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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桂老头对她的态度也吃了一惊，没有痛哭流涕的认亲，没有下跪求情的认错，自己的外孙女真的像个陌生人。倒是夏宣急了：&ldo;雨楼，你娘亲还活着。&rdo;谁知雨楼瞥了他一眼，无所谓的道：&ldo;我不关心。我要走了，你走不走？&rdo;&ldo;天还没亮呢，咱们哪儿也不了，不如坐下来，你们好好谈谈。&rdo;桂老头喊道：&ldo;滚‐‐你们统统滚‐‐&rdo;雨楼吼夏宣也就算了，别人吼他，他可受不了，放开对方的手，恶狠狠的推搡他：&ldo;嘴巴放干净点，别把我惹恼了。&rdo;那老农妇见夏宣凶神恶煞的，自知他们两个老人不是夏宣的对手，哭着求饶道：&ldo;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是亲人，可别动手啊。&rdo;雨楼瞧着屋里有咒骂的，有哭泣的，有气恼的，根本乱成了一锅粥，她只觉得疲惫极了，想赶紧从这麻烦事里脱身，她拽着夏宣的衣袖往外走：&ldo;他不想认我，我也不想有这样的血亲，出了这个院子，再互不相干。&rdo;他还是不能理解：&ldo;你外祖父就在你面前，你一点不好奇，不想问问他，你的身世之谜？&rdo;&ldo;有什么好问的？问他当初是如何把我丢掉的吗？&rdo;雨楼道：&ldo;彼此憎恨，就当从没遇见过最好。&rdo;出了屋门，还能听到老头骂骂咧咧的咒骂声，夏宣气不过，道：&ldo;那你怪不怪他抛弃了你？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我替你打他一顿罢。&rdo;雨楼叹了一声：&ldo;咱们别惹事了，谈不上恨，当然更没感情。&rdo;夏宣牵了马车带她出了院子。夜路漆黑，视线所及，是望不见头的幽暗。雨楼坐在车里，痛苦的扶额：&ldo;唉‐‐咱们在车里坐着，等到天亮再赶路吧。&rdo;夜里赶路危险性太大了，地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极容易翻车。夏宣小声问道：&ldo;咱们一起在车里坐着？&rdo;她身心疲惫，没死心和他猜谜，重重颔首：&ldo;过来一起坐吧。&rdo;他的待遇明显有了提高，她不再防着他了，甚至能在觉得不安和遇到危险的时候，主动投向他寻求帮助了。夏宣进了车厢，挨着她坐下，柔声安慰道：&ldo;雨楼……你别伤心……&rdo;&ldo;我没伤心。&rdo;她道：&ldo;我只是觉得累和心烦。好好的赶路，偏碰到这么个岔子。&rdo;&ldo;你不信他是你外公？&rdo;&ldo;信不信，重要吗？&rdo;&ldo;不重要吗？他说你母亲还活着，你不想见她吗？不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rdo;夏宣小心翼翼的道：&ldo;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你父亲一个人在场吗？&rdo;&ldo;嗯？&rdo;雨楼昂头看他。黑暗中夏宣感到两道灼人的视线，忙道：&ldo;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说，或许这里面还有别的文章。&rdo;她有些懊恼，说话的语气不似之前那么温和了，带着几分戾气质问他：&ldo;你的意思是说，我亲生母亲或许还跟过别的男人？你怎么会这么想？！就因为我外公骂她是贱人？&rdo;&ldo;不、不、不‐‐&rdo;他哪敢诋毁丈母娘：&ldo;我是说，既然有机会，不如问清楚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季清远一直觉得是你们的父亲做了坏事，内心十分愧疚，如果不是你们的父亲用强，而是两情相悦，季清远心里会好受许多罢。&rdo;&ldo;……&rdo;的确，她能感觉到哥哥对自己的愧疚，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如果有可能卸下他心里的包袱，她愿意刨根问底，打探清楚。见说动了雨楼，夏宣心中却泛酸，真是，为了季清远就动摇了。&ldo;可是……要怎么问？老人家不会说的。&rdo;&ldo;只要有嘴，就能开口说话。&rdo;夏宣自告奋勇：&ldo;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交给我去办，我一定帮你问出你娘的住处！&rdo;雨楼半信半疑的看着夏宣。眼下除了他之外，也没有能依靠的人了：&ldo;你想怎么问？&rdo;&ldo;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就软硬兼施。&rdo;雨楼担心的道：&ldo;你别胡来，你没看他们都很大了么，老胳膊老腿经不住你折腾恐吓。&rdo;夏宣笑道：&ldo;我知道，你发没发现，那个老农妇，不是你外婆？&rdo;&ldo;当然看出来了。&rdo;那个老农妇不仅没认出自己，面对他们的冲突更像是个旁观者。如果是自己的亲外婆，早就有所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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