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眼珠子一转,自然就瞧见了时九和炽夜两人,她撇了撇头:“他们许是有事找你,你先处理正事吧。”说吧,她伸手撑着桌沿就要离开,姬以羡眼疾手快的一拉,便将人给扯了回来,他倾身而上,困住了她:“你好不容易主动来寻我一回儿,这便要走了吗?”沈梨拍了拍他钳制在自己的腰间的手,叹气:“你先处理军务。”“你要走?”姬以羡不答,又再次反问,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见着两人如此拉扯,时九当即就像拉着炽夜立马逃出这间屋子,可炽夜那个榆木,却头一撇,打算是眼不见为净了。沈梨无奈,只得哄道:“我不走,我就在院子中等你可以吗?”“外边冷。”姬以羡又道。沈梨听此,声音慢慢的低下来:“那你想我如何?留在这儿陪你,将你大燕的军务全都听了去?阿瑾你别忘了,如今与你在阵前对战的是我父兄,不是那些无关紧要的旁人。”这话一出,时九差点就跳了起来。若非沈梨出声提醒,他觉得自个都要忘了,眼前这位郡主,沈家的姑娘,不单单是他们主子的心尖人。听见这话,姬以羡饶是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放开,大燕的军务,沈梨的确是听不得的。他虽爱她,可却还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为了他什么家国大义都不要了。不过沈梨起身欲要离开的刹那,姬以羡再一次攥住了她的手,一声一声的叮嘱着:“你说得,不走,等我。”“好。”沈梨耐着性子,“等你。”听此,姬以羡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了手,让沈梨去院子中呆着。院子中冷意十足,沈梨倚在冷冰冰的石凳上,怀中抱着暖炉,疲惫的闭眼打着瞌睡。她昨儿没有睡好,这儿虽是冷,可待了一会儿倒也渐渐习惯了。就在她快要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时,突然就感觉鼻尖一痒,她没忍住一个喷嚏打出来,然后彻底就清醒了。她一手揉着通红的鼻尖,一边仰面瞧去。她面前站着一个生得十分好看的男人,着玄衣,衣摆出用金线绣着金龙,行走之际,衣袍翩翩,那条金龙便在其间若隐若现。沈梨将手放下,重新捂在了暖炉上:“原来是太子殿下。”“孤从长安一路赶来,听闻宜姜郡主久病不醒,如今该在沂州休养。”姬以墨在她一旁坐下,眉宇间含着笑意转头看去。沈梨道:“这一路风雪交加,太子殿下可是万金之躯,怎亲自来了此地?就不怕有去无回吗?”“小丫头。”姬以墨笑骂,“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牙尖嘴利。”“彼此彼此。”两人说话间,里头正在听军需汇报的人,是怎么也坐不住了,他先是漫不经心的听着,然后时不时地就转头去看坐在院子中的沈梨,每当见着她还在时,他眉眼都是不自觉的要柔和三分,直到最后全然化为一潭春意。就在时九觉得快要将正事说完时,姬以墨却是不请自来。来也就罢了,可他偏偏从一旁折了一根草去逗人。姬以羡见着姬以墨在沈梨的身侧坐下,心头虽知两人没什么,可心头的躁动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他想要出去,横插在两人之中,可却被时九和炽夜拼命的拦下。“喏。”姬以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用手肘撞了撞沈梨,笑吟吟的让她转头去看。沈梨虽不太明白姬以墨又想折腾什么幺蛾子,可还是转头循着他目光瞧去,就见在窗扇边,姬以羡正眉眼沉冷的盯着他们两人。那模样活像是……沈梨沉吟之际,姬以墨倒是兴冲冲的补了句,“捉,奸,是不是?”沈梨一愣,随即转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那肩膀一耸一耸的,瞧得姬以羡眉头是皱了又皱。时九趁机劝道:“主子,您抓紧将这些处理完,就可以去找郡主了。”“本王若是不处理?”姬以羡反问。时九摆出一副以死明志的模样:“那主子今儿就不要出去了,就在这儿瞧着郡主和太子爷在那卿卿我我打情骂俏吧!”姬以羡更加不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虽是如此说,可他还是耐着性子重新在桌案前坐下,冷声道,“继续。”时九这才重新笑开,声音极其愉悦的又将先前被打断的事重新给说了一遍。院子外。姬以墨盯着沈梨的侧颜,叹道:“都说红颜祸水,如今瞧来倒是不假。”“你想说什么?”沈梨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其实我就是挺好奇的。”姬以墨说着,同沈梨稍微挨近了些,“当初你是怎么同临渊认识?又是怎么进的王府?又是如何令孤那位冷心冷肺的堂弟,为你掏空了心思。”“其实吧,你若是本来面貌对着他,孤倒是勉强可信,毕竟自古以来便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可那时候的你,无才无德无貌,是怎么让孤的那位好堂弟对你情深不悔的。”沈梨道:“佛经有云,红颜枯骨。”“再好看的皮相,百年之后也不过是黄土一抷罢了。”沈梨靠在那,抱着暖炉,慢慢忆起当年的事,她虽总说那几年过得荒唐,可又何尝不是她最刻骨铭心的黄粱一梦,“既如此,又何必执着于这皮囊。”姬以墨想了想,发现自己大概就是个俗人,实在是不太明白红颜枯骨转瞬空,他就喜欢模样周正的美人,性子要温婉些天真些,别成天满腹心计的就知道算计。他沉吟了片刻,又道:“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到的肃州,又是如何到了王府?”瞧着姬以墨一脸兴致勃勃的,沈梨倒也没有扫他的兴:“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肃州,又是如何到的王府。”见着姬以墨正要开口,沈梨又道,“我当日被人暗算昏过去之时,是在金陵的寺庙后山,我去寺庙中为父兄祈福,也为了自己祈福,一月之后本该是我与太子的大婚,可那日暗算,等我醒来,已经是在广陵王府,成了姜嬛,成了别人的妻。”“你恨过吗?”“当然恨过。”沈梨慢吞吞的说道,“我生来,自我懂事之日起便知,我的夫君只有一位,那便是大秦将来最尊贵的人,我生来就是为了后位,在我没有遇见阿瑾之前,我是真的将太子,当成我未来的夫君。”“虽然我也很清楚,自己从不曾对他动过心。”沈梨垂眼,瞧着已经被暖的有些乏红的手背,“说来,到底是天意弄人。”“若非我,阿瑾本该娶一个与他相配的名门贵女,他这一生本该平安昌顺。”姬以墨点头:“你所料不差,不是陶嘉月也会是旁人。”“那你想过日后吗?你真要同卫砚那个心机深沉的家伙成亲?”姬以墨挑眉,“据我所知,他心仪的可是你的那位庶妹,现在又有了一个宠妾,你若嫁过去,可没什么好下场。”“就算如今,瞧在沈家的面子上对你照拂一二,你以为这份照拂会长久吗?”“就凭着卫家那凉薄的性子?”沈梨懒洋洋的:“相敬如宾,也没什么不好。”姬以墨冷笑:“那你就等着日后去哭吧。”“我这人比较看重当下。”沈梨笑道,“昨儿是你在后方坐镇吧。”姬以墨哼唧两声,勉强算是应了沈梨的话。“这次倒是我棋差一招。”沈梨平静道。“若非临渊,日夜派人在你院子口守着,指不定这次我们就要着了你的道。”一提起这个,姬以墨顿时就恨得牙痒痒的,昨日沈澈他们夜袭时,他们是主张乘胜追击的,最后是姬以羡力排众议,这才反将了一军,“你说你个小姑娘,怎么一肚子坏水?”“我这叫策略,可不是什么坏水。”沈梨叹气,“是我技不如人,甘愿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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