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一边吼一边小跑着步子迈向足溪道人。
“你看,为师钓了条鱼,今晚给小月儿熬汤喝,让小月儿长高高!”足溪道人温和的笑道。
“我已经长高了!”东方月比划着自己的身高,“师父你看!”
“哟,我的小月儿都长这么高了,为师都还没注意呢!”
足溪道人捋一把山羊胡,身子往后一仰,笑说道。他插着一支破旧木簪的黑白相间的头发,在风中徐徐飘动。
“师父,你钓的鱼呢?”东方月走到足溪道人身边,抓起竹篓看了看,问道。
“还在钓,还在钓,哈哈。”足溪道人轻抚胡须,掩饰尴尬的面色。
“我就知道,师父你是钓不上鱼的!”东方月嘟囔着嘴说道。
“欸,小月儿,这钓鱼钓的是一种意境,不一定非要钓到鱼,只要在钓就行了。”足溪道人回道。
这是足溪道人经常对东方月说的话,每次东方月在溪边玩累了,去找她师父要鱼吃时,她师父的竹篓里永远空空如也。
这时,东方月会撅个小嘴,背过身去,假意生气。足溪道人又拿出不知道从哪里采来的果子,递给东方月,哄她开心。
小时的东方月,一吃到甘甜的果子,不管她师父钓没钓到鱼,也总是会立马开心起来,蹦蹦跳跳的在溪边捡那些五颜六色的石头,放在“临溪坠玉”那个小屋里摆着看。
“师父你每次都这么说,我到现在都没吃上鱼!”东方月叉腰吼道,“我看啊,师父就是喜欢钓鱼,给自己找一堆破理由,哼!”
“哈哈,小月儿,这次保证让你吃上鱼!”足溪道人拍拍胸脯。
“好呀,小月儿等着呢!”
说着,东方月跳到足溪道人身边的一棵树上,倚着树枝,看着溪水。任由和煦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微风拂起她的长发,在树下荡来荡去。溪流潺潺,悦耳动听,这一刻,东方月感受到了无比的静谧与安逸。
“小月儿不要这么淘气,小心摔下来!”足溪道人嘱道。
“我已经长大了,不会摔啦!”东方月扯下一片树叶,在眼前摇晃。
足溪道人一脸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继续盯着鱼竿。
忽然,那鱼漂往下一坠,带着鱼竿扯着足溪道人的手心。
足溪道人立即握住鱼竿,往上一拉,一条鱼就被带了出来。
东方月见状,拍手高呼道:“哇,师父你真的钓上来了!”
“你师父是何许人也,说能钓到就钓到。”足溪道人略带骄傲的语气说道,“今晚可以给小月儿做鱼汤喝咯。”
东方月翻身下树,看着足溪道人手中不足巴掌大小的鱼儿,于心不忍道:“算了,师父,这鱼儿太小了,好可怜,你放了它吧。”
“呵呵,”足溪道人会心一笑,“你呀,为师早就猜到咯。”
足溪道人把鱼儿往水中一放,说道:“我还是带你去摘果子吃吧。”
东方月摇摇头。
“怎么?果子也不爱吃了?”足溪道人微微笑道。
“不是。”东方月神情落寞,“师父,我要走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小月儿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真想永远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足溪道人敛起笑容,摸了摸东方月的头,叹息道:“我的小月儿啊,长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去办咯!”
“师父!”东方月趴在足溪道人的肩上哭起来,“要是你还活着就好了!”
“不哭,不哭,”足溪道人轻拍东方月后背,“所谓喜,也是悲的一面。你有多喜欢现在的日子,往后再回忆时,你就会有多悲伤。不如平常自然心,一切随风去。你要像这永远向前流淌的溪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嗯……”东方月哽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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