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凝视画像,感觉有些陌生,似乎不是印象中的母亲,但画上的女子用她的自在说明那的确是她的一部分。也许母亲在世的时候自己太年幼,不懂得“不羁”这种字眼,故而没有印象。伊莎贝拉说不清楚,脑子开始有些混乱。
“我记得葬礼,父亲。”伊莎贝拉垂下眼,她想找把椅子坐下来。母亲的葬礼也是在晚春时节,身着黑衣的人们组成厚实的影子墙壁,围在四周。自己穿着全黑的长裙跟随棺木茫然地走,那巨大的影子像要把人吞进去一样。然后周围的一切突然都静下来,神官浑浊的声音在墓园中响起。兴许是因为他用的句子都太长,每当伊莎贝拉想要重拾关于母亲的最后的记忆时,都只能听到老橡树枝条摇动的哗啦声。
太悲惨了,不是吗?没有临别赠言,没有叮咛嘱咐,没有温度,没有一个怀抱,甚至连正式的微笑都没有,童年就那样戛然而止了。伊莎贝拉眼底发热,她缓缓阖上眼皮,努力控制住情绪。
“葬礼。没错,当然。那时候你还太小,父亲必须把一切隐藏起来。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希望你不要怪我。”古怪的说辞让伊莎贝拉睁开眼,父亲的脸上写着愧疚与歉意,还有许多她说不上来的味道。
“你母亲,卡洛琳,她是被刺身亡的。”
第33章得知刺杀(下)
震惊让伊莎贝拉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除了凝视父亲,什么也做不了。
“她是在城里遇袭的。那年气候反常,整个春天都在下雨,下大雨。她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困在巨石大街的小酒馆里,你母亲她,从来都喜欢和平民相处,你是知道的。酒馆里太多人,起了冲突,太混乱。她被人刺中,从后面,先是肺,然后是心脏,又准又狠。那应该是一瞬间的事……”
父亲的嘴唇变得很白,他闭上眼睛,攥着银项链的手指节泛白。对于他来说,回忆这样的事不知有多痛苦。他喉头滑了几滑,缓缓开口。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没受太多苦,我想是的。她的血……她那天穿了条白裙子,几乎全红了……我是不该在你面前提这些的,贝拉。可是……十四年来,她的红裙子一直在我眼前晃过来又晃过去。我想找到凶手,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天杀的混蛋揪出来。我要活剥了他,把他的头颅插上矛尖!每天我都想着这件事。我找了很多人,在场的人查了个遍,酒馆老板,门外的乞丐,进城的每一个异邦人。一切都指向帝国,贝拉。帝国里有人杀了你母亲!我的人找到刺客家的时候,只见到一地废墟。地上好几具尸体,大人的,小孩的,全都烤得焦黑。”
伊莎贝拉瞪大眼睛,仿佛在看着一盏跑马灯,无声的画面逐一划过,童年的记忆似乎在扭曲,她努力回想,始终找不到蛛丝马迹。父亲打开画像后面的夹层,从里面掏出一枚奶油色的金属徽章。他把徽章摊在掌心,递给伊莎贝拉看,是一朵盛放的百合花。“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它。我从来没见过它,这个。前两年追查到这也是帝国来的东西,现在洛德赛还有人在佩戴。我派了好几个人出去追查,一点结果都没有。”
“凶手身上的?”伊莎贝拉接过来,将信将疑。徽章擦得很干净,没有一丝血迹,她把它翻过来,铜镜般的背面刻了一朵小花。刻它的人应该不懂雕刻,运刀生涩,线条极不流畅,但雕刻者的意图仍然完整地传达出来。那是白刺玫。怎么又是它?“可是,这说不通呀,父亲。如果真凶会做出灭口这种事,又怎么会任由证物留下来呢?还是,有特殊标记的证物。”
“也许他正是知道证物在我们手里,才杀人灭口的。”
“母亲不会武,又是背后中剑,哪有机会从凶手身上扯下这个东西呢?况且,在奥维利亚,男人佩戴徽章太奇怪了,一定很容易被人记住。”
“疑点所在。但至少是一个线索,唯一仅存的线索。鉴于对方的神通广大,为防万一,我让莉莉安娜随身带着。”
伊莎贝拉一时语塞,父亲追查了十四年,不可能想不到那些浅显的问题。这件东西出现在大公夫人的身上,本身就够奇怪了。纤巧的徽章,表面上了白釉,一股帝国味儿扑面而来。她瞄了瞄莉莉安娜,对方凝视着父亲手里的项链,若有所思。伊莎贝拉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决定说出来。“母亲她,只是商人的女儿,再往上一代甚至是农夫。为什么……千里迢迢,大费周章,冒这么大的险,没有道理呀。会不会是错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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