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安静,殷九弱再迟钝也察觉到扶清的异样,“姐姐,你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间,女人想要扶住殷九弱的肩,告诉她,自己也想了她很多年,她却不记得自己了。
想要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明明约好见面了的。
可山月不知心底事,向淡忘往事的山月乞求垂怜,本身就足够难堪和无望。
吹干了头发,殷九弱跑去自己的房间,找出行李箱里的白色毛绒山雀玩偶,抱着回来准备一起睡。
她有点担心扶清笑她幼稚,这么大了还和毛绒玩具一起睡。
谁知道刚走进去,就闻到自己极为喜爱的茶香。
“小九,帮我擦一下身体乳。”女人背对着坐在床边,宽大的白色衬衫下,修长素白的双腿绷出令人心动的弧度。
她轻轻解开纯白色的浴袍,心念起着一片涟漪波澜,等着殷九弱第一次正大光明地触碰她。
殷九弱走过去把玩偶放在枕边,就着夜灯的光芒来到扶清身边。
眼前胴体滑腻的肌肤在夜灯下透白如脂玉,纤细得像是某种花,凛冽高秀的脆弱一枝。
“小九,没见过女人的身体吗?”
这话明明带有极强的窥探性,可偏偏从这个矜冷疏离的女人口中说出来,莫名变得有种学术讨论的严肃感。
殷九弱捻着乳白色的身体乳,眼神飘忽,不好意思回答那个问题,“你的身体乳是清茶味道的。”
“嗯,茶香很好闻。”
殷九弱心里的弦发出轻微的铮音,她略微失控地接话,“我的身体乳也是。”
扶清以低低的笑声,代替她所想说的那句“我知道”。
“怎么不擦?”
“不好意思,想起了一个人,所以发呆。”殷九弱想起那个迷乱的夜,缠上来的女人肌肤也是这般软滑得叫人心醉。
“你喜欢的人?”
“是的。”
“想到什么了?”扶
清装作不在意地发问。
“记不清了,”殷九弱诚实地说。
扶清只觉得这是殷九弱不愿说的托词,“给我擦身体乳的时候,想别人,我会不开心的。”
“对,对不起。”
道完歉,殷九弱才缓过劲儿来觉得怪怪的,可扶清已经重新穿好衣服,关掉床头灯盖好被子躺下了。
她纵有千般疑问也不好再出声,只觉得这个小妈时而温柔体贴,时而冷若冰霜,就是那种绝色美人惯有的阴晴不定。
抱住玩偶在扶清旁边躺下,殷九弱发觉虽然十二点了,但她依旧精神奕奕,没有半分困意。
几丝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跃进来,殷九弱偷偷睁开眼睛,又用了两分钟转向扶清那一边。
女人呼吸清浅,阖着那双深邃幽然的双眼,苍白安静得宛如一束纯白桔梗花,她忽然想起女人是生着病的,病弱美艳得让人遐思神往。
这一夜实在太过离奇刺激,殷九弱接近天亮才睡着了一会儿,在快九点的时候以命相搏起了床。
房间里还贴心地拉着窗帘遮挡冬日晨光,殷九弱四下环顾确认扶清已经起床离开,她迅速换好衣服下床。
洗漱完毕后,看见柚木桌上放着一盒未拆封的唇釉口红,纯黑色的金属质感。
她忍不住想到女人水润饱满的唇,抹上淡淡的口红就会很好看。
殷九弱听佣人说这儿的早餐惯例是七点半,她坐到铺着素色桌布的餐桌时看了眼时间,九点十分。
桌上的早餐热气腾腾,花样还很多,杂粮粥、石磨豆浆、荷叶糯米鸡、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还有西多士、蛋挞和几种鲜榨的果汁。
看着这么丰盛的早餐,殷九弱左顾右盼,寻找扶清的身影,“那个,姐……她用过早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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