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很能干,在孟涵的协助下迅速建立起地府的秩序,后来孟涵就懒怠了,开始到处游历。“说是游历,其实不过是四处惹麻烦。”阿鸩毫不客气地揭穿,“那时候孟涵正在泰山上跟一只狪狪打架,正好赶上岁寒带着我巡山,遇上了,就顺手帮铜子教训了孟涵一顿。”桥川听得云里雾里,“教训了孟涵一顿?”“是啊,那只狪狪跟我是好朋友,我怎么能看着他受人欺负?”阿鸩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不过岁寒没插手就是了。”阿鸩还记得那个恶趣味的泰山府君,明明有着强大的力量,却偏偏性情别扭,生性顽劣,看着他和铜子被孟涵打得半死了才出手拦架。不过这个细节阿鸩不打算告诉桥川。“后来孟涵就在泰山住下了,我和她也熟了,经常带着铜子跟她打架。”虽然输多赢少。那时候的孟涵在岁寒的陪伴下从长辈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理所应当地对他产生了好感。“我陪着岁寒百来年,硬是没想到他最后居然栽在这么个女人手里啊。”阿鸩痛心疾首,“不过岁寒那时候也是真的开心,跟孟涵两个人整天就想着怎么折腾泰山上的妖仙小土地。”“再后来……”阿鸩沉默了一会儿,再张口时声音已有些沉重,“再后来岁寒的天劫到了。”他没有说下去,桥川已经能从大家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岁寒的结局。岁寒没有逃过那一场天劫。“其实三界众生各有自己的一场天劫,”阿鸩扯出一个笑容,“哪怕是泰山府君也不例外。你看傅岳,如果他没有选择以身封印泰山印,那就算是逃过了天劫,会继续安安稳稳地做他的泰山府君。”桥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安慰地拍了拍阿鸩的肩膀。“岁寒早就知道自己难逃天劫,早早就选定了傅岳为继任。孟涵协助傅岳正式受封后便要回地府,回到了神荼身边。”自从岁寒回归昆仑,阿鸩便跟着孟涵。至于神荼……“与其说孟涵跟神荼有什么关系,你倒不如问我,印宁跟神荼有什么关系。”桥川微微一愣。阿鸩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印宁那丫头太倔了。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要一心走下去,才不管会不会撞得头破血流。就那个何舟渔,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堂堂神族内定的下任族长、神之眼的继承人为了她叛族出走。”桥川想了想他印象中的那位印宁大人,觉得有些对不上号。“神荼跟孟涵是老交情了。当年酆都大帝作古,便是将孟涵托付给了神荼。你那本《地府大典》里说什么神荼与泰媪共掌地府,全是屁话!就孟涵那几下子,在神荼手底下都过不了几招,不过是神荼帮她立个威名罢了。”“神荼对孟涵,不过是一份受人之托的照顾。他真正在意的,也从来不是孟涵。”送走了印盈,把孟洇赶回房间里睡觉,狐朋狗友二人组继续猫在孟涵的小屋里嘀嘀咕咕。“哎对了,你跟那个道士就打算这么完了?”孟涵那颗八卦心被高高提起,“十世转生啊,一千多年啊,说放就放下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印宁也舒展开两条长腿,毫无形象地扔在桌角上,“当年的判决就是这样,我被逐出神族,他十世转生。现在我在你这儿待得好好的,他也转生完了可以飞升了,可不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其实孟涵心里有点遗憾,也有点庆幸。如果他们俩再坚持一下,可能就真的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万一真的有了结果,印宁必然不会继续留在孟婆庄。两相权衡之下,孟涵愉快地给印宁扔过去一罐啤酒,自己也拉开一罐。“干杯!”孟涵和印宁之所以能成为好基友,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她俩的酒量一样差劲。第二天一早,人形闹钟桥川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地在孟涵的房间外敲门时,两个人没一个在床上老老实实地睡觉,全都趴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装蜗牛。孟婆庄里一共就三个女性,孟涵孟洇印宁,孟洇是基本都在睡觉,只有在孟涵不在的时候才会出来暂理事务。若是以往孟涵赖床,桥川都会去找印宁来帮忙叫醒她,只是他现在明明知道孟涵与印宁都在这间屋子里,没人能帮忙了。桥川深呼吸一口气,左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右手握住了门把手。“请恕我无礼。二位大人该起床了。”桥川开了门站在门口说了一句。没有声音。“二位大人,请快些起床,马上就要到工作时间了。”桥川提高了声音又说了一遍。印宁迷迷糊糊抬了下头,也不知道睁没睁开眼睛,隐隐约约“唔”了一声。桥川终于忍无可忍,小心翼翼地露出一点目光,瞥到在地毯上蠕动的孟涵,深吸一口气,几大步跨过去一手拎起孟涵的后衣领,凑到她耳边,目露凶光,“孟涵大人,准备工、作、了!”孟涵睡神附体,勉勉强强支开眼皮,一看对面是桥川,又放心地往他臂弯里一窝,衣领一偏,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舒舒服服地重新睡过去了。桥川呼吸一窒。孟涵睡相很安稳,窝在他怀里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桥川叹了口气,一俯身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又把印宁从地上薅起来塞进被窝里,仔细整理好被子,认命地收拾好地上三四个空啤酒罐和沙发上的零食包装,窗户稍稍开了个缝隙,让新鲜空气透进来一点又不至于让睡着的人感到冷。做完一切后,桥川重新退到门口,看了一眼孟涵半窝在软绵绵的枕头里的脸,眼睑一合,掩住了里面的神情。半个小时后,从暖乎乎的被窝里被拎出来的孟洇委屈巴巴地趴在孟婆庄正殿的八仙桌后,敢怒不敢言地看了一眼旁边认真工作的桥川。为什么明明阿涵在还要人家出来工作啊工作什么的最讨厌啦!同样在睡梦中被拎起来的鸩鸟愤怒地用两只鲜红的爪子在桥川桌上抓出一道道痕迹。桥川在电脑屏幕后面无所畏惧地扶了扶眼镜。然而,还在被窝里睡得舒舒服服的孟涵和沾了光不用工作的印宁对此一无所知。印宁酒醒之后十分亢奋,非常想找个人来好好调戏一把。孟婆庄里众人对她的酒后行为十分了解,纷纷表示最近公务繁忙有心无力爱莫能助。印宁没办法,最后还是抓了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桥川。“小川川,你就不想知道孟涵从前的事儿?”印宁长腿往椅子上一跨,下巴端在椅背上,充满了希望的目光在桥川脸上几乎要开出朵花来。桥川手上动作没停,“昨天阿鸩已经全都告诉我了。”“那只死鸟一定没说岁寒的事情对不对?”“也说了。”印宁心里那个充满了希望的气球被“啵”的一声戳破了,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灰暗下,连发顶没整理好的呆毛都趴了下来。“不过,”桥川停下手,认真地看着印宁,“我希望印宁大人能再告诉我一遍。”毕竟那只鸟是岁寒的死忠粉,谁知道有没有故意删减改编。印宁的眼睛闪了闪,在“把好基友的远古情史告诉好基友的追求者之后可能会被好基友揍”和“给自己找一个大乐子”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来!听你宁姐给你讲讲那过去的事情!花生瓜子矿泉水呢赶紧上来啊!”把宁姐伺候周全了,桥川重新回到电脑前,一副好学生样子。印宁左手一把瓜子,右手往桥川的桌子上一拍,气吞山河,“上回书说到,这孟婆庄主人孟涵孤身前往泰山,在泰山之巅与此生命定之人相遇!”正经不过三秒,印宁一脸八卦,“那时候泰山府君还不是傅岳,那人叫岁寒,是个竹子精。你见过傅岳吧?那人就是傅岳的不正经版。起初俩人在泰山上折腾小妖精,后来整个山头都被他们俩折腾得快要拆迁了,就跑回了孟婆庄里。孟涵被神荼大人押着工作,岁寒就在旁边陪着她,到后来干脆就是岁寒办公,孟涵满地跑。那段时间简直就是地府的春天啊,没有一点点的工作积压,每份申请都处理得干净利落,连鬼差们都觉得日子有盼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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