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鲜血汩汩流出,白启感觉原本剧烈的疼痛减弱了不少,亦或是他对那痛楚变得麻木而适应。意识化作丝线般向外扩散,他只感觉脑海变得朦胧而涣散。恍然间,他好像想起了过去的事情,那段与陛下结识前的日子……
那时候……
我还只是焰国军队中的小小兵长。那会对穷人家的孩子来说,参军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我天赋异禀,高超的剑术让队友和对手都瞠目结舌,对于我来说,任何剑术只要看过一次,就如在脑海中演练过上成百千次一般。我很享受周遭人吃惊讶异的目光,那让我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就这么游刃有余地生活着……不为拼命得战功而升官,有闲暇之余就喝酒睡觉,有人上门切磋就三五除二地解决,过着超脱世俗般的日子……
直到……
陛下找上了我,让我与其切磋。那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败北……
『哟,身手不错嘛。只当个兵长倒是可惜了,升你做一个将军吧!』
当时陛下轻描淡写地对自己这么说道,嘴角还挂着温润和煦的笑容。完全不顾身旁王戬大人怒斥其胡来的苛责。
这个人……并没有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连一丝一毫的讶异都没有……这是我第一次被人以游刃有余的态度对待……让我非常介意……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只有麻痹自己才能暂时忘掉心中的不忿。第二天起来,我的脑袋像是被开瓢了一样疼痛。我拒绝了陛下的推荐……
从那以后……我一反常态地努力,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靠着赫赫军功升到了征西将军之位,成为了焰皇手下的四将军之一,连王戬都不禁对我刮目相看。
但是……
『果然如我所料,你马上就升到这个位置了。』
陛下那笑嘻嘻的样子,让我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我做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所以我暗自下定决心……
“总有一天……”白启半睁着眼睛,好似梦呓一般:“我一定要让你刮目相看!!”
他紧紧地攥住娘娘刺出的软剑,眼中充满着自得之色,像是开屏求偶的孔雀。
“这样……就行了吧?”
“咳……”白启无声地咳出一口血,“嘿……真期待看见你惊讶的表情啊……”
“灜焰……”
凤的面色凝重,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手中骤然展开一圈圈的瑰丽花纹。
轰——隆——,这座宫殿瞬间被爆炸掀飞。一条由火焰汇聚的火龙,伴随着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冲天而起。远处皇城城内的打更人纷纷面露惊愕不可思议地看向爆炸的来源处,隔着这么远他们都感受到了那股灼热的焰浪。
“娘娘的寝宫……爆炸了?!”
“来了啊!快来人啊!快去把娘娘救出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不断回荡,值夜的士兵也纷纷动起身。
爆炸过后的中心,焦黑的土地的正中悬浮着由各种物品包裹着的圆球,随着减速模式的解除,被减速的杂物纷纷坠地,凤的身影出现在其中。她环顾四周,这处宫殿被夷为平地,举目间遍是疮痍,破碎的木板和石块因冲击波散落在四周,空中的余烬洋洋洒洒地下坠。
凤脚下旋风萦绕,这个人浮空而起,目光阴沉如水看着已成废墟的宫殿。
四人都被炸得粉身碎骨……这殉道般的决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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