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临安县令周大同,捕头林凡,捕头李公甫,见过天子陛下,祝陛下洪福万安!”
林凡,李公甫,周大同三人踩着绒毯,来到垂拱殿内,于殿中央跪拜赵构。
“免礼。”
赵构幽幽开口,目光打量着三人,面容多了些许和善:“你三人将案件始末诉与朕听,不可隐瞒。”
周大同三人闻言起身,他向前一步,对着赵构躬身一百八十度,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回陛下,正月初,临安城内频繁出现少女失踪,我们全力侦查,始终未果。”
“直到城内出现灭门惨案...”
周大同语气时而低沉,时而高昂,把面对凶犯的怒意和恨意,与苦苦查案无线索时的情绪,表达的淋漓尽致。
他将少女丢失案的全部过程,与灭门惨案的关联,以及经过,详细的诉说,引得殿内文武百官窃窃私语。
太学上舍万俟卨越众而出,怒斥周大同:“一派胡言,临安城是天子脚下,受天子龙威庇护,怎会出现邪尸作祟。”
“伊本官看,就是你们查案不力,怕天子怪罪,便将凶案推托到那些虚无缥缈的神鬼之说上,可发一笑!”
“陛下,臣认为,临安城县令周大同故意扭曲案件始末,当罚!”
“陛下,臣认为大学上舍所言不妥,神鬼之说怎是子虚乌有,万大人可还记得庆历七年,妖祟持天书乱国宋?”
吏部尚书李光越众而出,双手持如意对赵构行礼,遂目光望向万俟卨,搬出了宋仁宗时期,庆历七年(1047年)三遂平妖。
当时有妖族持九天玄女赐下天书,召集大量武装反抗朝廷,都打到了汴京城门前,
如果不是诸葛遂智献计,文彦博,马遂,李遂三人鏖战,万一汴京城破,那宋朝皇室就要易主。
万俟卨语噎,没想到李光竟然把三遂平妖搬出来了,这话没法接了,只能恨恨的一甩袖子,对着赵构行礼。
“陛下,是臣口误,臣不否认民间多妖物,可这里是临安城,是天子庇护之地,怎可能有邪祟出没?”
“还安禄山复生,肉身不死不灭,吹得这个玄乎,臣认为,这一切都是吏部侍郎和县令周大同的推托之词!”
李光冷冷的盯着万俟卨,这人曾经跟他们一样,都是坚定的主战派,主张抗金,可如今却成了秦桧的走狗!
他跳出来咬人,一定是秦桧在暗中指使,不由得,李光望向大殿最前方,那负手站立的右相秦桧,眉头紧皱。
“两位爱卿不必争论,此案牵连甚广,朕已命人调查过始末。”
“张爱卿此言非虚,的确是邪尸安禄山死而复生,造下杀戮,为的是报复当年,困住他的十四名法师。”
赵构突然开口了,万俟卨闻言立马高呼:“陛下圣明,是臣愚昧。”
张九成始终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灭门这么大的案子,他都立军令状了,怎么可能不提前跟赵构汇报?
事实上三天前,他从林家大院离开,回临安府衙取了证据后,便连夜求见赵构,将案件始末全部告知。
赵构又连夜派遣密探,将该案复盘了一遍,这才派人宣三人于今日进宫面圣,表面上是问案,实则是论功行赏。
这件事左丞相赵鼎,右丞相秦桧早已知晓,甚至很多大臣都得到了风声,偏偏万俟卨不知道!
赵构制止了万俟卨与李光的争辩,便将目光望向林凡:“你来补充。”
林凡上前一步,先给赵构行了一个大礼,表情严肃的将案件进行了补充。
根据张九成上报的奏章内,全程线索都来源于林凡,此案虽是张九成破获不假,但主力亦是林凡!
林凡便将自己如何收集线索,如何找到凶犯藏匿地,又如何将案件告知给周大同,再由周大同上报给府尹赵知秋,又如何救出张九成。
一桩桩一件件,林凡就是很平淡的叙述,并无夸大成分,
但每句话中都离不开对周大同,赵知秋,张九成,还有赵构的马屁。
这马屁拍的极有水准,听不出一点点的吹嘘,反而让人觉得无比自然,理应如此。
在场官员都听出了林凡狂拍赵构龙屁,但偏偏找不出他拍龙屁的根据,不由得对林凡刮目相看。
人群中,一直静默的秦桧抬了抬眼皮,略带深意的打量着林凡,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捕头,拍起马屁来,比他还顺溜。
不由得心中暗自忌惮,如此会拍马屁的人,要么收为己用,要么尽早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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