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蓉虽还是拿不定重岚的心思,但下意识地把自己当她的议亲对象,听他还在撇清二人关系,阴阳怪气地讥讽道:“席掌柜的不愧是跟了三小姐多年的,她什么心思你倒是一清二楚,事事都能替她办妥帖了,怕是日后三小姐结了亲,也没你这般亲近吧。”
席雪天面色不变,仍旧笑道:“这就是公子说笑了,在下是奴籍,又是东家的底下人,东家信赖,我自然得顾周全了,不然饭碗难保。”他说着正了神色道:“公子也是读圣贤书的,更应当恪守礼节,怎么能妄议女子婚事?”
江蓉也觉着自己方才说话有失身份,但又拉不下脸来自承错处。席雪天心里越发瞧低了几分,面上分毫不显,叹息道:“我们东家是行商的,没有把上门做生意的客人往外推的道理,这也是生计所迫,晏大人说什么做什么跟我们东家并无干系,但东家也怕流言纷扰,不过江公子乃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像那起子市井闲人一般乱传的。”
这话等于撇清重岚和晏和,江蓉面色稍有和缓,勉强从喉咙里挤了个‘恩’字,随即道:“无风不起浪,女子经商本就不多,三小姐自己也该谨慎着些,要不然那姓晏的怎么不找别人,单单找上了她?”
这是在说重岚行止不检?席雪天面色一沉,随即抛开这个话题,淡然笑道:“我请公子去群贤楼摆席,权当是为今日之事的赔礼了。”
江蓉冷冷道了声不必,一转身出了府门。席雪天见他面上犹带不悦,暗自皱了皱眉,也转身回去了。
重岚坐在堂上,一时也没了说话的心思,倒是晏和拢了拢袖子,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人是你未婚夫婿?”
重岚心里正恼着他,听见这直白的问话面上禁不住红了红,沉声道:“晏大人慎言,他不过是我们家当初的旧邻,上门走访罢了。”
晏和偏了偏头,哦了声道:“旧邻而已,见着你的一双鞋何必这般恼怒?”
重岚听他话里有话,张口就顶了回去:“我和大人非亲非故,一双鞋而已,您又何必特地送过来?”
晏和一怔,垂眼含笑道:“我和他怎么能一样?”这话过于暧昧了,她别扭地动了下身子,就听他慢悠悠地道:“当初总归是你把从河里捞出来的,也算是有一份恩义在,我怎么忍心关系到你名节的物件落到旁人手里?”
这话半真半假,他听说重岚派人去岸边找寻,随口也吩咐人去找,本想着找不到便罢了,没想到竟然寻了个正着,他本也可以派手下人送过来,却又鬼使神差地亲自上门来。
重岚想到这绣鞋可能是被他碰过的,就觉着浑身不自在,面上微微发烧,摆手无力道:“那真是有劳大人了。”
晏和见她面无表情,以为她还在为江秀才夺门而出的事儿生气,暗里皱了皱眉,上下瞧她几眼:“你手里这手炉价值几何?”
重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鎏金镂空花鸟手炉,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随口答道:“鎏金的而已,不过三四十两银子,算不得上等物件。”
他声口和缓:“不是上等物件尚且如此了,要是你家里的金贵物件呢?敢问那江秀才做什么营生的?要忙活多久才买得起你这么一个手炉?”
重岚微怔,心里的怒气缓了不少,若有所思地问道:“大人是什么意思?”
手里的茶已经凉了,他随手放下,白洁的十指扣住搭在腿上:“无事,随意说几句罢了。”他略顿了顿,瞧了她一眼:“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这些话席雪天也劝过几回,只是她没怎么放在心上,被晏和一说竟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她不缺钱,对自己自然也是百样精细,但江秀才未必会这般想,现下倒还好说,以后真要过日子了,难免觉着她太过奢靡,要是处处都要她出钱,他心里难保不会起什么想头,要是让他出钱,他也没法子弄到这么多银钱。
这么钱来钱去的固然俗不可耐,但重岚觉着过日子就是柴米油盐,那种富家小姐和穷书生的故事还是安安生生地呆在话本子里比较实在,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至少男人得能养家撑起门户。
她想通之后,心境豁然开朗,对着晏和灿然笑道:“多谢大人提点了。”
晏和微怔,随即不自在地撇开头:“闲话而已。”
她偏头看见晏和茶盏微凉,左右下人都被遣退了,她便言笑晏晏,亲自提了茶壶给他倒茶,又笑道:“这是上贡的大红袍,大人尝尝。”
他偏头就瞧见她细长匀称的手,张开提壶的时候白皙的手背上还有浅浅的涡,他眯了眯眼,随即调开视线,见她把滚烫的茶盏递过来,下意识地探手去接,手指冷不丁划过她手背,引得两人都轻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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