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懋并不觉得东厂厂公在夸他。
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明目张胆的审视视线,阴阳怪调的语气,秋日如此灿烂明媚的阳光照耀里,都能显的面目可憎,不见一点亲和,可见贾鹏此人,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的确应该出现在这里,甚至应该早点来,这个当口,这种态度,不免怠慢,看来是没把太子放在眼里。
太子也根本没接他的话茬,好像同他聊身边人是个极跌份的事,提一声他都不配似的,视线淡淡掠过贾鹏的手:“伤至如此仍要坚持上差,贾公公有心了。”
贾鹏怎会听不出话中暗意,丝毫不以为耻,还托着受伤的右手,朝皇宫的方向拱了下:“皇上信重,咱家肝脑涂地,不敢懈怠,殿下大才,能理我等我难理之事,解我不解之疑,咱家前来交接,本就是份内之事,当不得夸。”
姜玉成弯了眼梢:“贾公公好生谦虚啊。”
谁夸你了,你个老货要不要脸!
贾鹏当然不要脸,被小郡王点了,还能继续弯腰客气假笑:“小郡王谬赞。”
姜玉成哼了一声,退后两步,站到苏懋身边,不想再跟这种东西说话。
太子:“文书卷宗可交接完毕?公公对本案,可有何建议?”
“回殿下的话,交接好了,”贾鹏微欠了欠身,“一概文书卷宗,皆已交给殿下的人,签押落章,案子的建议么,倒是没有,殿下雄才伟略,身边又有得用之人,想来不必咱家多嘴,只不过……”
他扫了眼苏懋,笑意更深:“年轻人涉世未深,还请殿下多多体恤引导,莫要被一起子小人挑唆了。”
“你说谁呢!”
隋开济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剑眉挑的老高:“小人在何处?我方才所言难道不是事实?分明是你东厂该办的事不办,该查的东西不查,反倒借机生波,神神秘秘遮掩,致使线索纷杂,哪哪说不清楚,延误时机,还怪别人了?”
贾鹏阴了眼:“井底之蛙,也就能看到头顶着一小片天,怎知关系体大,国民之忧?毕争庭乃户付郎,理库银,管粮税,日前正在因一笔拨银去向不明接受调查,乱扣帽子会寒了人心,不查明难以给国民交待,东厂接陛下旨意,自当慎之又慎,未有结果前不能随意透露,引外界不良猜测,怎能由着你等小吏窥探?若因此生出大事,你负责?你能负得了责?”
隋开济:“你——少在这里瞎扯,我在五城兵马司多年,岂能不懂规矩,我说的不是那些,是命案——”
“咱家又何曾不是?”
贾鹏假惺惺笑完,不再理隋开济,冲着太子行了个礼:“非是咱家不愿尽力帮殿下的忙,陛下时时有事指派,东厂多忙,殿下您也是知道的,如今流程已走完,此后之事,便悉数交于殿下,咱家不再过问,若殿下有什么不懂的,可随时使人知会,咱家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子颌首:“有劳。”
“还有一事——”
贾鹏刚要转身,又顿住了,表情似有些为难:“案子交于殿下,咱家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这停尸之所,乃是东厂管辖,殿下若想避嫌,还是另寻一处的好。”
说完就弓着腰行着礼,撅着屁股倒退了好一截,才慢悠悠走了。
静了片刻,苏懋皱眉:“他为难殿下。”
太子:“孤会怕他为难?”
也是。
苏懋想了想,被关禁在奉和宫时,太子都能四处走动,什么事都能掺和,端看他想不想,现在都能出来了,在外面难道没有布置?
可太子好像也没必要对一个太监如此客气,贾鹏这么冒犯他,就不顺手收拾一下?
“此人还有用。”
似乎看出苏懋想法,太子多言了一句,不过也就只这一句,就换了方向:“接下来要去案发现场了,你在此间可还有疑问疏漏?”
苏懋想了想,摇摇头:“没了,走吧。”
一行人便去往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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