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弘光不言语,狠狠地抽了一口。他和陈固臭味相投,虽然不赞成陈固的某些手段,但大体上两个人还挺合得来。陈固想要迫梁雪然就范的时候,魏鹤远恰好去那边找秦弘光,两人正商量着事情,门被用力撞开,梁雪然跌跌撞撞跑进来,头发凌乱,穿一条水木粉的裙子,袖子被扯掉了半拉,不慎绊倒。抬起脸来的时候,秦弘光手里的杯子直直摔下去。洒了他一裤子。真白,皮肤白的像玉一样,眼角脸颊都沾染着绯红,嘴唇被咬破一个角,沾着点惑人的血迹,茫然而无措,像是一只刚从森林里爬出来的、无助的妖精。秦弘光下意识朝她伸出手,但梁雪然却费力地挪到魏鹤远脚边,拽紧他的裤脚,仰起脸来,眼中莹莹有泪意,请求:“……帮帮我,求你了。”秦弘光等着魏鹤远把她赶走,在一起长大的人,谁不知道魏鹤远厌烦异性触碰,不近女色。现在爬过来,简直就是在找死。但魏鹤远只是沉静地注视着她,垂下眼睫,良久,缓缓倾身,把匍匐在脚边的她抱起来,搂在怀中。……沈州屈身,朝秦弘光伸出手:“你以为鹤远不知道?他不过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上,不肯斥责你罢了。”秦弘光咳了两声,喃喃:“我没想到鹤远真被蛊惑了。”他始终认为,是梁雪然把魏鹤远拉下神坛。咬着烟,搭上沈州的手,微微一借力,秦弘光站了起来。“当局者迷,”沈州重复了这四个字,“以后你少掺和他们俩的事情,鹤远好好谈个恋爱容易么?”将还剩半截的烟碾灭丢掉,秦弘光心里依旧不爽。这算哪门子的谈恋爱?不就是豢养个金丝雀么?魏鹤远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在凌宜年担忧的目光中,站起来去卫生间;途径隔壁,都已经走了出去,又退回来。隔着门上的镂空花纹,他看到了近两周来折磨他不得好眠的小姑娘。梁雪然柔顺的长发随意拿发绳束起来,黑色的毛衣,脸颊的肉少了些,但笑的十分开心。她身侧还坐着一个陌生男人,瘦高个,卷发,戴一幅金丝眼镜,另一只手端着高脚酒杯。不知道梁雪然说了些什么,男人忽然把手中的酒杯举高,而梁雪然扒上去,拽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饶、非要讨酒喝的模样。男人无奈地笑笑,自然无比地放低,把杯子递过来,少女俯身低头,一下咬上他手上杯子中的吸管。一口一口,喝的十分香甜。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男人抬起头来,隔着镂空花纹的木门望过来,于缝隙之中,对着门外的魏鹤远露出淡淡一个微笑。三颗钻石(修小bug)心脏恍若被什么东西拽住,重重拉扯,硬硬揉搓,骤然而起的愤怒要把他整个人吞没,魏鹤远握紧手,险些立刻推门进去。伸出手的瞬间,房间中又有女人站起来,双手搭在梁雪然肩膀上,亲昵地俯下身,在对她贴耳说着什么。梁雪然顺手把男人杯中的吸管拔出,丢进垃圾桶。魏鹤远冷眼看着,收回手。那个陌生的男人已经移开视线,不再看他;而梁雪然站起来,拉着那个女孩的手,说说笑笑,抬步往外走。在两人推门出来之前,魏鹤远阴沉着脸,转身离开。包厢中,秦弘光和沈州已经回来了,秦弘光脸还是红的,他一喝酒就上头。魏鹤远不,他喝再多的酒也不会红脸,永远都是冰雕的模样。沈州不知道魏鹤远为什么情绪突然低落成这个模样,出去的时候还勉强可以,回来之后,简直像是从炼狱里面捞出来的,满满的恐怖气息。似乎一靠近他,就能够被凉气冻成冰块。魏鹤远坐回原处,呼吸久久不能平息,一闭眼,就是梁雪然倾身去喝那男人手中酒的画面。这种事情,她从不曾对他做过。哪怕两人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凌宜年见魏鹤远情绪不对,已经把话岔开,魏鹤远捏着酒杯,垂下眼睫听,直到身旁沈州惊呼:“鹤远,你的手——”手中的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捏碎,尖锐的玻璃断茬已经深深地扎入掌心,刺破皮肉,殷红的血一滴一滴落了下来。魏鹤远松开手。秦弘光第一个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想找干净的东西给他包扎:“怎么回事?这杯子质量也太差了吧?”离他最近的凌宜年快疯了:“鹤远,你不疼啊?”“不疼。”魏鹤远并没有说谎。手上一点也不疼,伤口处的神经仿佛被麻痹,沿着脉络一点点渗入到心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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