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内陈设处处透着精心,真瞧不出来屋主人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倒像是哪家的风流公子,不过她想到他平时的打扮也就释然了,本就是个极精细的人,日常用度讲究些也是理所当然。
他把笔墨铺好让她练字,自己优哉游哉地捧着茶盏喝茶指点,她站着练字,提笔用力,可惜力道实在不足,过了半个时辰胳膊便抖了起来。
重岚忍不住偷眼瞄他,见他正在躺椅上斜靠着看书,正想把笔放下偷会儿懒,就听他轻咳了一声,她一脸憋屈地又把笔握了回去。
又练了半个时辰,他才允她放下笔,仔细瞧了瞧她写好的字,嗤笑一声:“毫无存进。”
重岚:“…跟您不敢比。”她一个经商的字些那么好干吗,能记账能写信不就成了!
他摇摇头:“别耍嘴皮子了,明日还得继续练习。”他理了理衣摆:“如今夜色已深,这就安置了吧。”
重岚脸色变了:“安置在哪啊?”她记得晏和这屋子没有偏间和抱厦的。
他一笑,带着她进了碧纱橱,指了指黑漆云母石事事如意的架子床:“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重岚心头乱跳:“我睡这儿,那你呢?”
晏和笑了笑,神情有几分古怪:“你想赶我去外面睡?”
重岚干笑道:“那自然是不敢,我不拘睡哪都行,两张凳子拼一拼便得。”她又结结巴巴地补了句:“男女授受不亲啊…”
他眼底有几分玩味:“你觉着你这个年纪算得了女人?”他倒是好奇,她能藏到什么时候,藏到什么地步。
重岚听这话有些不对味儿,但让她跟个男人同床共枕也太难为人了,她眼底纠结片刻,直到抬眼瞧见他兴味的眼神,才咬着牙道:“您说的是。”
晏和哦了声,神情略有失望,命人打水进来服侍洗漱,他解开发冠,又去解腰带,转身身上就只剩下了素绸的中衣和薄薄的亵裤,他的衣裳用料讲究,轻薄透气,随着他的走动隐约看出笔直修长的两条腿的轮廓。
这情景能让人垂涎三尺,按理来说是人人都想看的艳福,重岚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只是坐在一边的帽椅上,两条腿突突乱颤,他忽然走了过来过来,见她低头紧张的模样,嘴角微微一挑:“兰兰?”
这还是他头回如此亲昵叫她小名,重岚恍惚一瞬,有点不知道他叫的是哪个兰字,顿了片刻才局促地应了声。
他坐过来看着她两只不断晃荡的小脚,一手扶她站起来:“你紧张什么?”他手里握的小手冰冰凉凉,还不断沁出冷汗,他倾身歪头上下打量着她:“你在怕我?为什么?”
要是她是真的何兰兰,当然是不怕的,反正小户人家家里姑娘和父母住的多得是,可她不是啊!一个能议亲的大姑娘和大男人睡一张床上,想想就觉着浑身别扭。
她被他握在手里的小手微抽了抽,摇头道:“有点冷…”还十分逼真地哈出一口白气。
“原来如此…”他拖长了腔调,上下打量她几眼:“我今日才发现,你长得有些像我一位熟人。”
重岚低低地哦了声,绝对不会傻到问像谁。他自顾自地道:“她姓重,你应当不认识的。”
她头脑嗡鸣起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屡次提起她原身?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似乎没瞧见她的慌张,仍旧继续道:“可惜她来府上的时候你正昏迷着,你好不容易醒来了,她又昏迷了,不然倒是可以让你见见她。”
重岚干巴巴地道:“那,那真是太不凑巧了。”
晏和嗯了声:“是不太巧,不过你若是有机会见了她之后会喜欢她的。”他语气平淡,唇边一点笑却别有深意:“因为我也挺喜欢她的。”
重岚这时候除了惊慌,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又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好呵呵干笑两声,低下头看自己寝衣上绣的缠枝菊花。
他弯了弯唇角:“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他一根玉白的手指勾住她的下颚转了过来:“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重岚推开他的手,用小胖手掩嘴打了个哈欠:“我好困。”
晏和唇边的笑意隐去,淡然地瞧着她,过了会儿才道:“既然困了,那就睡吧。”
重岚一头倒在床上,身子滚了几滚靠着床架子,心里盘算着怎么让晏和把她赶下床,说梦话好像有点太轻了,打呼她也不会,尿床…那估计两人就结下不共戴天之仇了。
她这边正胡思乱想,就感觉身边微微一沉,底下人进来熄了灯,转眼就是屋内一片昏暗,只有碧沉沉的月色透过浅绿的窗纱照进来,昏暗的一点光,照的人心头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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