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卫隅跟在她的身侧,“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同你冬狩。”“你幼时便有些畏寒,一到冬日便不愿出门,成日缩在你那闺阁之中,如今你身子不好,我倒是有了和你一起冬狩的机会。”卫隅同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温温和和的,就好像他们前些日子的隔阂都不存在一样。若是贸然提及,沈梨觉得自个又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可在转念一想,卫隅这人又不是什么痴情种,如今却主动放低身段寻她一起去冬狩,想必是对什么起了疑心。就像之前姬以墨他们几人说过的,卫家血脉天性凉薄,也生性多疑,表面同人笑嘻嘻的,那心下还指不定拐了多少弯,想将你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刨出来。沈梨听后,也只是敛眸低低一笑,顺着卫隅的话说道:“是呀,这也是宜姜第一次同殿下冬狩。”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营帐,侍卫早就将骏马和箭矢准备好。沈梨一手拉着缰绳,一边回头对着阑珊说道:“你不必去了,庭凛陪着我就好。”“是呀,阑珊又不会武功,跟着去,你也玩不尽兴,倒不如带着庭凛。”卫隅笑着,又指了指她的幕离,“不过你去围猎,怎么还带着这么碍事的东西。”“沈家家训。”沈梨张口胡诌,“不能见外男。”卫隅似笑非笑的看了沈梨一眼:“原是如此。”040她不会不要我的如今是冬日,围猎的林子要比平常更加清静些,几乎没有半分飞鸟走兽的痕迹,只余下树边垂吊下来的冰棱。尖尖的,有种晶莹剔透的感觉。偶尔会碰见开始融化的冰凌,冰水便顺着风流进了她的衣领中,激得她浑身一震,也愈加神色清明起来。她与卫隅便骑在最前方,身后分别跟着两人的护卫,不过比起卫隅的排场来,这次沈梨也不知是何缘故,只带了庭凛一人同行。两人慢吞吞的骑着马,不像来围猎,倒像是在游山玩水一般。等着两人一同进了密林的深处,头顶树梢交织着,遮蔽了大半的天日。沉默了大半日的卫隅终是极缓的开了口:“宜姜。”“嗯。”沈梨半侧了脸,看向欲言又止的卫隅。卫隅垂下来的眼睫微颤,风一吹,似有碎碎的冰渣子搁在了他的眼睫上,第一次沈梨觉得自己的眼神还真好,这么微小的东西也都瞧得清。握着缰绳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如此往来几次之后,他倏然轻叹一声,那些沉积在心头的事,终究是问出了口:“你同阿砚……是不是两情相悦?”两情相悦……和谁?沈梨在那一瞬,觉得自个好像耳朵出了问题。不过思来想去半日,她又觉得卫隅误会她和卫砚,总比让他觉得自己和大燕的那群人有一腿要好上很多,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也不知该如何委婉的告诉卫隅——其实你平日最看重的皇弟,心悦的是怀了你骨肉的沈良娣。就在沈梨琢磨着说辞的时候,前方草丛微微晃动着,接着一头白虎从树后走了出来,带着金色的瞳孔正警惕的瞪着他们一群人。“小心。”卫隅见着,立马伸出手护在了沈梨的身前,压着她准备往后退去。毕竟他有几斤几两的本事,他还是明白的,他绝不会为了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好惹的家伙,将他们两人的性命都给搭进去。可相反,沈梨握着腰间的鞭子却有些跃跃欲试。原因无他,只要她想着那张白虎皮铺在那男人的身下,将是何等的风流绝色,便有些按耐不住的心痒。若非有所顾忌,她是真的很想将自己认为的所有的好东西,全都一股脑的捧到那人的眼前去,好好地讨他欢心。拦在他们面前的白虎,此刻已经低声咆哮出来,整个显得十分不耐烦。“先走。”卫隅瞧着白虎那模样,整个人瞬间就紧绷起来,身后的护卫也纷纷的让开了一条道,供他们率先离开。庭凛也瞧出了沈梨不太愿意离开,他策马上前几步,紧紧地跟在沈梨的身后,小声提醒:“主子。”沈梨就算在不舍得,可瞥见卫隅也不得不跟着他一同离开,就算要猎杀,此刻不是恰当的时候,若是那白虎被他们激怒,转而攻击卫隅怎么办?一国太子跟在自己身边出了事,别说她,就连沈家也要因她的任性而受到牵连。沈梨勒住缰绳,随着卫隅往后退了几步,见着白虎并没有追上来的打算后,一群人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里。没走多远,一个宫人打扮的模样倏然策马前来:“太子,陛下请您过去一趟。”卫隅为难的瞧着沈梨,那个问题的答案他还没问出来,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甘心。“殿下,莫要让陛下等久了。”沈梨身手利索的翻身下马,行了一礼。卫隅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响之后,才缓声说道:“那个问题,你可能回答我?”那个问题?沈梨思索了片刻之后,才道:“婚姻之事,全凭父母之命。”这个答案,让卫隅很是不喜,他勒着缰绳又往前走了几步,骏马与她相抵:“那你了?宜姜,你的心意了?”沈梨神色不改:“父母之命,便是宜姜的心意。”卫隅望着她,眸中神色悲恸。却原来,你我相守的这春秋十几载,搁在你这儿,也不过是君王之恩,父母之命。“罢了。”卫隅将目光一寸寸的从她的身上收回,他望向别处,“孤明白了。”沈梨再次行礼:“恭送殿下。”卫隅策马离去,没走几步,他又再次回首:“天凉,林中又有猛禽出没,你别乱跑,好生将养着吧。”“是。”沈梨俯首,只是这一声终是消散在了凛凛大风之中。“主子。”庭凛兴奋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梨半回转了头,神色淡漠,也无言语。他原先还有些兴奋地神色一下子就寡淡下去,他张了张嘴,最后也只道,“刚才属下瞧您对那头白虎兴致颇浓,不知您可想要?”“罢了。”沈梨摇头,见着庭凛面露不解又接着说道,“刚才那头白虎不曾攻击我们,也不曾追出来,想必那处有它想要守护的东西吧。”庭凛听后,心中颇为别扭的皱了皱眉:“主子,您以前可没这么好心。”沈梨噗嗤一笑,翻身上马,眉眼间扬起了一抹睥睨张扬的笑来:“走吧,我们回去瞧瞧。”庭凛伸手按在马鞍上,欲要翻身上去的时候,就听沈梨的声音又从前方再次传来,“你说,我养一只白虎好不好?就叫小白?”“主子,您认真的吗?”庭凛愕然,不等沈梨说话,他又接着说道,“您不能因为临渊世子养了一头叫大白的白狼,您就准备养一只叫小白的白虎吧!”“您这样,真的很让属下怀疑,您对那人,还是念念不忘。”闻言,沈梨也没反驳,只低头朝着他瞧了一眼,可也就是这一眼,庭凛却从里面感觉到了他无法言说的一种很是沉重的感情。她说:“从未忘过。”既然从未忘过,又如何会不念着。两人原路返回了密林中。刚走进那林子中,还未站稳,一道巨大的身影,夹带着凌厉的北风便蓦然而至。“主子!”庭凛心惊胆战的大喝一声,还来不及有所动作,沈梨已经将腰间的鞭子解下,准确无误的套住了白虎的脖子,硬生生的将白虎从半空中拉下,压在了地面上。庭凛目瞪口呆的看着沈梨这一系列宛若行云流水的动作,沉默半响之后,干巴巴的说道:“主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威猛了?”沈梨压着它,心想这其实应该感谢广陵王的还有姬以羡养的那头白狼。“别这么多的废话。”沈梨道,“你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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