叔?”沈梨试探道。南宵引仰头又灌了一口进去,有酒从嘴角边流了出来,他挥手抹去:“不是,我前几个月与那位临渊世子有过几面之缘,感觉还算不错,便一起喝过酒,他给我说的。”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南宵引脸上的笑意明显沉了下去。坛中的酒被她晃的叮当响。“宜姜,我与你相识没有十几载,那也有十载了吧?为什么到最后,我却连一个陌生人都比不过了?”沈梨闻言未语,半响之后才幽幽的辩驳了一句:“他不是什么陌生人。”“不是陌生人?”南宵引嗤笑,“那是什么?枕边人?”沈梨一边摇着头,一边从屋檐上站了起来,西风落落而过,将她的衣角曳起,耳旁是风声飒沓:“你今儿若是想借着发酒疯来和我说这事,我就先走了,一会儿你喝够了,我让沽酒送你回去。”南宵引抬手遮了遮眼:“宜姜,我是来给你送生辰礼的。”正要往下跳的步子一顿,沈梨将半抬起的脚收了回来,脚尖点在屋檐上:“日后,别送了。”他叹气,良久之后才苦笑道:“你可真是狠心!”“我送你大半辈子,今儿却因为另一个人,你便要将我这份心意给打的粉碎,宜姜啊宜姜,有时候我多希望当年接你回去的人,是我。”“这些话多说无益,日后还是不要提了。”沈梨语气极淡。南宵引撑着身子起来,其实沈梨对他一直都挺冷淡的,但他总是喜欢自欺欺人。他站在身后,小心翼翼的将一枚玉玦从怀中给勾了出来,递到了沈梨的面前,模样坦荡的不行:“最后一次。”028我也疼呀最后一次。沈梨侧目,目光从空落落的前方落在了南宵引手举着的玉玦上。这块玉玦当真很美,玉质温润,是难得一见的好玉。她不过是个俗人,自然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可到底理智还是将她给压住:“最后一面?何意?”南宵引依旧是笑眯眯的,可中指却有些不舍得摸上了玉玦:“这玉玦是我给你的生辰礼,也是赔礼。”“生辰礼倒是说得过去,不过何为赔礼?南少主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沈梨不太想将气氛弄得过于低沉,便轻笑着出口揶揄。他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带着些许的轻挑:“这赔礼呀,指的是两件事,其一是指两年前,我不该同沈轻同流合污,平白让姬以羡那个混蛋捡了一个便宜;;其二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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