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钦拿出录音笔,罗裳的声音缓缓流出来,“是的,我恨他。我希望这些证据,可以帮到你。我只想看着他永远呆在监狱,永远也不要再出来,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这张脸。”
罗裳越说,越有种咬牙切齿的愤恨,任何人都能听出那种恨不得把顾译林剜骨噬心的感觉。
顾译林浑身发抖,从一开始的愤怒,到最后的心死。
他没想到,仅仅这几句话,就让他放弃了一切挣扎,和一切逃生的欲望。
顾译林听完这段录音,眼眸猩红,隐约有湿润的液体顺着眼眶滑落。
“你赢了。”
顾译林看着顾盛钦,冷笑,“所谓杀人诛心,顾盛钦,你赢了。”
“不是我赢了,而是你罪有应得!”
顾盛钦面容冷彻,问:“还要请律师吗?或许,我可以帮忙。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律师,能把你从这里捞出来。”
顾译林嘴角划过一抹苦涩,摇了摇头,“不了,我认了!”
就算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罗裳,想让他死!
那他就成全她,也算是这辈子,唯一为她做的事情吧?
顾盛钦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顾译林叫住了他,“我明天就会承认我所有的罪行。可是,我想再见她一面,最后一面。”
“我得问一问,她愿不愿意见你。”
顾盛钦走出了拘留所,罗裳就站在门口。
她穿着黑色的大衣,是那样冷肃和寂寥,像是参加葬礼般。
“他说,他想最后见你一面。”
顾盛钦如实传达。
罗裳面无表情,淡色的唇瓣微微开合,“不见。”
顾盛钦目光有些复杂,甚至问出了他从不曾关心的问题,“那你,爱过他吗?”
罗裳眸光带着淡淡的惆怅,声音很小,“大概……是爱过吧?也,只是‘爱过’而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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