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拉住他的衣袖,说着就把往屋外扯着走。“出事?她也失踪了?”安新海一激灵,睡意也打消了。“说的什么胡话,你跟我去看看她就知道娘在说什么了。”刘氏没好气的白了安新海一眼。“那没失踪看什么看,我还是回去睡我的觉实在些。”见愿望落空,安新海再次打起呵欠,困意连连。“别睡了!马上跟娘去看看,就看一下。”刘氏也看得出来儿子对齐氏也冷淡了不少,这才使她对齐氏更加的苛刻。“行行,那我就看一眼。”多一眼他都懒得看。刘氏和安新海来到了厨房门外,这才刚站稳脚步安新海就要走了。“好了,我看完了。没什么事我回去睡觉了,不到午饭点别叫我,我困着呢。”他还赶着回去在梦里继续跟美娇娥幽会的呢!“等会儿,娘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仔细看看香梅,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刘氏拉住了转身要走的安新海,语重心长的说着。“有什么好看的,都看了这么多年了,就差没对眼了,能有什么不对劲。”安新海对齐氏是彻底没了性质,特别是经过对比后,这媳妇浑身上下就剩无趣两个字了,看都懒得再看一眼。“新海,你给我回来……”刘氏对着安新海的背影低声叫道,又怕大声点会惊扰里面做饭的齐氏,心里急的不得了。这时安新海已经回到自己屋里,蒙上被子呼呼大睡了,连齐氏夜不归宿都没问过一句。“婆婆,饭做好了,我去叫孩子起床。”一向手忙脚乱的齐氏今天突然利索起来了,做事有条不絮,实在让刘氏难以置信。“这,这还是我家那个懒儿媳吗?”刘氏嘀咕着,本来还想挑剔点毛病出来,可检查一轮下来发现一切都井井有条,实在令她惊讶。“不行,我得找老头子来瞧瞧。”趁齐氏进屋叫两个儿子起床上学的空档,刘氏慌慌张张的把正漱口的安老爷子叫了过来。“你是想搞得家务宁日才甘心是不是?”安老爷子听完刘氏的话后,劈头盖脸的一顿吼。“老头子,我是为了家好才这么着急的。”刘氏好不委屈,这回还真是没想要找茬,结果被安老爷子骂了回来,心里好不委屈。这家里头就只有他能治住她了。“就你那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一回来就听见你吵吵,还能不能消停会儿了,真闲不住就跟我下地干活,别提你什么老寒腿的事,我看你这嘴比腿勤快多了。”安老爷子平日里话不多,偶尔有几句也都是捡重点了说,他是疼这个媳妇没错,但时间一长就变成纵容了,左邻右舍有意见不说,他的面子也快被丢光了。“好了老头子,你消消气,别气坏身子了。我不说就是了,咱吃饭吧。”刘氏已经很多年没下地干过活了,这骨子也都软了,哪里还经得起风吹日晒的折腾。当下语气立刻软了下来,生怕他一个反悔就把她叫田里干活去了。早饭时间,一家人准备吃饭时却不见齐氏的身影,刘氏看向安正伟,问道:“大孙子,你妈呢?”“奶奶,妈妈说不饿,让我们先吃,等会儿再回来收拾饭桌洗碗。”安正伟吃着早饭边回答着。“那行了,咱先吃吧,吃完快些去上学。”提到上学,安正伟眼神有一丝黯淡。自从妹妹的事情传开后,班上好些人都在背后议论他,就算他是班上的小霸王,也有人当面问他关于安晓燕的事情。学校开始成了他不想面对的场所,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实际心里背负着莫大的压力,谁让他最大的短板就是面子薄。安正伟闷声不吭的巴拉着碗里的稀粥,就算面前是最喜欢吃的烧肉也索然无味了,恨不得时间能过的慢一点,这样就不用面对那些异样的目光了。“爷爷奶奶,正华吃饱了,哥哥你也快些吃吧,我们一起去上学。”安正华乖巧伶俐的样子惹的安老爷子好不喜欢,看着他时满眼的慈爱。“华子乖,上课要专心,好好学习知道吧。”“知道了爷爷,老师都夸我聪明呢。”安正华知道安老爷子疼他,说话也没忘撒娇的。“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刘氏见安正华把安老爷子逗乐了,心知也没再生她的气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大孙子,你也快些吃,跟华子一起上学去。”“自己去,我不去。”安正伟走神着,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啪!安老爷子一把将筷子拍在桌面上,眼睛瞪向了安正伟。“正伟,你再说一遍。”“大孙子说的是等下去,他等下就去。”刘氏眼皮一跳,暗道一声不好。脚下悄悄碰了安正伟一下,向他暗示着。“爷爷,我是说等下去……”“还等什么等,一碗饭吃的比华子还慢,这像话吗?还不赶紧的。”安老爷子扬声呵斥,说的安正伟的眼圈红了起来。“知道了爷爷,爷爷奶奶,我吃饱了。”安正伟赶紧低下头快速吃完剩下不多的米粥,生怕被安老爷子看见。“乖了大孙子,路上注意安全。”挨千刀的人贩子刘氏知道安正伟受委屈了,但碍于安老爷子早上那番话也不敢说什么,她目送着两孙子走出家门,只敢嗫喏的说了两句。“他爷爷,你别老这么严肃,孩子该怕你了。”“哼,还不是你宠坏的,看看现在是什么德行,说两句就哭鼻子,还有没有点男孩子的样子了。”安老爷子饭也不吃了,黑着脸走出屋外扛起锄头就走。有时候他会不经意的想起过世的谢氏,想起她贤惠的性子,家里每天都是和睦的,邻里间也相处融洽,可惜身子骨弱走得早,当初经人介绍刘氏的时候,正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有谢氏的影子,这才成了一直对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安老爷子抬头往了眼蔚蓝的天空,心中百感交集,但也无力改变,这个世道解决温饱才是头等大事,其他鸡毛蒜皮的事情就让刘氏闹去吧。沿着去学校的小道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走着。“哥哥,哥哥,你说姐姐找到了吗?”安正华在身后踢踢踏踏的走着,一边问道。“你问我我问谁?”安正伟正生着闷气,一想到好几次都是因为他害的爷爷骂他,心里就很不服气。“哦,那等放学了我回家问爷爷。”安正华一提到爷爷的时候,安正伟马上就上火了。“爷爷爷爷,你整天就知道找爷爷,现在爷爷最疼的是你了,你高兴了吧?以后干脆让爷爷带你上学好了,用不着我这个哥哥。”安正伟转过身来冲着他大声喊道,很是激动。“哥哥,呜哇……你为什么凶我……我要告诉爷爷,呜哇……”安正华好不委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手擦着唰唰直流的眼泪,抽噎着说道。“好啊,你告诉爷爷去,以后你也别跟我这个哥哥玩了,有什么好吃的也别想我给你。”听到他要告状到安老爷子那里去时,安正伟是害怕的,但弟弟的性格他也了解,只要稍加威胁跟利诱,肯定会乖乖听话。果不其然,安正华主动跑过来求和,双手拉着安正伟的手臂撒娇着。“哥哥,我不告诉爷爷了,你别不跟我玩好不好?”这个家里就只有哥哥能跟他玩了,以前还有姐姐一起,现在姐姐走了就只剩哥哥了。一想到安晓燕时,安正华是难过的,毕竟记事以来他们都一起玩闹一起上学,而且姐姐也对他很好。“对不起华子,哥哥有点心情不好,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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