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然不理她,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通道口。何潇潇顺着他的目光而去,疑惑问道:“你在等人吗?”何潇潇的妈妈赶过来,拉着何俊逸的小胳膊,骂道:“你这个熊孩子,人这么多瞎跑什么呢?等会儿被人贩子抓走怎么办呀!”何俊逸嘻嘻一笑。“真是的。”何潇潇的妈妈还在抱怨,看到何潇潇跟眼前的男孩说话,何母看她,问:“潇潇,同学吗?”何潇潇大方介绍:“妈,这就是戚然了。”何母将戚然打量一遍,恍然大悟:“哦~”戚然径直往通道口里走,留下何潇潇一人在原地呼唤。何母拍她,“赶紧走了,等会下一场电影播放完毕,出来的人就更多了。”何潇潇甩开她的手,踮着脚看着戚然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何母无力的朝她伸手:“你还去哪儿啊?等会儿你爸出来找不着我们!”何潇潇还没来到戚然跟前,就看到姜雨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愣了半天,却也明白了。他们是一起来的看电影的。何潇潇的笑有些难看,她问戚然:“你们一起来看电影的吗?”姜雨打从心底里怕她,一出门就往戚然身旁躲,小鸟依人的,别提有多怜人。戚然自然而然的搂住她,以保护的姿势。这一幕彻底刺激到了何潇潇,她走上去就想推开姜雨,她用质问的口气问:“戚然,你怎么跟她在一起?你那时候答应我的,你不能言而无信!”姜雨抬头看戚然,只见他嫌恶的看了何潇潇一眼,带着姜雨出去了。何潇潇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牙齿紧咬,双拳也握紧起来。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何母试图跟何父讨论今晚看的电影内容,又聊到未来的电影发展,还谈到了科技,何父都是敷衍回应。何俊逸玩了一天,累困了就躺在何潇潇身旁睡下。车窗外霓虹夜景,明亮又璀璨。何潇潇的心无比的烦躁。“潇潇啊,刚才我们见到的男孩是叫戚然吧?”何母突然问道。何潇潇回神,“嗯,怎么了?”何母不屑的笑,阴阳怪气道,“哎,我就说那孩子怎么那么眼熟呢,看起来跟他妈还有几分相似。”何潇潇问:“妈,您也认识他吗。”何母轻哼一声,捏着嗓子像唱戏似的呵呵一笑,“怎么不认识,简直认识到不能再认识了。”一路沉默的何父突然出声,“这种事就别跟孩子们说了——”何母怒斥他,“我说怎么了?啊?你们几个小少爷哪个不被她迷得死去活来的?哦~贝家的那位把人家追到手了,你们哭得跟死了爹妈似的。有胆做还怕别人说啊?”“这种陈年往事何必再提,大家现在都各有各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你非挑这些事出来有意思吗?”何父怒了,一口气就喷出一连串的话,堵得何母委屈生气又不敢反驳。何母跟何父是相亲认识,感情并不深。何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虽然年岁已不小,可娇小姐的脾气在丈夫面前丝毫没有减少。她哼的一声,别脸去看窗外,不理会沉着脸的丈夫。而在车后座的何潇潇,因这段未曾被人提起的过往而心情紧张又激动的等待。她好奇,她想知道戚然的所有事,可感受到父亲散发出的浓浓的冰冷气息,她的那股好奇被她生生憋在心里。何父的威严,她从来都不敢挑战。不管何时,提到戚雪蓉,他爸永远都会失态。所有人都以为戚然能进她们学校是因为贝婉言的父亲,可没人知道,校董事会里,最大的话语权是何家。贝家都要看何家的脸色说话。贝婉言跟她爸一样,只不过是何家养出来,并给予金钱以及地位的一条狗。随时都会被主人拆吃入腹。想到戚然跟姜雨并肩的身影,何潇潇的眼里覆上一层冰冷。次日与戚然一起去学校时,戚然果然成为了同学们的关注以及议论对象。姜雨怕他不适应,还特地多看他几眼,见他始终神色如常,她才稍稍放心。所有人都期待放学后的篮球赛。除了要看两班的精彩赛况,更重要的是看戚然,看他是不是如传言一般那么厉害。果不其然,一下课,篮球场周围就人头攒动了。穿着校服的男男女女们交头接耳,或大声谈论,看着戚然他们一群人从球场经过。姜雨能清晰的听到她们的声音。“没想到戚然还是真藏不露的高手啊!不过以前就觉得他很帅又很有气质,肯定不像别的男孩子一样,只是个草包了。”“说不准是吹的哦~说不准一会儿连球都碰不到。”姜雨回头怒视她一眼,正要开口反驳,被戚然止住了。姜雨知道那个女生,她跟贝婉言她们是一伙的。她生气的跟着戚然来到球场边缘,郑乾走过来,瞅了那女生一眼,半笑不笑道:“这么巴不得我们输呢?要不你直接转班?”那女生脸色顿时就变了。她看着郑乾敢怒不敢言。为了速战速决,戚然一开场就上了。戚然的优点很多,投篮命中率高,运球技巧好,过人能力也不错,还有突破防守也不赖,身体灵活程度都是超出普通人水准的。所以只要把球给他,再做好防守,所有该得分的球一个都没落下。场外呼声高涨,女生们喊得喉咙都要破了。姜雨她们班里的女生用空的矿泉水瓶装了石头沙子,作为加油助威的拍打声,五班没有准备装备,她们的“五班加油”泯没在她们不断摇晃的矿泉水瓶与石头敲击的巨大声音里。呼喊“戚然,郑乾,四班加油”的声音,不绝于耳,穿透天际。场上的拉拉队扭得更起劲儿了。姜雨握着水瓶的手已经发麻,她的嗓音已经嘶哑。她欢呼,为戚然,也为自己。为现在,也为未来。戚然终于傲然屹立在喧嚣的尘世里,他周身的宁静守着他的孤寂与冷傲,冲击着浪荡拥挤的热闹。何潇潇站在教室外的阳台上冷眼看着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戚然。贝婉言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呵呵,怎么样?藏得挺深的吧?”何潇潇不出声,只是目光从戚然转到了姜雨身上。她双目含情,脸颊带粉,那是热恋才有的温度。贝婉言跟她静站了一会儿,见她不出声,自讨没趣,准备要走。何潇潇喊住她,贝婉言回头。“你们要做什么,继续吧。”贝婉言笑,“终于说了句人话。”球赛准备结束,戚然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郑乾几人喘得脚步开始虚浮,他依旧精神抖擞。欧阳昭一呵呵一笑,舌尖顶在脸颊上,弄出一个小包,一脸的玩味儿。“干嘛?”姜雨奇怪的看她。后者瞟她一眼,勾勾手让她凑过去。姜雨才凑近,就听到她暧昧又火辣的调侃。她说:“运动好的人,精力旺盛,性欲很强。”这场球赛,毫无意外她们班以36:12的比分高赢五班。球赛结束时,五班的班长也来了。她找郑乾说了叫大哥这事儿,觉得这个做法不太好,影响两班团结,想让郑乾改个别的惩罚方式。一开始郑乾不太乐意,哪知她们竟拉来了年级主任。协商之下,郑乾做了退让,只让五班的球员站整齐了喊他们三声大哥,这事就这么算了。五班的球员们满脸的愤慨,起先嚷嚷着不想喊,最后在围观观众的一致嘲讽下,终于拉下高贵的头颅。一字排开,冲他们班的所有球员齐声喊了三次“大哥”,郑乾才作罢。一场对峙就此谢幕。回去的路上,姜雨一直低头不敢看戚然。戚然推着车,看她:“怎么?”姜雨瞄他一眼,喏诺道:“你……你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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