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从来就比不过他、不如这个男人。找不到挖苦嘲讽之时,便以高门身份自倨,嘲笑他的出生卑贱——所有人都在觉得他是成日里有意在这个同窗面前炫富显摆家世,包括顾铮当时也这么认为,然而,内心里真的是这样么……他痛苦地闭上眼,眸色有些眩晕。努力牵了牵唇角,不过,还是极为装作随意自在、风淡云淡道:“晋王爷,没想到,咱们同窗了多年,如今却又在这里见面了!”周牧禹低垂着睫毛,他的睫毛,又浓密又卷翘。一直没做声回应这两人,半晌,方道:“是啊,又见面了!”忽然,把目光看向旁边的顾铮,问:“你这里今日还有糕没有?我还没有用早膳,如果用就给我包两块栗子糕和玫瑰饼,我带了好上路!”顾剑舟和关承宣目露惊愕,相视一眼。如此不把他们放眼里,顾剑舟的气,仿佛有一种将要忍无可忍,即将戳爆的感觉。顾铮轻声地摇头,道:“今儿小店不开张了,王爷,怕是以后,你若再要来买糕,我这小店都开不成了……”晋王周牧禹一愣,不明意思:“为何?”顾铮也懒得解释,只摇头走向柜台,盘他的帐。晋王周牧禹负手点头,也不多问,有即将离开的意思。“晋王爷!”顾剑舟再也忍不住把手中拐杖又一跺,“老朽有话要和你说,你和我女儿娇娇既然离了,大家就该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井水犯不着河水,你呢,走你的阳关道,我们父女过我们的独木桥,再无瓜葛联系!”“……”晋王周牧禹总算顿足,僵着身,背对人不动。他两名侍从黑着脸,一副“你怎么和王爷说话”表情,顾剑舟懒得看他们这两个喽啰,晋王却摆手,慢慢转过身来,目光微冷着,高抬着下巴,示意这老太爷尽管说。顾剑舟想是被这男人如今的气场所心堵,他本来是想盛气凌人来质问一番,拿着药瓶子甩他脸上去,然而,这一气,心疾像是又犯了,关承宣见此,赶紧给他拍背,递水,顾铮也慌得赶忙上前,“爹,你怎么了?爹?”顾老太爷摆手,艰难地调整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杵着拐杖两眼如鹰隼威严地面对周牧禹,居高临下。“我女儿娇娇,还有关世子,他们马上要成亲了……”然后就着两人在给他顺气当口,把关承宣和顾铮的手各自一牵,使两个男女的手重重交叠紧握在一起。并边拍边说。“自古女儿家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朽现在就当着王爷的面,请王爷您帮忙做个见证,我把娇娇,许配给关世子……”他的嘴角方始得意,冷笑道:“那日,娇娇说,我吃的那药丸,是王爷赏的,草民万万承受不起,以后请王爷莫要做这些了,更不要再来打扰我女儿清净……”“她已即将为人妻,得该避嫌的……王爷,您觉得呢?”自尊骨气(捉虫)后来顾铮常想:爱的背面到底是什么?是仇恨?还是遗忘?……显然地,她老爹不明白有个道理,选择若无其事,才是最有力的回击报复。顾铮自觉什么都已看开了!不悲不喜,不怨不伤。顾老爹心中有个秘密她不知晓。其实,老太爷强势气硬的外表之下,他私自里紧抓着不放,是曾经还是希望有天,那周牧禹白眼狼会来找女儿,请求宽恕,再来复婚。他人老了!气数已尽!家族没落,家产全数毁尽,宝贝女儿娇娇挺着个大肚子,在这动荡不安的时局,多么生活不易。她需要有一个男人做依仗,既然,这男人身份如此显赫,他能给娇娇提供安稳,如果,他真的忏悔、来祈求娇娇原谅要复婚,顾老爷许是答应的。他一直在等,等了足足两年时光,终于有一天,男人来了,久别重逢于帝京城的某街角,他抱着女儿苗苗说,“我们复婚吧,我来照顾你们母女……”顾老爷还在想:总算还是个男人!可是,然后呢……然后,娇娇回绝了,那白眼狼一脸云淡风轻,没有再提及……顾老爷也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白眼狼是真的白狼眼,他不是真心的,不过做做虚伪责任道义感样子,表示他本没有抛弃过糟糠之妻,是女儿娇娇自己不识好歹……顾老爷彻底醒悟,现在,这个男人站在他面前,如同屎壳郎爬上他脚面,要有多恶心就多恶心……他是王爷又如何?那通身的气派华贵典雅又怎样?……都没吭声,时间短暂的停滞。顾铮把手轻轻从关承宣与父亲掌心里抽出:“爹,你别胡闹了!”她脸红,别过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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