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好好想一想了。因皇帝有了一些别样想法,当姬司瑄进宫入御书房的时候,他一改之前的调解作风,把姬司瑄狠狠骂了一顿。斥责他不能教育好弟弟,让弟弟在外头惹事,为了一个小姑娘还得罪了定北王。又夸定北王祖上对本国做了多大贡献,姬司言此举,实在恶劣!定北王诧异,又欣慰:陛下果然还是念着我们的。姬司瑄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心里却很是不甘:我教育姬司言?我在明王府算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我能管得了他?呵,姬司言惹了祸,你们不去找姬司言,找我算什么?平时没人想着我,到这时候你们找不到姬司言了,就全拉我充数了。我知道他做了什么?我就是替他背黑锅!姬司瑄对姬司言恨恼无比,心一丝丝冷下,有好些恍惚。地面光洁而冰冷,檀木御案的边角刻着一藤梅花向上。皇帝威严的声音一句句压下来,在大殿中回旋,压得他喘不过气。这种压抑的屈辱,涌到喉咙间却无法发泄。若不是姬司言,这本是平常的一天。他打算出府遛马,和两三个纨绔哥们招摇逛市,拥两个美人,喝一杯葡萄酒,醉倒在香客居中,在天黑时摸路回去。他的一天天,本就没什么要事做。姬司瑄不由想到,难道自己一辈子,都要活在姬司言的阴影下吗?他要活多久,才能结束这一切呢?姬司瑄瞪着眼,感觉到周围一切都在旋转,等到皇帝一段话结束,他才面无表情地接道,“是我的错,没能管教好司言。”陛下满意了,瞧这个从来没怎么见过的明王府长子也顺眼许多,“那跟定北王道个罪吧。”姬司瑄道,“是。”姬司瑄向定北王拱手道罪,就是顺着皇帝安给他的罪名,给定北王找够了台阶下。定北王心里还是有些不服,但他也多少知道自己再拗着,也不可能得到姬司言的亲自道歉,说不定还真得闹的跟明王府绝交,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自己占着上风,让姬司瑄代替他那个弟弟,跟自己认个错得了,然后大家转个身,喝杯酒,下次见面还是朋友嘛。一切结束后,定北王也带着他那个撅着嘴的女儿走了,皇帝对姬司瑄笑道,“为难你了。”“陛下言重了。”姬司瑄心里对皇帝这态度很诧异:你不该挥挥手就让我滚蛋吗?皇帝看他半天,摸着胡须,突然笑眯眯,“你今年也十五六了吧?这么大的孩子,都有事情做了,你爹没给你安排些什么?”姬司瑄更加茫然了: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啊?皇帝不是一直不喜欢明王府插手朝政吗?不是就希望他们明王府的子弟最好不思进取、纨绔到底吗?该不是皇帝受姬司言的刺激,决定启用自己吧?姬司瑄一想,心中激荡: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说不定皇帝终于看出自己的价值,决定扶持自己,和姬司言对立。这样,相当于把明王府的势力一分为二。其实姬司瑄一点都不排斥这个啊,在他看来,自己和姬司言虽都出身于明王府,但他们绝对井水不犯河水,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若皇帝希望自己和明王府分庭,加入皇帝这边的势力,姬司瑄绝对不排斥。他激动抬头,就想向皇帝表忠心来着。结果皇帝道,“朕记得礼部那边近期刚有人下去,事务还挺繁忙的,你对皇家宗法应该比较熟悉,这个容易出乱子的时候,不如就去那边帮忙吧?”礼部?姬司瑄的心一下就凉了,常年无大事,礼部的人向来清闲。那里的职位,随便一个贯通古今的文人都能上任。皇帝却把他安排到这个地方去,显然只是给他随便安排而已。是呀,在皇帝心中,即使他和姬司言不同心,皇帝也不会用他。父亲曾说,皇帝的猜忌心极重,只要他是明王府的人,作为庶长子,他就得认下自己一辈子被压的命运。他,果然想多了。姬司瑄由内侍送出去的时候,听到对方赔笑,“世子殿下也太过分了,做出这样的事,还让您来跑一趟,您委屈了。”姬司瑄心情大好,一锭银子就赏了出去,“算你识相。”那内侍又小声问,“世子殿下真的去打猎了?这也太不给陛下面子了。”姬司瑄目光看向前,朱红的宫墙,金黄的琉璃瓦,这种大气逼人的皇家气势,就是皇宫啊。他唇侧顿了顿,不耐烦道,“他做什么,用得着跟我说?”如是,内侍再回到御书房的时候,姬司凌正批完一份奏折,淡淡问,“姬司瑄如何反应?”内侍赶紧把姬司瑄的言行讲一遍,并总结,“……奴才打量着,明王长子和世子殿下果然如外界传言那样,极为不和。”“是么,”皇帝心情愉快,大笔一挥,朱批结束,“不和很好,以后继续看着点姬司瑄,他有什么动静,随时跟朕汇报。”“那世子殿下……”皇帝沉吟,“他都十三了,总不至于一直留在青城吧?朕倒想看看,明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让他回天京。”无论华云郡主的事情最后怎么处理的,显然都和慕兰音无关了。她一开始也想着皇帝会不会怪到自己头上,但等了两天,发现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才放下了心。估计自己这个小萝莉在那些人眼中根本不算什么,这事情已经上升到定北王府和明王府的矛盾了,她顶多算个引子。不过,华云郡主真的就这么放过自己啦?慕兰音端着一本书默背着,打算拭目以待。她现在,继续住在陆家,等着自己这件事想要的后果,会不会如自己预期那样。阳光明媚,从窗口照进来,女童安静地翻着书,光亮跳转在她秀丽眉目间,流光徘徊。陆开眉蹑手蹑脚地进来,见到这位好看的姐姐又在看书,眉头就一跳。自从爹娘念叨起,除了那日跟明王世子出去玩耍了半天,慕兰音其余几天都留在家中读书,有时甚至会去找爷爷,念书给爷爷听。连兵书她都看!陆开眉实在很佩服她,这样多的书,她又不用考状元,看这么多干什么?慕兰音感觉到一道阴影,抬头就看到陆开眉。她朱唇一翘,目光转开了。陆开眉脸一下子垮了,到她跟前小声道,“慕姐姐,你就原谅我嘛,那天我踢金雀,也是因为担心你啊。”慕兰音眼波流转,柔嫩的小手翻过一页书,脆脆道,“你还不明白,我是气你做无用功,并不是嫌你打我的人——当然,你也不能打我的人。你要是踢了金雀后,我就能好好的,那你随便踢,但显然不是呀。你不控制自己的脾气,难道以后也是想打谁就打谁吗?”陆开眉怔怔看她,然后拉过她的手笑道,“慕姐姐,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呸,才不是!”慕兰音板着脸,盈盈目中却有笑意,她眼看到金雀端着云龙献寿雕漆茶盘进来,几日下来,虽擦了粉掩饰,金雀的脸色也依然不好。陆开眉看到慕兰音的眼色,连忙过去向金雀做长揖,求道,“好姐姐你就原谅则个吧。”他年少俊秀,用唱戏的调子娓娓道来,竟十分活灵活现。金雀连道不敢,在陆开眉死活地求饶下,她才不得不受了。陆开眉这才喜滋滋地看向慕兰音,慕兰音冲他皱皱鼻子,“下不为例,我的人你不许动。”“再也不敢了!”就因为他踢了那脚,慕姐姐都跟他冷战好几天了,他再不做这样的事了。慕兰音这才看向金雀,见她肩上有松针屑,便问,“你出府了?”金雀讶然,“姑娘怎知?”“府上没有种松树,”慕兰音道,观她不自然的神情,秀眸眯起,“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在这么聪明的姑娘面前,金雀哪里敢瞒着她事情啊。连忙说自己是出府买针线,听了些古怪的消息。原是这几日,定北王府一直在找慕家的麻烦,尤其是华云小郡主,恶声恶气地把慕家几个姑娘都骂了一通。这些天,华云郡主找慕家麻烦,就没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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