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曹安民臊得满脸通红,但料不说也不行了:“今日咱们大军得胜到了宛城……小侄奉命巡视县寺周围有没有埋伏,结果……”
&esp;&esp;“有伏兵?!”
&esp;&esp;“伏兵倒是没有。”曹安民眨么眨么眼,“倒有两个尤物。”
&esp;&esp;曹操有点儿生气,他素知这个侄子不怎么正经,但没想到一进城就盯着女人,呵斥道:“混蛋!我那兄弟饱读诗书通达礼仪,怎么养活出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来呢!”说着火往上涌,揪住他耳朵便要打。
&esp;&esp;曹安民疼得直学猴叫:“哎呦呦!叔父您听我说,那两个女子是张济的家眷,能不好好查查吗?”
&esp;&esp;“嗯?!”曹操撒开手,“张绣说他叔父妻儿尽皆死于羌乱,哪又出来家眷了?”
&esp;&esp;曹安民揉着耳朵道:“确是张济的遗孀,才二十多岁,听说她姓王,还跟着个丫鬟,都穿着孝呢!我都把她们的底细打听清楚了。”
&esp;&esp;“你这小畜生,专在女人身上留心……”曹操的气忽然消了,“那就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呀?”
&esp;&esp;“还有脸说我,您还不是一样。”曹安民喃喃自语。
&esp;&esp;“你小子嘀咕什么呢?”
&esp;&esp;“没说什么,”曹安民赶紧赔笑,哼哼唧唧道,“张济的原配确实已经死了,这个王氏是后来他在弘农抢的,听说为了抢她还把人一家子都宰了。如今张济死了,张绣比她这个小寡婶还大呢,怕留在府里招人说闲话,就在县寺东边找了个小宅院安置。平日里张绣不过去拜望,也不准任何兵丁搅扰,只派个小丫鬟伺候着,再按时送一些米面家什之物罢了。”
&esp;&esp;“你可真是鸡鸣狗盗有才华,进城半天就全打听明白了。”
&esp;&esp;“您别这么说,这不也是为了您老安全嘛。”
&esp;&esp;“放屁,这跟我安全不安全扯不上边。”曹操白了他一眼,“别说没用的……你见着那夫人了吗?”
&esp;&esp;曹安民一愣,赶紧回答:“见着了见着了,恐是城里变故张绣没告诉她们。咱这一进城,那主仆二人就慌了,掩着门往外面探头看,那丫鬟被我瞧了满眼,那叫一个标致啊!”
&esp;&esp;“谁问你丫鬟了,那位夫人看见了没有?”
&esp;&esp;“就看见半张脸。”曹安民红着脸道,“侄儿都没法形容……太美了,难怪张济抢她呢,换了我也得抢!再让我看一眼,死了都甘心。”
&esp;&esp;“呸!亏你有脸说得出口。”
&esp;&esp;曹安民跪在那里嬉皮笑脸道:“非是小侄不知廉耻,实是那位夫人有一想之美。”
&esp;&esp;“何为一想之美?”
&esp;&esp;“就是您能她想象到她有多美,她就有多美。”
&esp;&esp;“这叫什么浑话!”嘴上虽这么说,曹操脑子里还是不禁想象起来。这个一想之美究竟是多美呢……他拍了拍自己脑门,再次观察侄子的满身污迹,“你去扒人家墙头啦?”
&esp;&esp;“啊。”曹安民点点头。
&esp;&esp;“你可真有出息啊!咱们曹家的脸全让你丢尽了。”曹操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俗话说饱暖思淫欲,他又喝了不少酒,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猛然回头对侄子道,“你领我去一趟。”
&esp;&esp;“什么?!”曹安民可为难了,“叔父,您可是当朝司空,全天下官员之表率,半夜叫寡妇门……这事要是传扬出去……”
&esp;&esp;“哪儿用得着叫门,就不会冒充张绣家奴,把门赚开吗?”
&esp;&esp;“嘿!砖头打架,你可真有出手的!”曹安民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可是您……张绣要是……”
&esp;&esp;“小小年纪你晓得什么?懂不懂怜香惜玉?咱进城扰了人家,还不得去探望探望,赔个礼道个歉嘛!”曹操还振振有词,“不就在这院外东边嘛,快快带路。”
&esp;&esp;“诺。”曹安民直咧嘴,但是又不敢违拗。
&esp;&esp;曹操叮嘱道:“丑话说在前头,只有你我二人前去,倘若走漏消息,我扒了你的皮!”
&esp;&esp;真可谓色胆包天,叔侄二人趁夜色转出县寺,冒充张绣部下还真赚开了院门。丫鬟开门一瞧就知道不对了,想掩门都来不及,曹氏叔侄一猛子挤了进来。这深更半夜的,家里住的是寡妇,丫鬟又惊又怕又不敢声张。曹安民赶紧解释,是司空大人来看望夫人,这话说着都牙碜。
&esp;&esp;这院子颇小,不过是一明两暗三间,正房的灯还亮着。军兵进城王氏受了惊,显然吓得不敢睡了。曹操让凉风一吹酒劲上涌,满脑子幻想着这位有“一想之美”的王氏夫人,大摇大摆就往里走,三步两步走到门前,伸手就推——门锁上啦!他眼珠一转,后退一步便规规矩矩作了个揖,朗声道:“当朝司空武平侯曹操前来拜谒夫人。”
&esp;&esp;这句话说完,里面惊呼一声,紧跟着灯光就熄灭了。隔着门都能听见王氏夫人惊慌的喘息声,半天才道:“大人请自重,此处乃小女子寡居之地,请速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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