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整了整衣裙,想着方才挨一巴掌的恼怒,掩嘴笑着道:“您也别怨谁,要怨就怨大哥儿下落不明,白哥儿又有了功名,这才是您能依仗的那个。”
这话明着是劝慰,其实就是朝着白氏心窝子戳了一刀,她喉头一甜,差点吐出血来。
“姨娘说的头头是道,可是你凭什么断言就算三堂弟得了这笔钱,一定能有出息。”重延一撩袍袂迈了进来,淡然道:“要知道,这世上有的人天生就是穷命。”
重瑞风见重延走进来,大惊道:“你怎么进来的?!”
重延道:“自然是走进来的,难道还是飞进来的?”
重瑞风怒道:“这是我们大房的家事,大房二房已经分家,我们的家事不用你来管,现在给我立刻出去!”
重延不急不慢地道:“当初小妹病重,大伯过来开口就要重氏商行的管理权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大房二房分家之事?”
他目光落到白氏身上,躬身把她扶起来:“况且侄儿这次来,只是探望大伯母的。”
重瑞风被噎了个捯气,还是王姨娘见机快,忙道:“二房那边还开着归宁宴,既然大少爷探望过了,那就早些回去吧。”
重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只是转向重瑞风道:“咱们重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主子说话的时候,奴婢也能插嘴吗?幸好我是大伯的侄子,要是让外人瞧见了,指不定怎么笑话呢。”
王姨娘这些年在大房威风得意惯了,最恨别人道出她身份,攥起来的手指根根泛白。
白氏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拉着重延的袖子不撒手:“好孩子,你快劝劝你大伯,王家那样的人家,嫁的又是那样的人,你堂妹如何能嫁过去,还不得被生生作践死。”
重延温言道:“伯母安心休养,堂妹不会有事儿的。”
重瑞风终于回过气儿来:“你打的这是什么包票,我们大房儿女婚嫁之事,你这个二房的侄子插的哪门子嘴!我既然给她定了这桩婚事,就是捆着她上了轿子,也一定要嫁过去!”
重延不搭理他,白氏指尖发颤,眼里带了些祈求和希冀:“我记得你前年是和老大一起去科考的,现下你回来了,那…那他呢?”
此言一出,王姨娘的眼神不由得闪了闪。她能得势,全是因为正室夫人的儿子下落不明,自己的儿女又有出息,可要是大哥儿回来了…
重延取了个大迎枕让她靠好,缓声道:“我正要说这个。”
他淡淡叙述:“当初我和大堂兄去京里赶考,结果半道上遇到了雪灾,之后又是流民叛乱,我们两人便被冲散了,我侥幸去了京城,一边备考一边等大堂兄赶回来,结果一直没有消息。”
他见白氏面色苍白,递了个安抚的眼神过去,继续道:“我是去年到的京里,左右等不及,便先参加科考,又听说小妹病重,就在学馆留了个字条,自己先赶了回来。前日我却收到堂兄来信,他错过了跟我一道的考试,正能参加之后的那场,如今成绩下来,他是二甲二十三名同进士,仔细算了算时候,我刚好跟他错过了。”
王姨娘脸色清白交加,也顾不得礼数了,尖声道:“你怎么证明?”
他看也不看王姨娘,从袖子递出书信来:“大伯看看吧。”他神情淡然:“去掉书信送来的时间,大堂兄应当也快到江宁了,到时候看到大伯母这般憔悴,心里定会十分痛心。”
白氏面带激动之色,险些流下泪来,双手合十不住地念佛。
重延漠然地瞧着王姨娘:“你方才说谁才是伯母能依仗的那个?”他声音泠然,如同冰玉相击:“你有句话说对了,三堂弟就是以后封官做宰,那也是正室的封赏,跟你这个当奴才的没有半分干系。”
王姨娘脸色煞白,身子发颤,几乎站立不住。她所依仗的不过是儿子的功名,现在老大没死,前程又比自己儿子还好,想想她这几年对白氏使的手段,心里不由得一凉。
重瑞风这人颇会审时度势,二甲二十三名,这个成绩虽不比重延,但以后为官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便拿着信张口吩咐道:“来人啊,给大夫人请大夫来,好生将养着,不得怠慢,不然揭了你们的皮!”
他原来是巴不得白氏早死的,王姨娘心慌意乱,过去攀住他的胳膊:“老爷…”
重瑞风一把推开她,对着自己身边的得意人怒斥道:“贱妇,你以后要谨守妾室本分,不得在大夫人面前无礼,不然我就立刻把你卖出府去,听到了没有!”
他冲着重延一叹:“这些日子都是我在外忙着,难免疏忽了家事,今天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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