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姬以羡模样当真生得极好,就连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觉得有人怎么可以这般得上天的眷顾。茶香溢满了室内。韩雍拿着茶匙抬了头:“不过才几日不见,你们怎么又变得这般黏糊?”“我和世子是夫妻,难道黏糊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姬以羡刚将姜嬛放下,不过眨眼间,姜嬛又和他紧紧地挨在了一起,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了他身上。韩雍冷笑:“不过,我怎么就只听说过夫妻间最好的模样,不该是相敬如宾吗?”姜嬛也笑了,眉眼弯弯的:“难道韩公子,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如胶似漆吗?”“韩某孤陋寡闻,还没不曾听过。”韩雍倒了一杯茶摆在了她的面前,挥挥手,“你们就不能稍稍分开一些吗?”姜嬛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拒绝:“不行,太热了。”“行了行了,你怎么来了?”韩雍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心思,很正经的问着她。“也没什么。”姜嬛余光淡淡的瞥了姬以羡一眼,“世子出府前说,他会来你这里,我这不就是追过来了吗?”“是吗?”韩雍对于姜嬛的说辞,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那你刚才偷偷摸摸的躲在竹帘后面做什么?”“瞧见你这里有客人,觉得自己不太方便进来,就蹲在外面了。”姜嬛半真半假的抱怨,“不过你们说话的声音也忒小了,我都听不见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不如趁现在有时间,说与我听听?”韩雍道:“不过是一些杂事,想必你也不太爱听。”“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吧。”姜嬛依言将袖子卷上去,然后放在了他的面前,韩雍两指并拢,便搁在了她的手腕上:“恢复的不错。”“不过你的脸想要治好,却是要费一番功夫了。”韩雍说道,探身过来,与两人挨得极近,他的手指覆上了她的额头上的伤痕,“或许,需要重新用刀划开后,在敷药,这种痛苦可不是说说而已,你可得考虑好。”姜嬛低眉浅笑:“韩公子也说过,我们女子最在乎的不就是这么一张脸吗?若是能有机会恢复,就算是在历经当初的痛苦,又如何。”“这样吧,择日不撞日,韩公子不如就趁今儿挑一个好日子吧。”什么好日子?韩雍有些愣住的看向了姬以羡,不怪他想歪,他总觉得这个好日子,包含的意思太多了,听起来就特别像那种——你不如就挑了一个良辰吉日,娶我过门吧。韩雍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瞬间就将身子给缩了回去,闭了嘴。等着两人按照往常那般,一前一后的回去时,夏管事却突然登了门。已经快把衣裳已经脱掉的姜嬛,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便又重新将衣裳穿好,将腰间的带子系好,规整的不得了,衣裳裙裾边上,就连半分灰尘都不曾沾上。姬以羡绕过屏风来瞧她:“好了吗?”“嗯。”姜嬛点头,跟在了姬以羡的身后一同出了屋子,大老远的,日光晒着,就看见夏管事正背着手站在院子口,没有进来,整个人的身影有些佝偻,就像是背上被什么东西给压弯了一样。“夏伯。”姬以羡走到夏管事的身前,行礼作揖。“世子爷。”夏管事赶忙回了一礼,“您来了。”姬以羡虽然还是那般冷冷淡淡的,但熟悉的人也都知道,他这样子已经算是客气了许多:“不知夏伯为何在此刻过来?可是父亲有什么事要您来通传吗?”夏管事摇头:“王爷如今已经领兵去了边关,此刻并不在府中,老奴之所以过来,是因为老奴刚刚接到了军报。”“军报?可是肃州军情有变?”姬以羡问的飞快。夏管事板着一张脸点头:“是,玉门关外烽火又燃,大概在肃州周边落山为寇的那些人又要出来搅乱肃州了,这几日老奴都不会再府内,还请世子爷和世子妃不要再出府,免得受伤。”姬以羡道:“多谢夏伯提醒,这几日我与嬛嬛都会注意的。”姜嬛本来是在一旁神游九天的,谁知道冷不丁的就听见了姬以羡这一声嬛嬛,顿时她便觉得身子都哆嗦了几番。“既如此老奴便安心了。”夏管事说道,“天色也不早,老奴都不耽误两位主子用膳休息了,老奴先告退了。”姬以羡再次作揖:“夏伯慢走。”顶着头顶的一轮骄阳,姜嬛用最快的速度进了屋,三两下便将外面的衣衫给脱了,整个人在地上蜷着:“你让你丫头给我打些水来,我要沐浴。”“地上凉,你这样小心着凉。”姬以羡说着,便过去要将她给拉起来,可一走近,姬以羡顿时就眯起了眼。她是背对着他蜷着身子,是以身后的风光是一览无遗的全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本该是整洁的单衣,却被划了一道口子不说,还将素色的衣衫给染红。他几步过去,伸手毫不留情的按在了被血染红的衣衫上,然后用力,顿时就听见面前的人,小小的叫唤了一声,一张脸都皱了起来:“你又出去和人动手了?”“明明是他先动的手。”姜嬛的眉头皱起来,“说起来,这事还不是都怨你。”“我倒是好奇了,怎么那人现在就追着你?”姬以羡盘腿在她的身后坐下,“你们有仇?”姜嬛吸了吸鼻子,显得十分可怜:“大概是不平我上次将他给打伤了吧,就想着一报还一报,也要我出点血才好。”“说起来,若非因为你,姜家夫妇也不会死,难道不是吗?”055上药话音未落,姜嬛就吃痛的叫了声。她转身怒目着姬以羡,就见那人慢悠悠的撸着袖子,然后眉眼含情的,一下子狠狠地伸手按住了她还在流血的伤口。尔后,还听见他轻笑着问:“痛吗?”姜嬛倒抽了一口凉气,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若非如此,她倒是真的很想回一句,要不换您试试?等她痛意过去,姬以羡已经在屋中将剪刀和伤药全部搜罗来了。他提着剪刀将她身后的衣衫一层一层的全部解开,直到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背脊,少女纤腰细软,极其动人。若非背后那狰狞的一剑。姬以羡伸手慢慢的摸上她背后的被剑划伤的地方,微凉的指腹一点一点的摸上去,引起了背脊的一阵颤栗。姜嬛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忙不迭的回首,轻叱:“你在做什么?”“在想明儿去找韩雍,给你拿药,将这伤给祛了,一个姑娘家,留着这些总归是不太好的。”说着,姬以羡便转身在盛满清水的铜盆里将汗巾拧干给捞了出来,将她背上的血迹全部擦拭了一个干净。等着将血擦干净,铜盆里的清水,已经慢慢地变了颜色。姬以羡开始给她上药:“那人如何?”“你说谁?”姜嬛漫不经心的问道,心里却是在盘算其他的事情。“伤你之人。”姬以羡带了些冷意的指尖搭上了她的肩膀,没有隔着任何的衣衫,就这般直白的搭在了上面。有些舒服。姜嬛心想着,然后疲倦的闭了眼。在没有真正和玉卿对上之前,她原以为玉祁一人足矣,若是在加上她,那对玉祁来说,也必定是如虎添翼,拿下一个玉卿也不过片刻之间的事。谁知道当他们真的开始动手才发现,玉卿这厮平常竟然隐藏了实力,在那人没有出来搅局之前,他们三人一直都缠斗的不分上下,已经呈现出一种绞着的状态。这般说起来,那人倒是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虽然是无心的。姜嬛半睁了眼:“今儿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位公子是谁呀?”“瞧上了?”姬以羡半真半假的一笑,继续替她上药。“只是好奇。”姜嬛说道,“肃州这般地儿,也能养出那般钟灵毓秀的人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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