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雷雨天气,下午五点多钟就睡觉的叶梅到了深夜一点多终于被饿醒了。她原打算忍到天亮算了,可奈何自己空空如也的胃并不肯合作,饿得她难受。怎么办?这里又不是她自己的家,这三更半夜的要她上哪儿弄吃的去?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只有到厨房觅食一途。
她翻身下床,正了正睡衣的细肩带,踩着拖鞋开门出去。走廊里静悄悄的,她在壁灯柔和的光亮中顺着楼梯慢慢向下走,站在一楼最后一个台阶上,盯着眼前昏暗一片的客厅,她愁了,因为她不知道客厅里的灯的开关在哪里。
她傻站了片刻,无奈地低语:“算了,再忍几个小时天就亮了,饿不死人的。”说完,叹了口气,转身有气无力地往楼上走,边走边还不忘嘀咕,“走廊有留灯,楼梯有留灯,为什么客厅就不能留个灯呢?反正你家有得是钱,应该不差这点钱才是啊!”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客厅里“啪”地一声脆响,原本昏暗的客厅瞬间亮如白昼。毫无心理准备的她吓了一大跳,轻“啊”了一声,一手抚着狂跳的心脏位置,一手扶着楼梯的栏杆回头。
沙发上,正对着楼梯口的位置,东方卓以半躺半坐的姿势呆在那里。西服外套和领带挂在左手边的沙发靠背上,白色的衬衣半敞着,一脸倦色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叶梅稳了稳心神,说:“对不起,好像吵到你了,我这就上去。”
东方卓连眼睛都没抬地叫住她,“等一下,不是饿吗?去厨房自己弄。”
得到主人的允许,叶梅心下有点高兴,道了谢,一改先前有气无力的模样,脚步轻快地下了楼梯,绕过主人所在的沙发,穿过客厅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东方卓睁开眼睛坐起来,正看到她经过的背影,发现她的穿着,忍不住皱了皱眉,转开视线,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对她吩咐道:“记得做清淡、好消化的食物,吃完我好上楼休息。”
叶梅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地停下来回头问:“你,你有跟我说什么吗?”
东方卓摆出一副不愿多谈的架势,身体往后一仰,闭上眼睛说了一句“你听见了。”便不再开口。
叶梅有点恼,她就说嘛,这个男人怎么会那么好心提醒她去厨房弄吃的!弄了半天原来是他自己想吃,三更半夜的正愁找不到做饭的人,她却自动送上门来了,这能怪谁?可是恼了又如何,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恼也是白恼。算了,算了,只不过多做一个人的份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唠叨几句应该会不错。想通了,她问:“厨房的灯,它的开关大概在什么位置?”
东方卓懒得开口,但又不得不开口,“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灯是声控的吗?”
叶梅一呆:“有吗?我不知道。”心想,不信我烦不死你。
东方卓很怀疑她是故意的,“你只要人走进去,灯会自动打开。”
叶梅一脸求知欲地追问:“人走进去灯就开?你是说人的脚步声能开灯是吗?那关灯要怎么办?”
东方卓告诉自己别生气,别理她,所以默不作声地把她当空气。
叶梅歪着头似在努力地思考着,“开灯是声控,那关灯要什么控呢?我真的不懂,没骗你。”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的白痴,不信烦不死他。
东方卓握紧拳头,并不搭话。
叶梅很是苦恼地又说:“富贵人家和我们普通百姓家就是不一样,开关灯都有这么多讲究,那厨房里的那些炊具是不是也有很多说道?我用惯了普通的炊具,这里的,我恐怕不会用,怎么办?”
东方卓霍地站起来。
叶梅似是吓了一跳,拍拍胸口,“你,你怎么了?”心说:装无辜,装白痴,谁不会?
东方卓松开握紧的拳头,上下打量了一阵儿叶梅,然后掉头,一言不发地大步迈上楼梯。
叶梅一脸无辜地瞅着他的动作,“东方先生,你不是要吃饭吗?”
东方卓停住,回头,视线停在她不是透明,却又薄如蝉翼的睡衣上,扫过她因上身穿的吊带式睡衣而裸露的肩头及隐隐可见的乳沟,再看向她下身因穿短版睡裤而露出的修长的美腿,略带嫌弃地说:“你穿成这样出现在我面前,我很怀疑你的用心。”
叶梅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自己,这一看可不得了,她的脸腾一下就红透了,还下意识地边往后退,边用双手护在胸前,“你……你……你臭美。我又不知道你在这里,我睡糊涂了,还以为在自己家。没……没有……”没有什么,她支支吾吾地说不下去了。
看她的囧样,东方卓心情大好,留下一句“快去做饭,我饿了”便大摇大摆地上楼洗澡去。
又羞又恼的叶梅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三分钟,这才爬上楼回房间迅速换好衣服下来做饭。想吃清淡的,她偏不做,他爱吃不吃。秉持着这股信念,围裙都没系的叶梅从冰箱里找出放在保鲜层上准备明天使用的牛肉、猪肉和鸡肉。然后猪肉切成丁用来煮肉粥,鸡肉切成丁炒辣子鸡丁,牛肉切好用来炒尖椒牛柳。这俩菜,真的很“清淡”,非常地“清淡”。
用了大概四十分钟,粥煮得已经非常软了,叶梅这才关火,把辣子鸡丁、尖椒牛柳端放到像大爷似地等在餐桌前的东方卓面前,然后不理会东方大爷皱眉的动作,盛了两碗肉粥过来,一碗孝敬东方大爷,一碗给自己。
东方大爷饿不饿,她是不知道,但她已经饿得快眼冒金星了。她一勺一勺地不停往嘴里送着肉粥,间或夹起自己今晚的两项“清淡”杰作一脸满足地细嚼慢咽,大有气死某人不偿命的架势。
东方卓刚开始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粥,对于以肉为主,以辣为特色的两菜一脸嫌弃地碰都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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